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不习惯，孙福儿也得上。
这时候没办法打退堂鼓了。
孙福儿抬眼去看皇帝，正见他手臂支颐，侧躺在那，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孙福儿贴了上去：“皇上，福儿很想您。”
再多的话，她也说不出来了。
都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近见过皇帝，孙福儿几乎都把人长相忘得差不多了，和人真不熟，那些甜腻的情话，孙福儿觉得说出来实在是很假。
况且皇帝一天忙到晚，上朝听大臣们念念叨叨，又是看折子上一堆絮絮叨叨，还要雷打不动给太皇太后请安问好，到了夜里，估计是只想放松一下，并不想多动脑子。
那孙福儿就行动吧。
反正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皇帝召见她，不就是为了那点事。
孙福儿很是主动，将在欢喜殿里学来的法子竭尽所能地施展出来，整个人缠上了皇帝，反客为主。
果然，皇帝有瞬间意外，但很受用。
两人虽然不说话，但十分默契，如鱼得水一般。
到了第二回，皇帝更是找到了乐子，一手抚上，脸凑了上去，笑得大声：“你很香嘛！”
皇帝经历了太多的女人。
各式各样都轮了遍后，对嫔妃侍寝早就没了期待。
只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那些大家闺秀出身的嫔妃，到了夜里还十分端庄，搞得皇帝抬眼一瞧，兴致就少了大半。
但为了绵延皇嗣，顾及朝政，皇帝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卯。
今个找孙福儿，只是皇帝循例去翻的牌子。
其余人都轮到过了，孙福儿好歹给他生了皇子，绿头牌也挂上了，于情于理，皇帝哪怕是不想做什么，也会把人喊来在乾清宫躺一夜的。
但此时此刻，皇帝确实是发现了新花样。他模模糊糊记得眼前这个皇次子的生母，在侍寝上，有阵子很合他的心意。
皇帝整个人愉快起来。
孙福儿倒没什么害羞，只是被捏着不舒服，低声道：“皇上，轻点。”
她就是心里有点着急。
这一回好了后，能放她去别的屋子么？
孙福儿倒是想这边忙完后，能让她回永寿宫。
她想皇次子了。
老实说，现在在她眼里，皇帝就只是一个主子。给她位份供奉，养着她和她儿子。
孙福儿不指望皇帝心里有她。
什么情情爱爱的，那都是傻女人才去思考的事儿。
男人说爱你就爱你了？
怎么可能。
要是男人的誓言能当真，那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多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了。
但这时候，孙福儿会卖力。
她打小就伺候人，知道只有主子心情舒畅，底下人当差才会容易些。
不然，主子心情不好，到处找茬，哪怕底下人做得再好，也都是错的。
但就是一直是孙福儿在主动，她觉得自己的体力快要撑不住了。
皇帝很久都没有这么受用了。
人一舒服，心情就好很多。
皇帝觉得一天下来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终于记起来眼前的女子是当年雪里纤细的少女。
唔，胖了不少。
不过，肉多些也不算坏事，软乎乎的。
皇帝舒坦后，拥着孙福儿：“福儿，过两日，朕再翻你的牌子。”
他还是会节制的。
到底不能让身体被掏空。
孙福儿温柔地笑道：“皇上，臣妾求之不得。”
这时，敬事房的太监周舟道：“皇上，到时辰了。”
孙福儿听到这个声音，如听到天籁一般，立即道：“皇上，臣妾这就退下。”
她笑道：“臣妾现在懂的，皇上您需要多休息，明日您有很多大事要忙。”
孙福儿一副为皇帝着想、体贴入微的模样。
皇帝听着顺耳。
往他身边硬凑的嫔妃前仆后继，他一直很自信嫔妃们个个都很乐意见到他，根本没想到孙福儿压根就不想整夜在他身边待着呢！
皇帝道：“无碍。”
孙福儿爬起来：“皇上，臣妾叩谢您。只是臣妾怕自个又——扰了您的休息。皇上，臣妾就在旁边屋子里待着。您休息好了，随时都能召见臣妾呢。”
皇帝已经被困意席卷了，眼皮子耷拉着，笑了：“行。”
孙福儿松了一口气，赶紧从皇帝的被子里倒退着爬出去，然后赶紧钻进自己的被子里。
这时，敬事房的太监就过来轻手轻脚地将她扛出去了。
孙福儿瞥一眼床榻上，皇帝已经沉沉地睡去。
到了屋外头，她看见陈玉也站在那，叫了一句：“陈公公。”
陈玉笑着还礼：“福嫔娘娘。给您预备了养心殿西暖阁。”
孙福儿笑道：“多谢陈公公。”
不多时，孙福儿就给送入了屋子里，她瞧着这屋子的陈设很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她在这里住过。
屋子和从前差不多。
只是她好像少了许多旖旎的心思。
孙福儿躺在帐子里，满心都是皇次子。她是亲力亲为去照顾皇次子，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她就没离开孩子这么久过。
但现在，孙福儿又不好直接离开。
于是，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地醒过来，只盼着这一晚快点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寅时，孙福儿一骨碌就起来了，道：“皇上预备起来上朝了吧。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侍寝的规矩，嫔妃们过了寅时，就可以起身洗漱然后回自己宫里。
其他的嫔妃们都是能在乾清宫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就希望能多见到皇帝。
但孙福儿压根就没这个心思。
一个晚上过去，她的胸口如堆了两块石头山。
孙福儿便带了人，慌慌张张地就回永寿宫了。
她直接奔向了皇次子那。
只见皇次子正在啼哭不止。
孙福儿瞧着心里难受，一把抱过孩子，轻声哄着：“吉儿乖，吉儿是个乖乖宝。”
这么久了，皇帝没给皇次子赐名，也没人提这茬事。于是，到现在，皇次子也没个大名。
底下人是可以叫皇次子，但孙福儿是皇次子的亲生母妃，总觉得这样叫皇次子不够亲切，就给皇次子起了个乳名。
反正没人管，她就这样叫着起。
孙福儿解开了衣襟，给皇次子喂了。
皇次子闻着熟悉的奶香，很快就安静下来，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孙福儿看着襁褓中的皇次子，整个人陷入无限的慈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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