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
霍老爷子一眼就看见了，季谨川身后的那位姑娘，她的相貌长得不错！
不知道这小子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这位是？”
霍老爷子看看都雨，她长的干净，眼里并没有过多的心机！
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季谨川的后面，像极了一个小跟班！
他知道这小子在外面经常沾花惹草，他虽然不出山，但是外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有一些眼线！
季谨川干的那些事他是知道个一二的！
他的性子随谁？
既不随霍家，也不随季家，他是一生只爱季谨川外婆一人，直到她去世，也没有另娶！
而季谨川的爸爸，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们两家是世交！
季谨川的爸爸对他妈妈更是一见钟情，一生只爱她一人，所以她才不顾霍老爷子的反对，也要嫁给他！
可是这小子呢？
要说没有好的家教？也不太对啊！
从小就跟在霍老身边，教的也是四书五经！
估计是后来去国外的那几年！
跟着那些洋鬼子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虽然季谨川在外面胡扯，但是从来都没带回来让他见过！
分寸他还是有的！
而且这位姑娘，看起来也不像不三不四的女孩！
“哦！她叫都雨，我的副手！上次您想找个助手，您看她行吗？”
什么？
季谨川是哪根筋没搭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自作主张的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都雨听到他的话，更有点懵了！
什么助手？
他说的是给霍老当助手？
真的假的？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觉了！
因为能当霍老爷子的助手，也是祖上有德！
毕竟想做他的学徒，可是比登天还难！
多少人想扒关系，就是想见听老人家一面，可是他见都不见！
霍老可不像都雨看到的，这么可爱可亲，实际上他的性格十分古怪！
除了在季谨川面前，外人休想看到他的笑颜！
都雨有点受宠若惊，她不知道季谨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连说都没说一下，直接就替她做主了？
霍老镇定自若的看了看都雨！
他大概沉思了几秒，他估计也想不到，季谨川会给他带回来一个女学徒！
因为他一直主张，传男不传女！
这小子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季谨川并非那些没有条理的人，他既然带回来，估计也有他的道理！
先不急着反对！
“当我的助手，可不能怕苦怕累，你愿意吗？”
霍老的话里有话，他是给都雨提前一个下马威！
其实也不然，本来学中医就很难！
先不说药效药理一大堆，那些杂七杂八的活都要亲自上阵！
可不像西医，开个单子，看看化验就完了！
都雨听的出霍老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她看了看季谨川！点点头！
“愿意！”
霍老对这个小丫头还是比较满意的，她乖静的点点头，并不多言不多语！
她的性子有点像季谨川的外婆！
他的外婆也是这种谦卑的性格，很少大声喧哗，一辈子也没红过脸！
如果她要是成谨川的媳妇就好了！
谨川的性子不稳，更加需要像她这样的人来引导！
生活中有很多磕磕绊绊，他希望季谨川能够过的平淡，并非像现在这样，没个着落！
他看的出来，这丫头表面温顺，实则有自己的想法，季谨川要是跟她在一起，一准儿就是被拿捏的！
霍老并不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凭自己的直觉，感觉到的！
都说霍老懂玄学，他真的可以占卜一些别人预知不了的事情！
霍老看着都雨，神态自若的说道：
“我有一个条件，医院的工作你不能去了！”
什么？
这不是选择题，而是判断题！
医院的工作是她好不容易考进去的，怎么能轻易就放弃？
都雨有点不知所以，事情来的太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霍老说的轻松！
如果留在这就必须放弃医院的工作，那个她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工作，一念之间就没了！
万一她没学成，什么都没有了！
她该怎么选择？
可这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机会，在现在的社会里，没有背景的加持，她就算留在医院当一辈子的副手，也不可能熬到出头日！
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上台做手术！
到时候她还是一无所有！
不过，她想赌一下！
赌什么呢？
赌这是离开季谨川的一次好机会！
对的，她想留下来的最大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季谨川！
对的！
她想离开他！
至少不用每天看见他！
不用每天缠绕在他的莺莺燕燕之中！
她想要逃离，那些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她都想逃离！
她知道这样做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做这些有赌气成分的事，是不是代价有点大？
可是都雨并没有赌气！
她不认为这样做是赌气，可以算作放过自己！
是的，她想让自己解脱！
她真的做不到把季谨川当作无所谓，尤其是整天看着他，他们朝夕相处！
在相处的一年时间里，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他！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都很自卑！
做一个毫无意义的工具人，算不算做可笑！
季谨川和她发生了关系，更加加快了她想要逃离的脚步！
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她解脱的方式！
“我愿意！”
都雨几乎没有犹豫！
对的，甚至季谨川都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的答应了！
他带她来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外公会提这个要求！
事实上他不想让都雨辞去医院的工作！
换句话来说，他不希望都雨辞职！
因为一直以来他们工作的非常和谐，不只是工作，生活上的细节都雨也是面面俱到！
他当然不希望都雨留下！
“外公！你当时没说辞去医院的事啊？您只说想收一个徒弟！”
季谨川有点急了，他的意思不用表的这么明了！
哼！
霍老看着这小子急了！
心里偷偷笑着，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
忍不住了吧！
就知道他对人家有意思！
要不然以季谨川的性子，怎么能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霍老想收徒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去年就私下寻摸着合适的人选！
可是这小子每每都拆台，说没有合适的人，就不要把霍家的医术传给他人！
