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昂再一次拍了拍沈叙言的脸蛋。
他的力度不大，可是却在无情地鞭笞着沈叙言的自尊。
苏子昂所说的话力度太大了，让沈叙言一时无言以对。
“沈叙言，你也别以为我是看上你了，才盯着你不放！既然你当初说了要离我远点，那就给我安分守己，休想进入我家大门！我能让你做我小妈，那除非是我死了，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休想！”
苏子昂真的是把他这些年的说话量都在沈叙言面前用完了。
苏子昂自打进入娱乐圈，就和过去很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外表看似冷漠，实则内心很火热的少年了。
这些年，苏子昂在圈子里向来话不多，给人的形象是那种拽王一样的存在。
不过，苏子昂也的确有资本可以那么做。
但是，当他面对着沈叙言之后，却突然好像有许多话要说。
哪怕那些说出口的话都是些伤人的话，沈叙言在他这里还是成为了特例。
面对苏子昂的冷语相对，沈叙言竟然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
他沉默着，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沈叙言，你没得选！做我的金丝雀，等我玩够了，等你没有价值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苏子昂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沈叙言只能选择接受。
或许等苏子昂玩够了，这一切就真的可以结束了。
那时候，沈叙言也就可以全身而退，彻底远离这对父子了。
而他是不是也可以在和苏子昂维持这种关系的时间里，多和苏子昂相处一下。
沈叙言这些年其实是愧疚又有些思念眼前的人的。
沈叙言从来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子的身份和什么样子的借口靠近苏子昂。
如今有了一个机会，他是应该珍惜的吧。
人生就那么长，他想自私且卑微地为当年的疑惑做出些补救的。
心里突然有了这么一个荒谬的想法，沈叙言突然就说服了自己。
“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和你私下见面，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让……”沈叙言企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地说道。
“我怎么会把你带去外人面前，沈叙言，你配吗？还是说，你很想让苏志秋知道你一人侍二夫的事情啊！”苏子昂突然冷笑一声道。
“没……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家里人……”沈叙言努力斟酌用词，希望不要激怒苏子昂。
他们两个的关系不管是哪一方的亲人知道了，那都是一件不齿的事情。
“我可不想跟你家里人打交道。万一吓坏一个半个，你下半辈子岂不是要讹诈我！”苏子昂说着，将手机界面展示给沈叙言。
那是一份协议书。
“把这个签了。然后你可以滚了！”
苏子昂径直走向了冰箱的位置，拿出了一瓶冰啤。
他漫不经心地喝着酒，看着窗外的景色。
此时，外面天大亮，梦也该醒了。
沈叙言笃定苏子昂是真的很讨厌他，而他们也真的只能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契约关系。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签上名字，抓起自己的衣服就要离开。
“纸质版我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你。”
苏子昂头也不回地做了嘱咐，便打开了屋内的留音机。
亢奋的爵士舞曲响起，苏子昂摇晃着身子，心情大好地随着节奏舞动。
而那一天开始，沈叙言成了苏子昂的地下情人。
从酒店出去的那一瞬，沈叙言被强光映射的睁不开眼，腿酸得随时要跪倒在地。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回到家里，直接躺了一周。
再一次见面，是苏志秋亲自来诊所邀请他。
“叙言，子昂回家了，说起你这个老同学的时候，他很念旧。我问过你的院长，你今天不忙，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苏志秋很是绅士地下了命令，沈叙言想要拒绝也有些困难。
但介于自己此时复杂的身份，沈叙言不想经历上次被苏子昂惩罚的事情，他借口去洗手间，想给苏子昂发个消息。
可是，他竟然没有苏子昂的联系方式。
这一次的见面，是苏子昂促成的还是苏志秋要求的呢？
他应该去吗？
沈叙言犹豫的时候，他的手机倒是响了。
那是一条短信息。
在这个社交软件发达的时代，沈叙言也很惊讶会收到短信息。
“和他一起来。”
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沈叙言的心跳就此漏了一拍。
这是苏子昂的号码吗？
苏子昂竟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联系方式了吗？
他可以把这个号码保存起来吗？
沈叙言又在犹豫，他尝试着去把号码当做微信号码加了一下。
号码可以被添加，微信的昵称就叫做“昂”。
这个风格和当年读书时的苏子昂很相似。
沈叙言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满意他的做法，但他还是闭眼按下了申请好友的按键。
沈叙言就那样对着镜子等待了几分钟，却并没有等来回应。
“叙言，我时间有些紧，你好了吗？我们可以一起过去了。”
苏志秋来催之后，沈叙言慌忙将手机收好，跟着苏志秋走了。
天气依然不暖和，阳光也不足。
沈叙言总觉得此时的天气和他的心情差不多。
这一次，苏志秋带着沈叙言去的是一个看起来很隐蔽的茶庄。
苏志秋绅士地打开车门，还不忘给沈叙言递过了一只手臂。
沈叙言总觉得此时正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让他很知分寸地避开了苏志秋的手臂。
“苏先生，不必了。”
二人就那样一前一后地出现在茶庄的禅室，苏子昂正坐在落地窗前玩着手里的pS5.
他头也不回地玩着，根本无暇顾及身后人的情况。
他毫无心情去打量沈叙言和苏志秋的互动。
一切不过是沈叙言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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