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是已经平了么，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把它交到刘家善手里，然后回来把他的话转述给我，明白？”
陆琦从许宗寅口中听出不太多的耐心，于是呆呆点头，拿了文件出去，回自己工桌上后拿手机给周衍打电话，他那边好像在忙，隔了很久才接通。
“喂，有事么？”
“许宗，不是，许总让我现在去给刘家善送一份资料。”
“什么资料？”
陆琦大概翻了两下，“地产开发合作，关于宝龙的，应该是什么汇总表，全是数字表格，我看不太懂。”
“哦，那你就去吧。”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别瞎猜，不认路的话我让邱明跟你一起，这边还有事，先这样。”
电话被挂掉，陆琦把手机放下，双手撑着脸在回想许宗寅刚才所说。典型的笑面虎，坏心思比海还深，所以回他的话也只是半真半假，和周衍的关系到底如何，她不可能全权告知，心里的天平已经明显倾斜，原因就是陆琦绝不可能老老实实去做许宗寅把控周衍的掌中之物，也不可能为人所用。
邱明敲了两下门后进来。
“主任来电话说让我跟你一起去找刘家善。”
“噢，”陆琦站起身拿了许宗寅交给的资料，收拾好了准备一起出去，“你没有和周衍一起出去忙吗？”
“没有，他谁也没带。”
“其实我并不明白，为什么许总找我去送资料。”
“可能因为你是做秘书工作的吧，跑腿这种事也很常见，再说，你办公室离许总那里最近，叫你最方便。”
邱明的这个解释听不出什么问题，但陆琦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也但愿自己是多想。
开车去刘家善公司，因为是第一次来，她不识路，到前台直接找老总却被一阵刁难。
“您有预约吗？我们这里不好直接给刘总打电话的。”
“没有预约，但我是江大的，许总让我来送资料，刘总应该知道的。”
前台人员面露难色。
“麻烦你报我的名字，邱明，刘总认识。”
周衍来电话的时候交代过，把这趟跑腿视作陆琦自身工作能力的锻炼，让邱明只跟着指路，剩下的事让她自己去办，可结果就是没有名气的小虾米连大佬的面都见不到。
“还得是你们这些老人办事更方便些，要不是你跟来，我今天恐怕都没办法回去给许总交差。”
“毕竟刚来，多熟悉熟悉就好了。对了，一会儿和刘总说话要多注意一点。”
陆琦还没问到底需要注意什么，路程太短，二人已经到了刘家善的办公室门前。
“刘总您好，许总让我来送资料，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和意见，我回去告诉许总。”
刘家善接过陆琦双手递的资料，看了一眼邱明后就又把目光放在陆琦身上，请两人坐下，久久打量。
“你是老许新收的人？怎么之前没见过。”
“我是新入职的，但不太算是跟在许总身边的亲近人。”
刘家善并没有听明白，转头看邱明。
“确实是新来不久，这是第一次出来办事，总裁办干秘书的。”
“谁的秘书？”
“周衍，”陆琦脱口而出的一瞬，空气凝固了下来，只好又补充，“周主任。”
刘家善将面前人看作一出好戏，他靠在靠背上，带着趣味将两人又重新审视一遍，手里的资料倒是变得无关紧要。
“周衍什么时候开始招徒弟了？还是个漂亮姑娘，他难得有这样的眼光。”
一句揶揄彰显老资本家的恶臭，陆琦和邱明都不知道怎么回话。
“老许安排的吧。”没人回，刘家善干脆自问自答。
“不是许总，是我应聘上岗的。”
句句答案都出乎刘家善预料，他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好戏。
“有意思，叫什么名字？”
“陆琦，大陆的陆，琦巧的琦。”
微点头，刘家善又转口找前两天刚见过的老熟人邱明叙旧。
“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头一次，不放心，替她蹚路。”
“怎么着，是老许还是周衍不放心？还怕我扣了他的人？”
“刘总您这是哪的话，是我正好要来的时候遇到邱明哥了，我说我不太认路，正好他也不忙，就让他跟我一起过来了。”
刘家善脸上的笑容轻变，冷冷的也坏坏的。
“那你这个新人的面子倒挺大。”
说完，他低头把手里的资料翻了翻，神情好像并不太满意。
“刘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许总想让我融资，可他的诚意明显不够啊。”
翻了两下刘家善把资料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您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我回去转告许总，可以再商量。”
“想让我当乙方很简单，只要许宗寅吐口，把你让出来。”
气压更低，三人脸上的笑都迟滞，刘家善的试探，陆琦的惊乱，邱明的旁观。
“刘总您是在开我的玩笑吧？我就是一个小职工，哪有那么大本事影响您和我们集团之间的合作。”
刘家善没接陆琦的话，装聋作哑转头看向右侧的邱明。
“陆小姐应该是周衍的人吧？那他答应么？如果答应的话，江恒两方在宝龙合作上的事就好说。”
“周秘的脾气刘总您大概知道一些，我和陆琦都是跑腿的，您太为难我们，两方的事情都不好办。”
这是个明白人，刘家善低低地笑出了声，带了些不愿善罢甘休的意味又瞄了一眼陆琦后就收起了玩笑。
“那行，这份预测数据你们拿回去，我会跟老许通电话，有些话就不多交代了。”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刘总您留步。”
刘家善送了两步，陆琦和邱明出去的同时，他的秘书进来。
“查一查这个叫陆琦的小姑娘，不要个人资料，搞清楚她和许宗寅还有周衍是什么关系就行，还有怎么进的江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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