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涵为了以防万一，还让陈胖子找了尿素厂那边负责谈判的领导。和他们说了一下阿方的反常行为，让他们也多加小心。
阿尔巴尼亚这边也是小动作不断，连续给中方降低伙食标准。一天三顿饭都快淡出鸟来了，不仅没什么肉，就连面包也是越来越黑。
“我擦，这帮孙子心眼儿可够小的。居然开始从咱们嘴里抠钱了。”陈胖子一下把盘子扔在桌上，完全提不起胃口。
“你就当是减肥了，多吃点儿素，洗洗肠子，省得苗老师老嫌你不够苗条。”胡涵并不在乎，这黑麦面包到了21世纪可是健康食品，比一般面包还贵呢。
陈胖子无奈又捡起面包咬了一大块，然后表情痛苦地抻着脖子往下咽，无他，喇嗓子啊。
“喝口水往下润润，别装地主阔少爷了，就跟前些年你没吃过窝头一样。”胡涵递过一杯水去。
“吃窝头还得给碟儿蒜酱呢，你让我这大黑面包就豆子汤，这哪吃得下去啊？这帮抠逼，连碟子咸菜都不给。”陈胖子还在那矫情。
“这就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胡涵也舀了一勺白豆汤。其实这种白豆子汤不错，里面有奶酪屑和黄油，也算是阿尔巴尼亚的名菜，只不过陈胖子这种老北京胡同串子吃不惯西餐，老是觉得不够重口。
虽然吃的不怎么样，但工作还是要做的。这天晚上，胡涵和苗梦溪还得跟着文艺音乐那队人去做友好演出。
这次是这边青年团组织的，所以台底下都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少年居多。开始时候几个节目中规中矩，都是乐器独奏或是美声演唱或是民族舞什么的。行星乐队因为在国内比较出名，所以放在了靠后的位置。
胡涵这次倒没给自己戴太空人头盔，反正天高皇帝远的，在这里露了相也没人知道自己是谁。
胡涵胡涵这几天有点烦，所以选了两首比较躁的歌，正好上去发泄一下。
随着鼓点和音乐响起，底下的年轻人竟然也都随着节奏点起头来。看来摇滚乐这种语言无论在哪里都是相通的。还是那句话，听不听得懂不要紧，hi就行了。
苗梦溪唱完一首，胡涵也破天荒地和她交换了位置，自己也唱了一首。两首歌唱完，台下已经没有坐着的人了。更有些半大小子踩在椅子上就跟着蹦了起来。搞得整个会场跟地震了一样，天花板上直往下掉墙皮。
下场是不可能的了，行星乐队只能又加唱了两首。虽然台底下观众还不满足，但也没办法，后面还有其他节目呢。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澎湃的荷尔蒙是压不住的。如果不给机会发泄出来，迟早都会成为问题。也许是阿国这边压抑的时间太久了，也可能是这边人的性格更直接一些。
底下这些观众一下子都冲破了阻拦，冲上了台去。岁数稍大的都围着苗梦溪，岁数小的都围着胡涵。结果这样就真下不了台了。
眼看就要被挤死了的胡涵马上生出了急智。他一扒拉吉他，弹起了所有姓社国家人民都会唱的那首《国际歌》。
这还很管用，一下子会场里就不再混乱了，上千人跟着摇滚节奏一起唱了起来，虽然语言不通，但这都无所谓。反正心里都有委屈，你霍查同志把理想国霍霍成了这个鬼样子，不让说，你还能不让唱了吗？
反正我们唱得也是红色歌曲，谁也挑不出毛病来。结果唱着唱着，很多人就哭了，而且是泣不成声的那种。
台底下阿方的领导们脸儿都吓白了。现在霍查同志身体不好已经是尽人皆知的秘密。难道这就要出事儿了吗？
不过，经过了这通发泄，这帮年轻人也得到了久违的释放。一曲结束之后，在欢呼和如雷的掌声中，胡涵和苗梦溪终于安全退了场。
苗梦溪傻了吧唧的还挺兴奋，但胡涵知道自己差一点儿就闯祸了。等到明年霍查同志踹了腿儿。阿国即将迎来持续十几年的动荡，直到变了天为止。
不过也不能说是坏事儿，至少在那之后，阿国就很少有人挨饿了。别说21世纪的阿尔巴尼亚穷，在欧洲万年垫底。21世纪阿尔巴尼亚全国平均工资合三千多块钱人民币。要知道，胡涵穿回来的时候，电视上还有人说中国国内3000月收入算中产阶级呢。
胡涵刚松了一口气，结果又有人来堵门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穿着讲究的年轻人，上来就指手画脚地一通哔哔哔，结果胡涵肯定是一脸懵逼，他也听不懂阿尔巴尼亚语啊。
直到旁边的翻译把年轻人的话用中文又跟胡涵重复了一遍。
原来这哥们儿就是阿国那个倒腾电器的某大领导儿子。他对寰球电器压着他们的货不发非常不满意，质问胡涵这边为什么不讲信用。
既然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胡涵马上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首先，我们虽然没发货，不过也没违约，所有操作依然在合同规定的时间内。
其次，我们这次来阿国想和贵方继续深化合作，结果却被贵方其他单位拖欠了货款，这样我们不得不重新评估与贵方合作的策略。
最后，如果您这边能帮我们解决问题，以后所有寰球电器，以及环球科技的业务都可以由您来做阿国的全权代理。我们就不再找其他家了。
三条提完，这位阿国二世祖却有点儿懵了。放去连两条不说，就这第三条确实有诚意啊。阿国现在国产不了电视机和其他家用电器。我这要拿下全国的代理权，那岂不是就有定价权了？
价格不翻上一倍都对不起全国的穷鬼啊！
哥们儿这口气立马就和蔼可亲起来了。二世祖拍着自己胸脯保证，无论是计算机还是尿素厂的事情他都包了。价格绝对让皇军……不，是让贵方满意。什么国家利益？还能有自己钱包重要？
胡涵也大度，直接答应给对方5万美刀的回扣。看这穷国二世祖小家小业的样子，必须得拿捏住，少赚点儿总比让对方赖账来得强吧？
别忘了，赖账这方面他们敢说第二，这世上都没人敢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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