原来这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是偷摸想留给自己人！
季谨川肯定是什么中意这个小姑娘，否则他怎么可能带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但无论如何，霍老也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因为这小子太过骄纵任性，想必是谁跟了他，也要遭罪的！
还不如救这个小姑娘一命，毕竟季谨川可不算什么好男人？
霍老真的要棒打鸳鸯了！
其实不然，他想要留下都雨的主要原因，是要观察一下她的人品！
光是有一副好皮囊，也难以进入季家的大门，而且将来偌大的家产，他怎么随随便便交给外人？
毕竟想窥视季谨川的女人可大有人在，要是一般的阿猫阿狗可不行！
是的！
霍老爷子自认为自己有眼力，他故意拉着个脸：
“不愿意可以带走！”
他拂袖就要离去！
都雨看见老爷子生气了，连忙说道：“愿意，愿意！霍老，我愿意留在这！”
什么？
她愿意留下？
季谨川看见她答应留下，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觉得好像自己被外公耍了！
他没想到外公突然加了条件，当时外公只想以找关门弟子！
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他才想到了都雨！
其实他最开始留下她当副手，也是因为外公！
对的！
他最开始突然提出，让都雨当他的助手，就是因为都雨的性格！
他不需要一个资质高的，而是需要一个悟性很高的人！
这时正好都雨出现了，
她整个人不急不躁，什么事情都有条有紊！
虽然她的医术不高，正好符合外公的要求！
只不过她是个女的，外公从来都只传男不传女！
他知道，所以一直都没有提到过！
他最开始确实有外公的因素，后来跟她逐渐的接触中，他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
这种依赖，人们称为“习惯”！
对的！
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
他真的没有想到外公会让她辞去医院的工作，要不然他肯定是不会带她回来的！
他带都雨回来，主要原因是想让外公在医术上面，对她有一些提拔！
毕竟她真的很认学！
她今天要不是哪里怪怪的，季谨川也不会突然想到来“霍宅”！
虽然他不知道都雨因为什么，心神不宁，但是他用这种方式哄她开心，好像有点得不偿失？
面对着外公的无理要求，他以后就不能跟她在一起工作了！
这是不是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霍老看着季谨川气的差点冒烟的表情，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
他终于找到治他的方法了！
季谨川从小就留在老爷子这，没有人能治得了他那脾气！
霍家上下都宠着他，而霍老，对他并不严格！
他十分苛责，但是对季谨川真的是百般宠爱！
导致他现在，无人能驾驭！
其实不然，霍老的性子也十分古怪，季谨川的脾气，无非就遗传他了！
他不得不承认！
30岁的年纪，也不说找个靠谱的人成家！
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他是翅膀硬了，家也不回！
一年到头捞不到他影，想唠叨都唠叨不着！
现在终于扳回一局，心里暗爽！
“医院你不去啦？”
季谨川看着都雨，口气可不算温柔，甚至有些责怪！
都雨当然也听的出来！
他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他带来的么？他的意思是不想让她留下？
他是不是有病？
都雨看着他！
她的目光犀利，这是她第一次敢这么直视，没有逃避他的眼睛！
对啊！
她也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医院，我可以申请停薪留职，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岗位！”
什么是不是重要的岗位？
她在他面前，并非可有可无！
看着她神定自若的样子，季谨川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无能为力！
眼前这个女人，让他真的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是的！
就像拳头打到了棉花里！
反弹回来，伤人伤己！
好像她已经决定了，而他只能接受一样，虽然他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抵不过她一个愿意！
“你确定？”
季谨川卑微到这种地步了吗？试图说服她？
两个人的极限拉扯，看的霍老爷子眼花缭乱！
他是过来人，眼前的景象在几十年前，也在他的身上上演过！
所以他最有发言权！
他知道此时的季谨川，已经忍到了顶点！
有点意思！
“确定！”
都雨坚定的回答，她不需要向他证明什么？
此时她的心好像是在滴血，她似乎能感受得到季谨川有点愤怒！
但是她已经不想在乎了！
“你决定好了？”
都雨不想跟他废话，这本来就是他安排的，怎么就说她决定好了吗？
她点点头！没有回应！
季谨川气的七窍生烟，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
她的一切一切都不是自己的理想型，而且她表面看起来，挺好欺负的样子，实际倔起来他丝毫办法都没有！
他恨不得把她撕吧撕吧当成草稿纸，给撕个粉碎！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个女人敢对他叫削！
而且丝毫不认输的样子！
“行了，带她去看看吧，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安排过来吧！”
霍老爷子可不想看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转身回了屋，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他了！
霍老可是见多识广，慧眼识珠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季谨川对这个小姑娘有意思！
所以他并没有一口回绝！
他想着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也许以后还是会肥水不流外人田！
霍老这是心眼太多了！季谨川要是有他这心计，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生气！
他生气的是因为，事情不是他所预料的那样，有点失控，所以他有点莫名烦躁！
这种烦躁有点说不清楚，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季谨川看见外公进了屋，赶紧低声对都雨说：
“你不愿意可以说，带你来之前我不知道有这个条件！”
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解释？
有区别吗？
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她愿意，愿意！
可是他还再追着问！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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