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侍卫听到蔡虎问话，知道不能不答，连忙答道：“正当府中高手要得手的时候，突然出现了皇城司的人保下了朱贵！”
什么人会保朱贵？蔡虎想到可能会是哥哥蔡攸，又或者是李师师亲自请求自己父亲蔡京！但万万没想到是皇城司出手了！
“李彦！”蔡虎嘴里呢喃，眼中全是不甘！似乎一切都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原来，随着高得恩在江南的所作所为，摇身一变成了忠肝义胆的大宋杰出才俊，朱宁也同样水涨船高，不遑多让！
于是，曾经的纨绔圈扛把子，他蔡虎，处境就越发的尴尬起来！
人比人气死人，蔡虎如何能够想到，那日花船明明是高得恩挑事在先，自己只是被迫反击，可高得恩落水之后，竟然迅速崛起，如今他老爹蔡京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失望！
仿佛回到小时候，高得恩成了别人家炫耀的好孩子，自己则是烂泥扶不上墙。
扼腕叹息，思绪千般回转。
“后来呢？”蔡虎脸色阴晴不定，吩咐侍卫继续说下去。
侍卫不敢停留，又说道：“原本也不出衙内预料，我等扮成山寨土匪，等那些保下朱贵的人与府中高手交接完毕，等人走后，就假装山匪以抢劫的名义，诛杀朱贵！”
因为朱贵这次回京，朝廷必然安抚，可能到时候会担任禁军中的一些闲职！朱贵必然知晓分寸，带着平日里的亲兵和侍候的仆人数十人，一道返京。
能够在蔡京手下保人，不管是谁？位格必然不低，双方都是替有头有脸的人物办事。根本就不会大动刀兵，双方相互卖个面子！
倘若再一路护送，这不是小人行径，怀疑对方不守规矩？
蔡虎就是深谙这其中的道理，他以为蔡攸会亲自出手，所以才谋划这一切，留有后手，目的也是为了防备蔡攸！
所以又偷偷在前方埋伏了一帮人，等到朱贵一行人路过，格杀勿论。
在他想来，手下一批数十人，又派人去东京城周边附近山寨网罗了一大批山匪！按道理这么多人，肯定万无一失！到时候再挑拨朱宁与蔡攸的关系！让他的好大哥心生嫌隙！从此厌恶朱宁，他再利用手中权力，慢慢除掉朱宁！
一切的计划天衣无缝，蔡虎还为此沾沾自喜。
哪知还是出现了纰漏。
“那他就靠着手下数十人，就解决了你们这么多人？”蔡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他一把将手中的茶杯砸在跪着的侍卫身上！因情绪愤怒而身子颤抖，茶水溅出，也打湿了他身前的衣襟。
侍卫不住磕头，不敢收拾自己，连忙战战兢兢的回道：“朱贵杀了我们不少弟兄，本来最后就可以将他抓住，结果突然冲出约莫二三百人。”
说到这里，侍卫脸上全是惊恐和震惊：“这还不是属下们不敌的原因，真正的原因，便是原本我方山匪，一见到那队人马，全都临阵倒戈，弟兄们腹背受敌，就只有寥寥几人逃了出来。”
蔡虎闻言，眼中精光闪烁，暴跳如雷，一把将面前桌上摆放的东西掀翻在地，咆哮道：“查出来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没有？”
看到暴怒的蔡虎咄咄逼人的追问，侍卫心中咯噔一声，硬着头皮说道：“启禀衙内，属下正在打探，尚未有确切的消息。”
蔡虎闻言，更是怒火中烧，正欲发作，突然有人进来，跪下行礼道：“启禀衙内，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蔡虎一愣，随即急切地问道：“快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进来的侍卫连忙事无巨细的禀报道：“启禀衙内，属下查出是安乐县丁家庄的人所为。他们救出朱贵之后，就转移进了丁家庄里。”
“丁家庄？朱贵家的田庄？那山匪倒戈又是怎么回事？”蔡虎眼神微眯，疑惑地问道。
侍卫继续禀报道：“启禀衙内，据说是因为朱贵的嫡子朱宁携美去庄中游玩，正巧碰到山匪劫掠庄子。相传朱宁此人机智勇敢，以自身为饵，设下陷阱引山匪入庄，然后联合庄中护卫和丁家庄的壮丁，一举歼灭了山匪。
从此在京郊一带，所有相邻山寨，都是谈丁家庄而色变！
此事安乐县的许县令可以佐证！因此，原本我方山匪见到是丁家庄的人马！便都心生敬畏，临阵倒戈了。
蔡虎听完，脸色变幻莫测。
他万万没想到，朱贵这个当兵的大老粗，竟然能有如此智勇双全的嫡子和团结一心的庄民。这让他感到既震惊又愤怒。
他瞪圆双眼，抬头看着屋顶房梁，咬牙切齿大声怒吼：“想我蔡虎人中龙凤。高得恩也就算了，如今又出现一个朱宁，纨绔圈这两个妖孽异军崛起，我东京第一纨绔的头衔，岂不是岌岌可危？”
侍卫们闻言，全都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蔡虎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
蔡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可是越是努力，就越压不住心中怒气，他知道现在不能违背父亲蔡京的命令，目前也只能将对付朱贵和丁家庄的思绪抛诸脑后。
他沉吟片刻后，对两名侍卫没头没脑的问道：“相传这朱宁原本也是好吃懒做，无所事事！一切的改变全都心落入汴河而起？”
没管两个侍卫的面面相觑，蔡虎沉吟片刻：高得恩如今也是落水之后，声名鹊起，你们说说，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蔡虎越说越兴奋，仿佛找到了一条通往星光大道的捷径，挥手示意两人们说道：“传令下去，让如今所有泼皮都严密监视丁家庄的动向。”
同时派人前去丁家庄查探，我倒要看看，区区一个庄子，到底有什么猫腻不成？”
两名侍卫听完，全都如释重负，他们立刻起身离去，执行命令去了。
蔡虎则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得先找个身份与我不相上下的纨绔，应该找谁呢？”
蔡虎满脑子都在思考，然后就悲催的发现，能与他地位相提并论的，不是皇子就是仅有的几位国公之子，可人家都不是纨绔啊，平日里很是注重名声！
眼见摸索到了机遇的门槛，却因为最简单的人选而被拒之门外！
厌恶，恼怒，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蔡虎颓废的瘫坐在木椅上！
“如果可以，东京第一纨绔的身份，我蔡虎，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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