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指甲连带着少部分的组织，被姜一息用钳子夹了下来，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在那点皮肉组织上，还有着几滴微小的液态球。
这微小的液态球也看不出是血滴还是脓液，但可以确定的是，它是于实真的体液。
这大概就像是把一个柠檬捏烂一样，于实真的手指尖在姜一息的摧残下，凝聚出汁液，彰显着生命的落幕。
过了一会，于实真的痛觉又被关闭了，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姜一息，不甘心的说道：“别让我活着出去，否则，我一定找人把你们几个都杀了！”
“他还在那想着出去呢。”郭以沫嘲笑着拍了拍虎爷的肩膀说道：“虎爷，你说是不是你们这种人，总是会认不清现实？”
虎爷自是不敢多嘴，他尴尬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新长出来的尸斑，然后反复的抠弄，没几下便掉了一块肉。
好在虎爷这是拼接的胳膊，根本没有连通神经，也就没有痛感，要不然，虎爷估计也会像于实真那样，直接痛苦的喊叫起来。
姜一息阴起脸，对着于实真说道：“还没有意识到吗？你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于实真看着姜一息，就感觉在看一个疯子，他从医多年，从未听说过死掉的人还能自由活动。
但很快，于实真又有些犹豫，毕竟他的脖子都被横着砍了一刀，虽然没有鲜血流出，但理论上来讲，脖子里面的气管也该被砍断了。
于实真试着用手指抠了抠脖子上的伤口，一时间钻心的疼痛迸发出来，但他此时只想搞清楚状况，于是他绷住自己脑袋里的弦，硬生生将手指抠进了脖子上的伤口。
姜一息就在旁边看着于实真，她想让于实真自己想明白，所谓的‘活着逃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于实真忍着疼痛抠过脖颈后，看着手指上沾染的暗红色血块，他对姜一息的话已经有点相信了。
“拖着这样一副身躯，你还觉得你是活人吗？”姜一息看出于实真的疑虑，趁热打铁的说道：“还不相信的话，你就把手指放在鼻孔处，试一试你自己有呼吸吗！”
于实真按着姜一息的说法，缓缓抬起一只手，然后把手指放置于鼻孔下方。
果然没有呼吸！
“你再看看你胸口处。”姜一息接着说道：“你的心脏都被扎烂了，还认为自己是活人吗？”
此时于实真的内心防线逐渐失守，他的脑袋发颤，眼神惊慌，只是轻瞥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就看见那个已经发黑的刀口。
“我……竟然死了？”于实真从没想过自己会死，他对自己的医生事业还有着无限幻想，对自己的女儿也还有着美好期待。
他甚至勾搭了一个护士，还没到上床的那一步，居然就死了！
“可我是被谁杀掉的？”于实真发现这段记忆并不在脑海之中。
不经意间，于实真看见了自己的两腿之间却是空无一物，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于实真立刻用手去摸，可当他的手摸到伤口的那一刻，下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每一次触碰都告诉着他自己，下面是真的空了。
于实真接受了死亡，但接受不了自己变成了太监，他那宝贝本就宏伟，是他引以为傲的圣物！
“我身下的东西呢！”于实真怒吼道：“你们这群非人的家伙，一定是用了什么伎俩，才让我在不知不觉间，把我的东西拿走了，快给我还回来！”
此话一出，郭以沫忍不住笑了。
“小太监，你是不是忘了，刚才那个家伙说你把他干了。”说着，郭以沫用手指了指虎爷，言语里满是嘲笑。
虎爷指着自己的眼眶说道：“到现在我还感觉脑子里有点不舒服，真就奇怪了，你那玩意，怎么就非要往我这眼眶里来。”
于实真自然不清楚回魂之前的那些事，但听虎爷的意思，他也大概明白，自己曾经和虎爷的眼眶发生了亲密接触。
“你个瞎眼的东西，我不管你脑子怎么不舒服，赶快把我的宝贝还回来，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虎爷听着于实真无礼又嚣张的话语，立刻站起身，想给于实真点颜色看看，但看见地上于实真的宝贝，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你就是想要它吧？”虎爷从地上捡起宝贝，没好气的看着于实真，然后转动手腕，前后甩动起来。
看见虎爷手里的宝贝，于实真一下子便咆哮起来：“你这个天杀的瞎子，快把老子的东西拿来！”
可虎爷就像没听见一样，随着又一次手腕的转动，他松开了手，那个宝贝就直接甩飞出去。
“想要，你就自己去拿呀。”虎爷的坏笑，让于实真更加气愤。
姜一息并不进行阻拦，她看着于实真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地上的宝贝旁。
于实真捡起自己的家伙，他还试着将其放在两腿间，企图能够重新拼接上，但除了疼痛与耻辱，他没有收获到任何结果。
“别白费力气了。”姜一息走到于实真身后，猛然的踹了一脚他的腿部。
于实真应声倒地，手中比量的宝贝也再次掉在地上，他恶狠狠的转头看向姜一息，可此时郭以沫又上前把他的宝贝抢走。
“不得不说，你这宝贝真挺大。”郭以沫抢走宝贝后，将其扔在地上，随后用脚来回踢踩，明显是把它当成了皮球。
恨意根本来不及充斥大脑，于实真又转身朝着郭以沫的方向爬去。
“把你的臭脚拿开！”他一边爬一边说道。
而郭以沫却明显踢踩的更狠了。
“我猜，你这宝贝一定比我的脚臭多了。”
看着郭以沫那张嬉皮笑脸的脸，于实真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
而郭以沫好像是故意的一样，他一脚把这宝贝踢到了离于实真只有一臂的位置，正当于实真伸手去抓，李七又凑了上来。
李七一脚踩在于实真的手上，然后弯腰看着于实真的眼睛说道：“这都是你欠姜小姐的。”
说罢，李七直接一脚把这宝贝揽在足下，显然他的足球技术比郭以沫要好，连续踢了几下后，于实真的宝贝就被踢得飞了起来。
“郭大哥，接着！”李七说着话，一个抬腿，于实真的宝贝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然后郭以沫也是一个侧踢，这宝贝又顺着刚才的弧线被踢了回去。
“你俩怎么好像在踢毽子。”虎爷说道：“看起来挺有意思，带我一个。”
就这样，于实真趴在地上，他看着郭以沫三人把自己的宝贝当成毽子踢来踢去。
于实真发出浓厚的鼻音，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别让我活着出去！”
“刚刚说过了，你已经死了。”姜一息在他身后说道：“这也没过多久，怎么又忘了？”
于实真回头看着姜一息，他意识到这个女人才是厂房里的老大。
“我与你的恩怨，不至于你如此对我吧？”于实真意思姜一息做的有点过了。
他还伸出那只缺少两个指甲的手说道：“你已经拔掉了我的两枚指甲，还在我的脖子上砍了一刀，这债，我也算是还完了吧？”
“你说的简单。”姜一息示意几人停止踢毽子的活动，然后她捡起地上于实真的宝贝，继续说道：“你身上那些伤，就算是这些年里，你对你老婆家暴的偿还。”
说罢，姜一息又捡起地上的刀说道：“至于你欠我的，那就现在开始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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