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赢出了电司，就直奔皇宫。
皇宫中，昌宁帝很明显早已经得到王赢遇刺的消息，昌宁帝在乾清宫来回踱步：“雨司的人呢，各方势力入城，他们负责布网监视，怎么会在雨司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
敌人恨之入骨，更显瑞王英雄。
瑞王一人震慑天下，四方异族不敢动。
唯有瑞王死，那些贼人鼠盗才安心，四方异族才会放心，能够搅雨搅风。
到那时，贼人鼠盗起兵，获取自己的利益。四方异族，可以纵马扣关...野心家可以趁此机会起事，天下百姓...
流离失所，千里无人烟，路有冻死骨！
不行！
昌宁帝脸都白了。
“王君可这混账，出门在外为什么不带护卫？给贼人可乘之机？”
昌宁帝满脸愤怒：“风雨雷电一直暗中保护，贼人都已经刺杀，都没有反应。要不是王君可悍勇，怕是早就被贼人得手！”
昌宁帝一阵后怕，瑞王对于大乾太重要，特别是现在多事之秋的时候。
“陛下...”
一个小太监这时候匆匆在外禀报：“瑞王爷递牌子求见。”
“这混账也知道怕了？”
昌宁帝哼了一声：“看他下次是不是还这样自信，堂堂瑞王，诸王之首，出门不带护卫，这是毛病，不是自信。”
“让他去太极殿。”
皇帝交代一声之后，朗声道：“摆驾太极宫。”
到了太极殿，皇帝直接进入大殿，就看到太上皇竟然正在修剪花草。昌宁帝一阵愕然：“父皇，王君可遇刺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太上皇手上动作都不停，一切如常：“这很正常，王君可连战连捷，未尝一败。北灭草原，内平叛乱，无不是雷霆扫穴一般。这让很多人怕了，让很多人欲将他除之而后快。所以，他遇刺没什么可奇怪的。”
好吧，你是爹，你分析的有理。
你对！
但是...
昌宁帝沉默许久：“儿臣怕王府被贼人盯上，先要王府四周布兵。”
“糊涂啊。”
太上皇手上的动作停下：“你要是真的布兵，我不怀疑你这是好意，要保护王君可家人。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是帝王，王君可军功太大，你在他的王府四周布兵，他会怎么想？”
他会怎么想？
监视？
囚禁？
包围？
忌惮？
震慑？
甚至是预防瑞王造反？
昌宁帝嘴角一抽：“父皇，你也知道王君可得悍勇，不要说儿臣只打算布兵三千，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瑞王府，对于王君可来说，不要说三千兵马，就算是三万，三十万他也不放眼中。”
“你有你的心意。”
太上皇叹息一声：“他有他的想法，你是好心，但是他未必不多想。你也知道王君可悍勇，你也不要忘记，王君可那一千亲兵，单一个都是战场猛将，有王君可那一千亲兵，就算是十万大军，也可以保护其家眷来去自如。”
太上皇忽然问道：“王君可是什么人？”
昌宁帝回答：“大乾瑞王，诸王之首！”
太上皇纠正皇帝思考问题的方向：“我问的是性格。”
“性格？”
昌宁帝嘴角一抽：“外界传闻，蛮横霸道、横行无忌不讲理。贪财好色...嘶，前面的儿臣认可，但是后面贪财好色的贪财，儿臣也不反驳，就是这好色...”
昌宁帝眸光闪动：“就在刚才，电司来报，刺客中一个女刺客，妩媚非常，电司指挥使闪电，都差点中招，却被王君可直接扭断了脖子...”
好色？
就是要扭断女人的脖子？
根据线人禀报，王君可出征期间，从未碰过一个女人！
女人，再漂亮，只要是敌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扭断脖子，砸碎脑袋...
