“没关系的余哥。”
秦郁欢和余晖彩排过几次，算是认识，余晖是专业歌手，起初让他跟秦郁欢搭配他还老大不乐意，唱歌时总跨着张脸，跟所有人都欠他二百万似的。
一起排练过后，他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秦郁欢唱歌不专业，但她不跑调，能唱准音，对于这种演出，余晖也没什么高要求，不跑调、不假唱，他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配合次数多了，他偶尔提出来的问题，秦郁欢也愿意听，没什么脾气，因此他们俩现在见面倒也能开上几句玩笑话。
上台的功夫，姿意就在后边开了直播看。
秦郁欢唱的是一首老歌，铿锵玫瑰。
她的音色并不属于铿锵有力的那种，铿锵玫瑰被她唱出了一种柔感，可这份柔感中却还带了坚韧感。
弹幕中有人夸好听也有人说她毁歌，好好一首充满力量的歌被她唱成温柔情歌似的，秦郁欢下场时姿意还在挨个给夸秦郁欢的人点赞。
点完赞切小号上微博又开始花钱抽奖。
【多年不是秦郁欢】这个账号如今有了小十万的粉丝，她一发微博，蹲守在微博一线的人都是狂欢，这人是不是粉丝中最有钱的不知道，但她绝对是最愿意给秦郁欢花钱的。
从账号出现开始，包组团探班的费用，隔三差五就抽奖，各种定制“秦郁欢周边”的车一定有她，还大力支持商务，最近更是自己下场开始免费送制作精美的周边。
“上台那么多次，第一次紧张。”秦郁欢拍了拍胸口，“还好没给余哥拖后腿。”
“何止是没拖后腿，从业余角度你已经很不错了。”场面话余晖还是会说的，别的不提，秦郁欢敬业谦虚的态度无可指摘。
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总是容易博好感。
“我准备出新歌，你有没有兴趣来当我mV的女主？”余晖顺势向秦郁欢抛出了橄榄枝。
秦郁欢似是有些受宠若惊，业内规矩余晖也懂，不等秦郁欢说什么，他当即改口，“这事我还得去问问方姐，看她能不能匀一个档期给我，忽然就有点灵感了。”
搞艺术的人偶尔会神神叨叨，灵感来了，余晖一刻都不想在这停，走得比谁都快。
秦郁欢在原地笑了好久，戳了下姿意的腰，“还在看回放？”
眼看姿意戴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秦郁欢心里得到了诡异的平衡，还好，小姿也是对她着迷的。
不能总是她一个人当痴汉。
姿意锁了屏幕弯着一双眼贴近秦郁欢，“我准备下载下来，弄个电子画框放家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播放，回家就能看见听见。”
秦郁欢：……
“你看我的人还不够，还要看回放。”
这也……
太让人羞耻了。
姿意瘪着嘴：“我这不是勉强实现了一下把你锁在家里的愿望么，你出去闯事业，我一个留守小可怜只能在家里抱着视频和照片嘛。”
秦郁欢伸出手，“那要不要牵？”
“可以吗？”姿意有些犹豫，“出去就是直播了。”
“可以可以——”秦郁欢大大方方牵住姿意，还是十指相扣的手势，柔声道，“小姿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你的权力，行使你的权力会让我高兴。”
总是顾及网上舆论顾及她的事业，她才会觉得委屈了姿意。
姿意勾起唇角，想要往下压一压掩饰她的好心情，可那弧度像是跟她的脑子闹别扭，怎么都收不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手拉着手回了录制场地。
姿意一直把秦郁欢送到位置上，才回了自己那边，可坐下后，她隔三差五就要扭头看上一眼。
[秦：小姿，小心落枕哦~]
手机震动，秦郁欢发了消息过来。
[姿意：落枕有什么关系，姐姐会帮我揉的~就是想看你~]
[秦：那十一点五十分，你到我这来，我们到阴暗的角落过二人世界，扭曲一下[小狗斜眼JpG]]
姿意回了一串表情包，欣喜之情显然是传递了过去，可没多久，她又别别扭扭的打字：[可以吗？]
[秦：当然，我想和小姿一起手拉着手跨年，小姿不想吗？]
人群不重要，无数人一起说新年快乐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牵着姿意的手，成为新年第一个跟她说新年快乐的人。
秦郁欢和姿意的工作都忙，有这个机会窝在一起，她自然要见缝插针地找机会。
姿意抱着手机乐个不停，惹得姿妤扶额，跟丈夫吐槽：“这下不用去做亲子鉴定了，跟你当年一模一样。”
一谈恋爱就上头得不行。
赵风灼揽住妻子的肩膀，鼻尖有些发酸：“说明我们给了意意一个单纯充满爱的成长环境，这些年辛苦你了。”
多年分别，抚养姿意的大头全是姿妤承担，尽管姿意打小就是成熟又独立的小孩姐，可养出一个好孩子不是给口饭吃就行的，姿妤操的心不比别人少。
“你也辛苦，意意小的时候靳城鲤城两千多里地来回跑也不容易。”姿妤轻叹，拍了拍丈夫的手背，“先别哭，这么多人看着呢，回家再哭。”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俩的爱情长跑也跑出来了，结晶也长大了。
十一点四十五分，姿意提前从位子上绕出去，准备去和秦郁欢汇合。
陌生号码也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她想都没想点了拒接。
没过一会儿，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她带着困惑点了接听，话还没说上一句就是舒白竹的道歉。
姿意：……
“小姿，她等了一天，微博的热搜页面刷新了有几万次，我不知道怎么办。”舒白竹很是疲倦，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她对今天有着惊人的执念。”
舒白竹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仿佛从灵魂深处都开始枯竭。
不可否认她对姿意有感情，但已经不可能的事，连姿意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还要去挽回。
即便挽回了，她们之间也不合适。
她永远无法像秦郁欢那样，回馈一份纯挚又热烈的感情给姿意。
舒白竹开了免提，看着布满裂缝的手机屏幕，灵魂割裂的陌生感再度袭来：“直播她看了，手机屏幕摔碎了，她为什么是这样的，或者，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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