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和苏韵香对视一眼。
一起压下眼中的狠戾。
两人整理好衣衫后一道走出帐篷。
穆云看着两人没有什么异样，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杭兄，你弟弟没事吧？”
杭舒章皮笑肉不笑道：“劳穆云兄弟记挂，不过就是一碗酒而已，能有什么事？睡一晚上就好了。”
穆云说：“族人托我来问问，你们今日开市吗？”
杭舒章道：“开啊，来做生意的，有生意上门，为何不做？”
杭舒章嘱咐南轻悠去准备开市事宜。
穆云开口询问：“不知杭兄打算在此处逗留多久？”
杭舒章回应道：“嗯……预计也就今日罢了，待到明朝，我们便计划前往下一处部落。”
“那么接下来杭兄欲前往哪一部落呢？”穆云接着追问。
“穆云兄弟可有何甚好的提议么？”杭舒章问道。
穆云略加思索后回答：“依小弟之见，贵车队似乎携带有不少布匹。
若要在下一个部落有所斩获，不妨考虑先行前往彩云部一试。”
“哦？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讲究不成？”杭舒章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
“哈哈，实不相瞒，那彩云部乃是一个女人为主的部落，她们对于布匹、首饰之类物品尤为钟爱。
故而小弟猜想，杭兄兴许能够在那里获得不菲的利润。”穆云笑着解释道。
杭舒章听后恍然大悟，随意向穆云拱手致谢：
“感谢穆云兄弟赐教！我等初来乍到，对这一带尚不熟悉，不知能否烦请穆云兄弟引路？”
穆云欣然应允：“荣幸之至！能与各位同行，亦是小弟之福。”
车队在塔铁部逗留了一天。
其中盐和茶砖销出去了不少。
南轻悠进购了一批短匕。
准备回到孤城再转手去永京脱手。
穆云骑着马，带着两个随从给杭舒章一行人带路。
杭舒章不知道穆云是太过放心自己还是他真的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但那天晚上的酒是穆云递过来的，那个女娘也是穆云派来的。
一切足以证明，穆云是知情的。
那何以他还能坦然自若的跟在自己跟前大献殷勤？
有了穆云跟随后，杭舒章弃车不用。
骑着马在马车前开路。
苏韵香身子不适，歪在马车中休息。
杭舒章试探着问道：“穆云兄弟，上回你说的左烈部的美酒，这中间可有什么名堂？”
穆云骑着马缓行，腰背挺得笔直。他说：“左烈部善酿烈酒，位居燕云城左首而得名。”
杭舒章心中腹诽，谁要问你这个？
试探了几句，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杭舒章借口累了，躲到了马车中。
穆云骑着马跟在车旁，口气无不嘲讽道：“杭兄，你这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娇弱？”
杭舒章没有理会穆云的嘲笑。
车帘放下之后把苏韵香抱在怀里。
苏韵香倚着杭舒章的肩，附在她耳边说：“我瞧着这个穆云好似不太对劲，他特别爱往你身上凑，莫不是他好男风？”
杭舒章心中一凛。
若是这样，那他下药就有了说法。
而自己略微请他带路，他就应下了。
换做常人，谁会给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带路？
杭舒章点头，认同了苏韵香的看法。
毕竟苏韵香身在风月场那么多年，杭舒章相信她的眼光。
*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三天。
期间杭舒章一下车，穆云就凑过来。
有一天晚上还邀请杭舒章同榻而眠。
杭舒章拒绝了。
“在下不惯与旁人同卧。”
穆云惋惜着摇头。
“我还当我遇上了知己，怎知杭兄竟是拿我当外人。”
杭舒章说：“不是非要同卧一榻才是知己。”
穆云瞬间笑了，他问：“杭兄的意思是，拿我当知己？”
杭舒章淡然道：“知己还算不上，我们顶多算同病相怜。”
穆云没有再说话，那落寞的模样好似杭舒章是个负心汉，睡了他就把他甩了一样。
苏韵香冷眼看着穆云往杭舒章身上凑。
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原先苏韵香提出，扮夫妻。
杭舒章拒绝了。她说：“哪有夫妻一同进入十六部做生意的？别说什么观赏风景。
这等话，谁也不信。但是兄弟的话就合理多了，出门历练，名正言顺。”
*
而自那夜后，苏韵香面对杭舒章冷淡了许多。
杭舒章曾问过她原因。
苏韵香心情复杂的说：“一想到我曾经在你面前那般放荡，我......”
杭舒章静静的抱着她，许久之后才说：“不论你什么样，你永是我的韵香。”
苏韵香的眼泪滴到杭舒章的肩上。
杭舒章心头暗暗发誓，非得给穆云一个教训不可。
苏韵香流完眼泪，心中也在发誓，弄不死穆云，难雪此恨。
苏韵香的心里有了结。
杭舒章言行变得小心翼翼。
*
到了彩云部！
一座繁华热闹的城镇，放眼望去，大街小巷都挂满了五彩斑斓的旗帜，迎风飘扬，给人一种浓厚的喜庆氛围。
走在街道上，可以明显感觉到女娘居多，男子则寥寥无几。
杭舒章一行人刚刚踏进彩云部的领地，立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毕竟像杭舒章、苏韵香、贾宏还有穆云这样相貌出众的男子实在罕见。
一行人一经现身，街道两旁的女子们纷纷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
有的女娘甚至毫不掩饰地向他们暗送秋波，抛出迷人的媚眼。
问清交易坊市所在，一行人调转方向，朝交易坊市而去。
南轻悠出面，包下了一家客栈。
掌柜的是个妇人。
那妇人看了一眼穆云之后笑道：“穆小首领可是许久没有来了呢。”
穆云面颊有几分尴尬，他的语气有些慌乱，“阿姐可别浑说，我很少来彩云部。”
杭舒章眉头微皱，总觉得怪怪的，至于哪里怪说不上来。
据沈泠得来的消息，彩云部有点儿像永国的青楼。
以女娘为主，但其中以皮肉生意为主。
传言彩云部首领与十六部的首领都有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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