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按九块九卖的？照旧。”
齐正峰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后，便又坐了下来。
类似于这样的价格战，无非是要营造一种源源不断的错觉，通过有限的资源，达到近乎无限的效果。
但这些事情，齐正峰很难和妹妹以及李先琼、倪光安他们解释清楚，这些东西太过弯弯绕绕，需要一定的经验才能体会，解释起来太过费事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齐正峰一直待在摊位前，九块九的招牌扣下后，过来问价格的客户也少了许多，不过，有人来问，还是按照九块九的价格出货。
将进度控制在一个稳定的区间。
这样，几人也不算忙，都有功夫坐下休息了，李先琼和齐正兰有空还去不远处的其他摊位上看了看，都是些女人衣服之类的，摆在这里效果十分好。
到了四点钟左右的时候，招商场的摊主们就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摊了，就在这时，齐正峰又看到马东强从道路的另一边走了过来，装作不在意的转过头，与倪光安唠起了嗑。
“四叔，今天你数过自己卖了多少件吗？”
又是熟悉的味道，目的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氛围，让马东强感觉到出货量大到足够覆盖楼上所有商家的假象。
“我吗？”
倪光安回过头，也是看到了往这里走来的马东强，立马笑着说道：“我也没怎么算，反正三千双是有的。”
这话倪光安说得很大声，马东强自然是听见了，脚下走的更快了，没一会儿就站在了摊位前。
“呦，马老板，这是？”
装作才看到的样子，齐正峰明知故问。
“齐老板，借一步说话。”
马东强压低声音说道，一天下来，他的心情也变得越发急躁，虽说招商场的客户每天都有所不同，可这九块九的价格一旦卖的时间长一些，在大家心里留下固有印象，往后再想提价可就难了。
尤其是一些合作的进货商，尝到过甜头后，再想让他们掏十五块钱买鞋，想想也不可能。
而他在这上面投资这么大，可不仅仅为了保本。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边说吗？”
齐正峰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在说了这句后，又看见有人往这里走了，连忙拉住倪光安，自己迎了上去。
“你好，看鞋子吗？”
“嗯。”
来人点了点头，目光在摊位上一扫而过，抬起头，在看到一旁的马东强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拉过齐正峰，小声说道：
“老板，我想拿一千双，有货吗？”
一千双？
齐正峰的眼睛眯了起来，能拿一千双，肯定也是鞋贩子，尤其是注意到对方在看到马东强后的表现，他心里立马有了猜测，这怕不是楼上哪家的老板搁自己这进货呢。
“呵呵，当然有，你就是要两千双也有啊。”
齐正峰声音洪亮的说道，就像是生怕马东强听不见这话一样，格外用力。
一旁的马东强早已经将眉头皱起，来人他自然认得，是楼上的李小文，前几天两人还在一起聊过，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只要一千双，现在可以拿吗？我钱都带了。”
既然话已挑明，李小文也顾不得小声说了，看了马东强一眼后，拍了拍随身的包，显得十分着急。
包里则是他和孙成功的货款，他只占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可以，不过你要自己喊人拿。”
同样是看了马东强一眼，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急切起来，齐正峰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又说了句“跟我来”，就大步地走在前面带路。
李小文见状立马跟了上去，只是在路过马东强的时候，心虚地低下头，不知为何，总有种背叛对方的感觉。
随着两人离开，齐正兰和李先琼也回来了，两人看着伫立在摊位前的马东强，都疑惑地看向了倪光安，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倪光安摊了摊双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是最近才和齐正峰学的一个手势，他觉得有趣也就拿过来用了。
随后，倪光安又笑着对马东强说道：“这位同志，还要不要货了，不要我们马上就要收摊了。”
而对方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便转身朝着齐正峰的方向奔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
“齐老板，齐老板，等等我。”
身后传来一阵阵呼喊声，不用看齐正峰也知道，是马东强追了上来，故意加快脚步，带着李小文走进家门。
从见到马东强之后的每一步，齐正峰都在酝酿着一股紧张的氛围，目的就是给谈判的成功奠定基础。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
所谓的成功，实则都是经过各式各样的细节才能达到最后的效果，看似巧合，实则必然。
“呼哧~呼哧~”
追着两人进了屋，马东强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后更是顾不得李小文在场，一把抓住齐正峰的肩膀说道：“齐……齐老板，这货我……我都收了。”
然而，齐正峰还没有说些什么，李小文就激动地叫嚷起来：“什么意思，老马，事情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凭什么都给你收了。”
显然，李小文将马东强当做同样来进货的。
“老李，等会儿和你解释。”
马东强的气终于喘顺了，先是安抚了一下李小文，又看向了齐正峰，认真地说道：“齐老板，就按你早上说的价格，这货我都收了。”
听见这话，齐正峰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事终于是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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