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猫的意思是说，过了明天，你会以猫的形态……”
系统解释道。
许然打断了它的话：“我当然知道变成猫是什么意思，我问的是，变成猫是什么意思？”
“我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猫？”
“……此事说来话长。”
“每种生物都有其优点，所有的智慧生物，都希望能集这些优点于一身。”
“比如你们星球有一句古话，拥有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
“你这个能力，本来的面目是拥有一点某种动物的优点，但扩大一千倍之后……现在衰减成九百多倍了……你完全变为这种动物。”
许然看着系统面板，声音都打颤了：“那你怎么解释，解除任务是捕捉六百只老鼠？”
“我哪怕住到老鼠窝里，也逮不到这么多吧！”
“那是你的系统面板自己生成的，我怎么知道。”
系统坦坦荡荡，声音甚至有点委屈。
许然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它一下，它就是系统。
“哦。”
在许然提醒后，系统回答道。
然后系统界面文字晃动，解除任务变成了“以猫的形态生活三天”。
“这是我能改动到的最短时间了。”
“此外，我还帮你保留了猫形态时人的视觉系统和智力水平。”
这才对嘛。
许然心满意足地点开面板右面的一个链接，所有猫的种类以3d形式浮现。
他刚想仔细挑选一下，手机响了。
是方青潇。
许然刚接通，方青潇兴奋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飞了出来：“许然，你怎么走了？”
“刚才可太有意思了，帝释天在跑了一个多小时后，想要跟他喜欢的人表白，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记不起来他喜欢谁了！”
“现在他正一边捶着胸膛，一边撒泼打滚呢。你说，帝释天的脑子是不是真有问题？”
这还用说。
对于帝释天智力有问题这件事，许然在高中三年一直坚信不疑，唯一值得讨论的就是，他到底有没有智力这种东西。
在遥远的古代森林里，当第一名原始人类，努力尝试着直立行走时，恐怕万万没想到，几百万年后，他的子孙后代里，有人的毕生追求，是希望重新恢复爬行。
“你肯定不会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手机另一端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伴随这刺耳的尖叫，“这孙子正在砸饭馆柜台，抢抽屉里的钱，先不说了，我得想办法趁乱给他几拳。”
方青潇匆忙挂掉了电话。
方青潇的提议其实挺诱人的，许然有点心动。
他在考虑要不要回去，然后朝帝释天的屁股来一下，就一下，以泄高中之愤。
他保证，在这之后他拔腿就走，绝不留恋。
还是算了，他看着眼前的系统面板，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走到旅馆房间，拿起渔具，去前台退房。
“可以了。”
老板把证件递给他，心不在焉。
许然没有走，他直勾勾盯着老板，等老板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时，问老板：“你爱我吗？”
“神经病啊。”老板被许然盯得有点发毛，小声骂道。
好悦耳的骂声。
许然喜气洋洋地走出旅馆，脸上的表情证实了老板的猜想。
他骑着车子，拿着渔具，心情愉悦地骑回家。在路上，他和每一个认识的人打招呼，包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安大爷。
“妈，我回来啦。”他拿出钥匙熟练开门，刚进屋就看见裹着围裙的妈妈。
“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啊？”妈妈似乎意有所指。
“没……没怎么样。”许然含含糊糊地搪塞着。
突然他想起，后天还要离家三天，于是改口道：“还……还不错，对了，后天我还要和同学出去玩几天，给点钱呗妈。”
“行，多给你转点，别让人家觉得你小气。”
妈妈擦了擦手，拿起手机，发了一个四位数的大红包。
许然看着随红包发的另一个链接，心情复杂。
“为爱保驾护航：‘小雨伞’在深入交流中的重要作用。”
许然就奇怪了，别人的妈都是天天看保健啊、运动啊什么的，突出一个颐养天年，怎么就自己妈妈这么与时俱进呢。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卧室，打开空调，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空调凉风吹来，整个屋子的温度瞬间下降。
爽！
许然突发奇想，问系统：“你能召唤一个虚拟影像什么的吗，总是这样自言自语，我怕长此以往，我精神真出问题。”
“可以。”
许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飞舞的小精灵。
小精灵圆滚滚的，手短腿短，背后有一对小翅膀，忽闪忽闪地在空中飞舞。
好可爱呀！
许然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触摸，手穿过了小精灵的身体。
他忘了这是虚拟影像了。
“这样可以吗？”
小精灵发出中年大叔的声音，沙哑的音色和呆萌的外表，天然有一种反差感。
“你为什么会用这种声音啊？”许然不解，这外表不是挺可爱的嘛。
“因为数据收集结果，在你们星球上，最能给人安全感的、攻击性最小的声音，是中年颓废大叔的。”
许然这才知道，原来系统的声音是中年颓废大叔，而不是油腻大叔。
原来，数据只赋予了声音的身体，是系统的猥琐，赋予了声音灵魂。
“你能不能换个声音？”
“汪汪汪……”
“我是说，换个人的声音——换个音色！”
“这个可以吗？”娇滴滴的夹子传来。
许然刚想说“就这个吧”，转念一想，一直听这种声音会让自己丧失斗志，于是说：“换一个吧。”
“那这个呢？”是帝释天音色的气泡音。
许然从这声音里，闻到了厕所的味道，于是他捏着鼻子，让系统再换一个。
最终，他把系统的声音确定为和外观相匹配的动漫音色。
这下舒服多了。
许然悠闲地点开系统面板，各式各样的猫咪从她面前滑过。
银渐层很可爱，布偶也很好看，缅因猫威武霸气，像雄狮一样，所以，要选哪个呢？
他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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