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这种东西很微妙。
萧前川觉得非常神奇，就像他和凌警官那样。
明明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若不是这该死的游戏，他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可偏偏他们遇见了，还如此投契。
在浩瀚的宇宙中，他们渺小如尘埃，可在彼此眼中是那么耀眼的存在。
他们一个是恒星，一个是行星，天生便会相互吸引，围绕着彼此旋转。
萧前川自私地想，如果他的生命注定要在今天走向尽头。
那么与凌警官死在一起，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hE。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愿意？
萧前川的想法尽数被洛邪捕获，他不能理解，无法认同，更不能接受。
“你无非就是担心封印的问题。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话毕一股黑气自萧前川左手缓缓溢出，慢慢在他眼前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洛邪，你要干什么去？你不是说残魂没有依凭会受到损伤的吗？”
萧前川想要抓住那朦胧的虚影。
可就在他伸手的同时，黑雾散开，只留下一句。
“可我不想你死。活下去！”
洛邪离开了。
萧前川不知道对方想要去做什么，心中隐隐不安，又分外愧疚。
他不想再欠洛邪，因为他已经没得还了。
一颗心被撕扯成了两半，又被他胡乱拼合在一起，好似这样就不会疼了。
萧前川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只知道他想要对方好好的。
想要凌警官好好的，也想要洛邪好好的。
可最后他似乎把两个都给伤害了。
他还真是一个十分恶劣的人啊！
萧前川恍然想起王半仙儿说他现在仍然少了一魂一魄。所以，他没有心。
那如果，他有心，这颗心会给谁？
萧前川不知道。
可他的胸口会痛，会难以呼吸。
但眼下思考这些，似乎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今天就会死在这里，注定永远得不到答案了。
凌日照不知道萧前川心里想了这许多。他只听到洛邪走之前最后悄悄留给他了一句警告。
“他必须活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这算是威胁的一句话，凌日照只觉得可笑。
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并且坚定不移地打算这么做。
他的少年一定会活下去。
“好热！”
凌日照偏头，看到少年领口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深凹的锁骨中盛着一汪清泉，就快要盈满溢出。
空气灼热，凌日照喉咙干渴得厉害。
他抿了抿唇，还没开口，那泉水就随着对方擦汗的动作倾泻而下。
喉结滚动，凌日照只觉无比可惜。
眼睛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水滴往下，凌日照闭了闭眼，克制地收回目光，脑中却天马行空的开启了想象。
昨日的那些荒唐画面又在脑中反复上演，怎么都忘不掉，甩不开，索性便记得更细更深，他声音沙哑地应和着。
“是啊！真热。”
他快要烧起来了。
与萧前川并排靠坐在一起，凌日照不自然地曲起一条腿竖在两人中间。
他刚想拿出口袋里的手帕让对方擦擦汗，还没开口，膝上突然一热，是萧前川的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凌日照觉得简直好看得过分。
此刻那手正撑在凌日照的膝头，掌心全是潮汗，萧前川整个人也转了过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凌日照被那眼神盯得心痒痒，这人是妖精吧？
还得是千年的狐狸精。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映的全是自己，水汪汪的让人想欺负。却又闪着狡黠的光，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没那么容易。
可哪怕知道对方不怀好意，恐怕也没谁能够拒绝。
凌日照不敢与之对视，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化身猛兽扑上去将人吞吃个干净。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那颜色浅淡的薄唇上，只看见对方咬了下唇轻轻开合，吐出一句。
“凌警官，你*了。”
距离太近，对方的气息落在他脸上，那轻飘飘的话好似春风吹进耳朵里，却带起了一阵惊雷。
完了！被发现了。
凌日照不仅*了，此刻还要爆炸了。
他下意识想要将腿收得更紧，却因对方正俯身撑着他的膝头，这一动连带着将整个人都给带到了自己怀里。
“唔……”
呼吸扑在侧颈，皮肤相贴，凌日照腰身一震不禁打了个寒颤。
向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凌警官此刻红着脸，神情错愕地原地石化了。
看出了男人的窘迫，萧前川反倒更加恶劣地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对方的额头，然后又顺着脖颈追着汗水往下擦。
“凌警官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很热吗？”
热！还很渴。
美酒当前，凌日照想要沉醉其中。
但他清楚，这一饮便不能回头。
于是只好忍耐，他嗓音沙哑，偏过头轻咳两声，“小川，你别逗我。”
凌日照以为对方会像之前一样，笑着退开说这只是玩笑。
或者这一次对方会低下头道歉自己的逗弄过了头。亦或是沉默着什么都不解释，任由两人心照不宣地将这一页翻篇不再提起。
可他失算了。
“要做吗？”
凌日照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他的内心太过渴望，所以幻听了？
可紧接着就听见对方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盯着那唇看得真切，听得仔细。
“想做吗？”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凌日照再次曲起了腿。
萧前川也发现了对方的反应，眼中有一瞬惊讶，但随即笑着伸手按在了上面。
“凌警官好精神啊！”
“唔嗯……”
要命！
凌日照觉得今天自己死定了。
死得其所，死的心甘情愿，死的了无遗憾，死的值了。
他没办法去思考对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妖精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死穴正被人拿捏着。
根本无法反抗，也不想挣脱，只想堕落。
“哈……小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萧前川一手抚上凌警官的侧脸，让对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
然后他俯身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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