太上皇长叹一声，继续修剪花草：“所以，王君可为何喜欢一个人外面晃荡？”
昌宁帝不傻，他眼珠子一转：“父皇，您的意思...王君可在钓鱼？”
“你总算是明白了。”
太上皇放下手中剪刀，昌宁帝赶紧递上一盏茶。
太上皇接过茶喝了一口：“从王君可遇刺，他不放心王府，去了王府之后直接入宫，就可以看出，王君可等待这一场刺杀已经许久。”
昌宁帝感觉脑袋转不过弯来，有些茫然，有些愕然...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人以身作饵，引诱敌人破绽的？
“不要惊讶。”
太上皇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王君可这次入宫，一定会问询，是要先安内，还是要先攘外...这一次刺杀，就是朝廷出兵的理由。”
“他就不怕...”
皇帝心有余悸：“当真出现意外，他真的付出太大代价？”
“哎。”
太上皇叹息一声：“你自己想。”
自己想？
要是我能想明白，还会茫然？还会愕然？
还会心有余悸？
太上皇沉默许久，看到皇帝真的无法明悟，没办法，自己挑选的继承人，已经算是诸多皇子中，最为满意的一个。
笨一点没关系：“王君可遇刺之时，首先喊得是什么？”
“喊的是...”
皇帝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王赢遇刺，击毙敌人之后，第一个喊得就是：电司的人，这个人要是抓不住，本王就去电司，扭断你们电司指挥使的脖子。
王赢，知道风雨雷电的人暗中保护他，或者监视他。
带着护卫，只会让刺客忌惮不敢出手，引不出来大鱼。
“陛下，瑞王爷来了。”
老太监戴权，进来禀报。
“然他进来。”
太上皇继续修剪花草，似乎很随意，似乎很安静。
这位骄傲的太上皇陛下，从来不想臣子面前失态。
“参见太上皇、陛下。”
王赢进来之后，看到太上皇修剪花草，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后曾说过：我喜欢修剪花草，看着花草漂漂亮亮的，我就心里舒坦。我喜欢佛经，佛经能让我静心。
哼。
这个宠妻奴！
老不修。
心里这么想着，王赢却不想耽误时间：“陛下，我们机会来了，是先要安内，还是攘外？”
皇帝：？？？
太上皇嘴角一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帝，似乎在教导皇帝：瞧，帝王就应该如此。
“你有何看法？”
太上皇放下剪刀，给王赢端了一盏茶。
王赢正好口渴，直接端起来一饮而尽，将茶叶吐出来，王赢眸子都是闪亮的：“臣认为，安内很重要。安内也有两种，一种是光明正大，向天下宣布，节度使刺杀臣，责令节度使入京，不来就是造反，到时候他们来了，直接撤销节度使，如此一来可以避免战乱。”
“第二种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臣率兵一一攻破...”
王赢搓着手：“其实臣最为倾向第二种，打下来的土地，永远比和平得来的土地，更容易掌控。”
太上皇看向皇帝：“皇帝，你怎么看？”
皇帝微微沉吟：“儿臣认为两种方法，可以合起来一用。利用第一种麻痹各方节度使，他们当真入京还好，不入京也没关系，他们认为朝廷可能也会忌惮他们纷纷起兵，而我们这个时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已经兵临城下，直取兵马实力最强的平卢节度使...”
“王君可。”
太上皇忽然正色道：“现在起，你率领兵马，暗中前往平卢...”
“是！”
王赢精神一振，最近他都感觉有火气没地方撒，现在可以耍一耍：“那个...臣有一个条件，臣怕出征在外，王府不安全，能不能派遣三五万兵马，保护瑞王府...”
太上皇：？？？
昌宁帝：？？？
这个莽夫！
皇宫禁军才不过几千兵马拱卫，你一个王府要三五万兵马守护？
王赢挠头：“实在不行，三千五千也行...”
“你放心就是。”
太上皇忽然笑了：“我的孙女我比你在乎，王府安全你无需操心...”
王赢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王君可。”
太上皇看着王赢的背影：“是一个有趣的人。”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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