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脏了。”
粗粝的手指从自己唇上抹过，细小的乳白奶泡在对方指尖一个一个炸裂，萧前川的视线不曾转移，只是眨眼那泡沫便在对方指尖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条湿痕。
暧昧在红酒香里发酵，滴酒未沾的萧前川被熏得有些醉了。
“我想睡觉。”
“什么？”
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凌胸前的白衬衫上立刻开出了一朵红花。
晕乎乎的脑袋很快支撑不住，萧前川趴在桌上看着手忙脚乱的男人，笑出了声。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听成了，我想和你睡觉。”
萧前川还想再多欣赏一下男人的窘态，可这催眠卡的功效来得太快。1000积分果然没白花，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明天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少年说睡就睡，完全不给凌解释的机会。
叹了一声，凌小心翼翼地抱起少年，贴心地没有忘记替对方裹好毛毯。
这孩子是真的累了，连凌起身时不小心撞掉了刀叉，都没有被惊醒。
不过这样也好，他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刚才若真要解释，他也是百口莫辩。因为，不管是他的脑子，还是心，不知何时全都被少年塞得满满的。
隔着厚厚的被子，凌轻手轻脚地将人揽进怀里，就这样面对面，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
酒精的催化下，少年的一切都被放大，睡梦中不安抖动的长长睫毛，透薄眼皮下流动的粉色血管，呼吸时唇上微微颤动的细小绒毛。
一切都那么有趣，可爱。
凌觉得自己就这样看上一整夜，大概也不会腻吧！
可酒劲儿还未上来，他就被少年身上那股子若有似无的香气给冲晕了头。
……
再次睁开眼，两人都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天还蒙蒙亮，凌披上外套，抹了把脸，刚拉开房门，大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红发就往里拱。
凌一把将人推出去，迅速锁好门，转身语气不善。
“什么事？”
没想过沉稳正直的船长大人也会金屋藏娇，大副没在意对方不让他进屋的原因，左右看了两眼，见走廊没人，还是压低了声音。
“出事了。船上死人了。”
不等船长发问，大副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
“侍卫长死了。尸体在他自己房里，侍女清晨发现的。浑身都是伤，似乎死前与人搏斗过，但屋子里干干净净，一点儿没乱。女王震怒，下令严查。大皇子请命，正带着人一间一间搜查，马上就过来了。船长，我们是不是也叫些兄弟一起加入搜查？”
“你想挣这份儿功？”
凌船长审视的目光立刻让大副炸毛，“老子……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帮旱兵鸭子本来就跟咱不对付，他们搜咱们，我怕兄弟们再起冲突。当然，能捞着功最好。”
“你去叫人。”
听见船长答应，大副刚要离开，就被揪住了后脖领子。
“你叫人，盯着他们的人搜查。我马上就到。”
松了松领口，大副瞪着一只眼，咳嗽两声不太确定地问：“船长，你担心，大皇子会趁着搜查对咱们做手脚？不会吧！我们可是皇家海军，宣誓过永远忠于王朝，忠于自由美人鱼号。”
凌船长忽然轻笑一声，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忠于的是王朝，不是大皇子。海军控制权在我们手上一天，皇室一天便不会安心。”
大副连连后退，仍是不敢相信，“可是，女王在船上。女王她相信我们的忠诚。”
“如果女王对我们失去了信任呢？”
这一句话无疑是海上惊雷，劈得大副哑口无言。汗水沁湿后背，他靠着船舱，被冷硬的舱壁冰得一个激灵。
“我明白了。船长，我现在就叫人去盯着他们。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抹黑自由美人鱼号。”
看着人匆忙离去，凌转身回屋，见少年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是一眼，他又赶紧暼开。
“我吵醒你了？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少年没意识到自己的睡相有多么不好，凌却是一清二楚，此刻对方滑落到臂弯的衬衣就是最好佐证。
凌一边对着镜子穿戴船长制服，一边忍不住将视线投向镜面一角，偷偷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这么早你就要出去啊？工作真辛苦！”
少年揉揉眼睛，似乎脑袋还有些懵，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被吓得。
“啊！你……你怎么了？你流血了？”
一声惊呼，凌这才收回视线，一抬头就在镜中看到自己脸上挂着两管鼻血，样子看上去要多蠢有多蠢。
“唔……我没事。别担心！我很好。”
看着男人整理好自己，飞快地离开，萧前川懒懒打了个哈欠。
心想，果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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