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时候，秦郁欢正在剧组吃盒饭，对于姿意的话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用花那个钱，她不值，不如去捐学校，我存了一点钱，咱们一起？”
“秦郁欢小学？”姿意打趣，“也行，反正我都想花钱了，是不是？”
“是这个意思，”秦郁欢笑道，“不过不叫秦郁欢小学，怪不好意思的。”
“那就叫一隅小学吧，这事我去办，”姿意应得相当爽快，“我算算哦，我原本的心理价位是两千万，二十万一座小学，那么建一百所一隅小学？”
秦郁欢：……
“小姿，悠着点，除了建小学你还可以修马路，国家多得是花钱的地方。”
“收到，”姿意得了命令，又把命令移交给了小汪。
比起花钱让史念之走投无路，花钱捐学校修路要更有意义些。
“念之的事，瑾遥姐说她在磨刀了，不过我的意思还是那样，她的事跟我无关，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秦郁欢的态度一如既往，“我想我过得好且活到他们一辈子都够不到的高度，他们就该气死了，别的坏事我也做不出来，也不希望你们去做，他们那样的人，不配浪费我们一丁一点时间，也不值当分走我们的注意力。”
电话那边，秦郁欢似乎走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她小声道，“有这个时间，我可以多说很多句喜欢你的，小姿。”
“大师，我悟了。”姿意被甜得眉开眼笑，“剧组怎么样，有没有吃到瓜？”
“简直就是瓜田。”秦郁欢也跟着笑起来，“你不知道，隔着网络吃瓜的时候还有点意思，现场吃瓜，一言难尽，有种隔壁人觉得厕所香他还要你跟着一起夸厕所香的错觉。”
姿意：……
真是个有味道的比喻。
“那个疑似炮王男主呢，有没有骚扰你？”
“开始有，有点烦，不过瑾遥姐在这盯着，他也没办法，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小姿放心。”
“我这哪里是不放心你，”姿意相当不赞同，“我这是不放心炮王，你在剧组就以自己的心情为主，开心就拍，不开心了拍拍屁股走，给女朋友一个帮你付违约金的机会，或者我们把炮王踢走，好姐姐，让我体会一下爽文模式。”
秦郁欢捂唇轻笑，“小姿，你把我求助你借你势这件事说得好有艺术。”
主次地位一下就颠倒了过来。
“这是实话，我可一直在姐姐身后眼巴巴地等着姐姐使唤呢，”姿意似嗔非嗔，“结果姐姐都用不上我。”
“用上了的。”秦郁欢仿佛是又换了个地方，这会儿说话都有点风呼啸而过的背景音，像是在极为空旷的地方，压低声音的同时语速也跟着变慢，“我想找人接吻的时候，想和人说喜欢的时候，你不都派上用场了吗？”
姿意：……？
她不由大笑，顺着秦郁欢的话往下说，“好的姐姐，这几个用处的确非我不可。”
言罢，她又叹口气，“哎呀，要是有人当面跟我说这些话，我会更高兴，你说呢，姐姐？”
秦郁欢：……
“我要去拍戏了。”她又开始僵硬地转移话题。
等到挂断电话，姿意继续美滋滋地刷秦郁欢的综艺。
“小姿总，不告诉秦小姐我们要到剧组的事吗？”小汪在前排插了句话。
“你不懂什么叫惊喜吗？”姿意心情格外好，连带着和助理也能开上几句玩笑，“谈恋爱没谈出经验来啊小汪，看来我是时候给你准备结婚红包了，没一点惊喜居然还能谈，真爱。”
小汪：……
“我……学一学。”可恶，小姿总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要不是老板在身后头坐着，他不好摸鱼都想原地给女朋友发大红包当惊喜了。
山城的拍摄场地里，秦郁欢正在演一场落水戏，作为后期会黑化的盛世白莲，少不了前期吃的苦头，落水戏简直就是每一朵白莲花的必备良戏。
“郁欢，一会儿对不住了，先和你道个歉。”饰演女主的张若瑶提前过来和秦郁欢打招呼。
“没关系，以拍出来的效果为主要，我会配合的。”秦郁欢倒是心态极好，她甚至做好了要被推下水好几次的准备。
李心语提前准备好了毯子、暖宝宝和姜茶，秦郁欢一出来她就会过去用毯子帮她取暖。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戏不是拍了三次五次，而是拍了八次，拍到第八次的时候，仍旧不过，不过的原因并不在秦郁欢身上。
方瑾遥压着气去跟导演沟通，导演又有些死心眼，他把拍摄下来的片段调出来给方瑾遥看，“小方，不是我压着戏不给过，你自己看看，这能过么？”
张若瑶的演技平时也没这么掉线的，今天却像是换了个芯子似的，哪儿哪儿都僵硬。
方瑾遥过去沟通的时候，张若瑶还一个劲儿的道歉，“我……我不太忍心推郁欢下水，还要扇巴掌，对不起对不起。”
方瑾遥肃着脸，“张小姐，我们郁欢挨了八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在这点上我可没看出你哪里不忍心，我已经和导演说好，如果你的演技持续不合格，将会修改你的戏份。”
张若瑶面色一变，却见方瑾遥松开西服外套的扣子：“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张小姐的八次，我会记下的。”
言罢，微笑对张若瑶颔首，转身离去。
没了外人，张若瑶的笑意在瞬间消失，“她谁啊，这么拽？”
但没不出十分钟，经纪人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你打了秦郁欢八个巴掌？”
“是啊，”张若瑶欣然承认，“怎么了？拍戏NG几十次不是很正常？”
“你还想打她几十次？张若瑶，你是疯了是不是？方瑾遥的人你也敢动？”经纪人几乎要炸了，“你知不知道方瑾遥在圈子里跟疯狗一样的，护短，她可以咬着你撕！”
“我已经道过歉了呀，态度好着呢，那怎么，还不允许人有失误的时候了？”张若瑶依旧不放在心上。
方瑾遥看着捂着冰袋敷脸的秦郁欢，气不打一处来，“我就出去一个上午的功夫，被人欺负成这样，反应过来被人欺负了没有？”
“反应过来了，”秦郁欢拍了拍边上的小凳子，让方瑾遥坐下消消气，“她第三次拍戏不过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
“然后？你又继续挨打？”方瑾遥算是看不懂秦郁欢这波操作了。
“我是笃定她只敢对我做这些，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她占了便宜得意的时机。”秦郁欢把手机交给了方大经纪人。
方瑾遥：？
“第八次结束，有休息时间，她去找了李喆。”
录音里前半部分是对话，后小半部分是……喘息声。
“你……上哪录的？？”方瑾遥相当一言难尽，这简直是吃瓜吃到人家床底下去了。
秦郁欢似是对她的伤不太在意，也不顾她亲临瓜田的危险性：“男厕隔间，照理我应该抓奸现场，再拿着录音和他们对峙，李喆想要看我落水的样子，但仔细考虑后发现回报率不大，我经验不够，一时拿不准要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所以原地吃了口烂瓜，等你回来带我站在道德制高点呼风唤雨。”
方瑾遥：……
身后忽然有人揉了揉秦郁欢的发顶，带着冷意的话语如同一盆凉水，泼得秦郁欢发凉。
“想法不错，就是她用命都填不回扇你的八个巴掌。”
夸归夸，姿意却没半分笑脸可言，她似乎是想伸手去捏秦郁欢的脸，又瞧见小秦同学拼着自损八百换来的证据，最后指尖在红彤彤的脸上轻点了下，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说好的给机会呢，秦郁欢，我的好妹妹，背靠一个大金主都不知道使唤，是不是有点笨？”
瞬间老实的秦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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