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涛对着电话，语气急促。
“在图书馆北边，靠近雕像的那条路上……快！狗都扑到人身上了！”
挂了座机，于子涛冲着呆愣的鲁飞，打了一个响指。
看着于子涛一通骚操作，鲁飞突然有点后悔。
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居然用羊肉泡馍和酱牛肉来换，一百多块大洋又没了！
脑子真特么是个好东西，可惜自己有时候偏偏不在线。
“老涛，这次就吃泡馍得了……酱牛肉咱下次再吃，行不？”
“不行！”
于子涛斩钉截铁地拒绝。
五分钟之后。
于子涛拿起望远镜了望：“来了，来了……哎呦呦，还带的家伙，这狗八成是要完了！”
“快让我看看……”
鲁飞一把抢过望远镜，就朝里张望。
一辆电动巡逻车疾驰而至，下来的两个人膀大腰圆，一个拿着长棍，一个拿着捕犬夹子。
二话不说，冲着正在地上撒欢的狗，就是一棍子。
狗被打得呜咽哀鸣，瞬间倒在地上颤栗抽搐。
突然的一击，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曲博悲吼一声，一拳就砸在保安的眼睛上。
齐梓涵跪在地上，捧着狗头喊着图图，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老涛，是不是有点过了？”
鲁飞终究看不下去，感觉心里堵得慌。
“你是心疼那个妹子呢？还是可怜那条狗呢？”
于子涛瞥了一眼鲁飞。
他拿起望远镜，饶有趣味地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我……我谁也不心疼，我就觉得那条狗挺无辜的。”
“你看你，刚才还喊叫着要救妹子与水火，现在又觉着那狗挺可怜……合着你里外都是好人，我就是那个心恶的坏人呗！”
于子涛讥笑道，拿着望远镜继续看戏。
鲁飞嘴角直抽抽，无言以对。
“哎呀呀，打起来了嗨！这曲博还挺猛啊，不愧是当年的体育委员……”
“我靠，上勾拳！哎呀，兔子登鹰，险招啊……”
于子涛兴奋得像个体育节目主持人。
“现在双方已经搂抱在了一起，矮胖队员一个拐子腿，将对方绊倒在地……哎呀，不好！对方另一个队员居然背后偷袭……二对一，不公平啊！”
瞧着于子涛嘚瑟的样子，鲁飞一脸无可奈何。
这老涛心理阴暗到何种程度，才能表现得这么亢奋？
很不合理呀……
怪不得当年人送外号“蔫驴子”，这是真的蔫坏啊！
于子涛并没有停止现场直播，趴在窗户上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矮胖队员的啦啦队，不给力啊……不喊加油，怎么还哭起来了？哎呀不好，对方一个高大威猛的队员勒住了他的脖子……”
“我靠！女啦啦队员亮出了牙齿，咬住了那人的胳膊……反杀啊？妈耶！这女娃儿太猛了……”
“老涛，别玩了！”
鲁飞一把夺过望远镜，拉着于子涛就坐到了凳子上。
“我和你这么多年，到今天才发现，你丫就是个笑面虎！”
于子涛嘴角叼着烟，笑容渐冷：“我是帮你出气好吧？”
“你是给你自己出气吧？之前曲博那么针对你，你都无动于衷，原来就是在等机会……借刀杀人玩得挺好啊？”
鲁飞调侃着，看向于子涛的眼神也变得陌生。
“看见曲博挨揍，同情心泛滥了啊？飞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圣母婊？”
“我不是同情他，我就是觉得你有些看不懂了……”
于子涛瞳孔骤然一缩，面色阴沉：“是吗？这才是真正的我！”
他仰起头，朝着天花板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走到门口，头也不回，道：“哥们儿，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再见！”
于子涛噔噔噔地下楼，就像是在小跑，脚步声很快就听不见了。
鲁飞没有追出去，刚才于子涛说话的那种阴冷态度，让他想起了那场同学会，最后的那一幕场景。
嘴里说着抱歉和再见，眼睛里却挂着一层寒霜。
这样的老涛，让人后背发凉！
……
女生宿舍里。
齐梓涵趴在床头上抽泣，不断耸动的肩头和揉成团的餐巾纸，证明了她的悲伤。
秦菲阳拿着一块热毛巾，递到她的手上：“为了一条狗哭成这样，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不养狗不知道狗的可爱……呜呜呜……狗狗就跟小孩子一样，都是有感情的……呜呜呜……”
齐梓涵哭得稀里哗啦，声音哽咽着：“他们为什么要打它，简直毫无人性嘛……呜呜呜……可怜的图图啊，你可怎么活呀……”
齐梓涵大放悲声，整个楼道都能听到她嘶哑的嗓子。
很多宿舍门口都有人探出头，朝这边张望和议论。
“谁呀这是？哭爹喊娘的，家里出事了吗？”
“不知道呀，好像在叫什么图图，是她弟弟吗？”
“别瞎猜了，赶紧给楼管打电话，吵死人了都……”
隔壁宿舍有认识的女生，挤到门口：“齐梓涵咋了？”
秦菲阳急忙解释：“我刚才和她看了场电影，里面的女生被男方劈腿了，齐梓涵想不通泪点低……”
“啊哦，代入感太强了吧？菲阳，快告诉我什么电影？让我也掉几滴眼泪……”
隔壁女生一脸渴望，很期待地等着，她想要的答案。
“《人鬼情未了》！”
秦菲阳脑子一抽，就冒出了这个答案。
“不对啊，这个电影里的男主可没有劈腿吧……”
另一个女生喊叫起来。
“我在这里悲伤难过，你们还有心谈论电影……呜呜呜……还有点同情心吗？……滚！都给我滚！”
齐梓涵抓起枕头就砸向了门口，隔壁两位女生一个尖叫：“齐天大圣要大闹天宫了哦……”
“不好意思两位，齐梓涵需要休息……”
秦菲阳尴尬至极，一把将宿舍门关上。
“你们都看我的笑话吧……我可怜的图图，还不知道死活啊……呜呜呜……”
“够了！你到底是哭狗呢？还是哭人呢？”
秦菲阳烦得要死，学校本来就不让养狗，你在这里哭哭啼啼，不会是为了那个贼眉鼠眼的油腻男人吧？
齐梓涵止住了哭声。
“秦菲阳你啥意思啊？”
秦菲阳嘴角一撇，笑意冷淡：“是不是那个姓曲的挨揍，你看着心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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