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
错愕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晨曦通红的眼角一下就滑下破碎的泪痕。
她仰头看到夜寒满是猩红血珠的脸庞时，浅色的双眸刺得猛烈酸楚起来。
“别怕，抓紧我，别放手！！！”
在看到段姻还在死死抓着晨曦的脚踝，她一生的怨念几乎都盖过了蛊毒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时。
夜寒的眼底瞬间就掀起一股歇斯底里的杀意。
山崖处都是凌乱的石块，怕贸然生拉硬拽会擦破晨曦的膝盖。
“乖，别怕………”
感觉到她的小兔子都抖得厉害，夜寒在把晨曦一点点往上拉时，一直柔声安慰着他的宝贝。
眼底的嗜血猩红也被刻骨的温柔所取代。
脚腕都被扯到发麻，晨曦痛苦到快要说不出话，她噙着泪默默咬着唇。
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她其实也好怕夜寒会跟着摔下去。
当手臂长度可以触到晨曦的腰间时，夜寒瞬间就单手掌住她的腰，把他的宝贝轻松上抱。
此时都快抽巴扭曲成一个臭蛆的段姻在哀嚎与哆嗦中反应过来她在缓缓往上升。
“夜寒，救救我！”
一贯娇柔的声音因被血封喉的缘故都嘶哑到可怕。
段姻通过血洞洞的双眼隐约看到是夜寒时，她拼死更发狠的去攥住晨曦的小腿
“呃………我们一起长大，我………”
“嚓！！！”
夜寒单手攥住的匕首瞬间嚓出一道血光，一排滚烫的血珠一下就飞溅上晨曦的脚踝。
“你他妈，从来就不是曼玉！！！”
就算被血雾与仇恨与蒙蔽双眼，夜寒也始终记得，如果开枪……他的晨曦耳朵会很疼。
还没等晨曦反应过来脚下的拉扯感已经消失，夜寒抽刀瞬间就把晨曦轻松一把抱上山崖。
“呃啊——————”
随着一排血珠的飞溅，段姻只感觉自己的几根手指一片鲜红的滚烫。
“哐！！！”
瞪着血淋淋的双眼，张着大嘴，段姻整个人都因蛊毒的啃噬而疯狂抽巴扭曲着，她从山崖骤然坠落瞬间。
段姻脸上那张掉落的面具，以及她受尽蛊虫折磨的枯腐身子也随着断掌而一起狠狠摔在千丈深崖。
隐约听到山崖下海浪飞溅的声音，晨曦脱力到快要站不稳。
她都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在看到手腕处那条染血的手链时，晨曦红着眼眶，想到自己终于为小染报了血仇。
透过一片朦胧的泪眼隐约看到夜寒凝满愧疚与担忧的脸庞，晨曦鼻尖猛地凝起一股极强的酸涩。
“夜寒………”
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看到夜寒把血蹭过后才用指尖轻轻覆上自己凝满泪水的脸颊，晨曦心底的酸涩再也压不住。
一下就深深扑到夜寒怀中，晨曦双手紧紧搂上夜寒的后脊时，她感觉自己也瞬间就被夜寒抱得很用力，很用力……
听到那晨曦微弱的声音都带了委屈的轻颤，夜寒只觉着自己的心都快被喊碎。
他刚才去触碰晨曦染血的脸颊时，其实都带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明明他的小兔子就站在日光里，却又破碎到像是要随光消散。
“乖，没事了……不怕，我在。”
用力到快要把软糯糯的人揉碎在自己怀里，愧疚混合着心痛，夜寒沁血的心被强烈的苦涩冲得破碎淋漓，狂烈而沉痛。
痛恨自己没有早点儿去保护好他的晨曦。
怜惜的薄红如潮水般暴涨至眼尾，夜寒去扣着晨曦后脑勺的指尖也开始剧烈颤抖。
“乖，不怕，现在安全了……都是我不好………”
就算在胸针闪烁的第一时间他就从火光中冲出白洋公馆。
只是就连夜寒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的车速其实超越了他从前跑出过的最好成绩。
“我该早点来……晨曦，都是……我没护好你………”
左眼被血模糊到什么都看不见，夜寒轻轻捧起晨曦像是泣过血泪的小脸儿。
知道他的宝贝今晚一定受了很苦。
而自己他妈的居然在白洋公馆去和那些杂碎势力耗了那么久，错过了晨曦的好几个电话，他还没能早点察觉段姻的真实身份。
他差一点儿……就又要失去他的小兔子 ，又要说话不算话了………
漆黑的眼底瞬间氤氲出心疼的泪光，夜寒哽到什么话都说不出。
“晨曦，我总说记得跟紧我，我也会护好你，可我每次都……说话不算话………”
每沙哑的挤出一个字时，夜寒嗓子痛到就和生吞刀片一般，割得鲜血淋漓。
他一直以为，眼下这种时局，只有自己远离晨曦，才不会给他的宝贝带来危险。
此时晨曦通过发烫的指尖也感觉到夜寒后脊处其实有一处很深，还在渗血的刀痕。
她一颗心瞬间沁的发酸，整个人都痛到快要说不出话。
“你的伤………我有用你给的蛊虫，夜寒，你已经在保护我了……”
刚才借着黎明将至时的微光，晨曦在和段姻不停拖延时间时，就寻找机会把蛊虫在她体内种下。
沙沙软软的声音一下就戳中夜寒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看得出段姻双眼充血是中了蛊毒。
就算有用蛊，可自己却始终没护好晨曦，害得她小臂和手心全都擦破到在渗血。
见他的宝贝明明都受伤疼成这样，还在安慰自己，夜寒再也按耐不住翻涌而出的心疼。
他垂下头，一把就将晨曦用力揉在怀里。
夜寒破碎潮湿的眼底也渐渐倒映出那日在博恩，自己说现在不会欺负晨曦后。
他就把晨曦圈在怀里，直到他的宝贝真的又快被自己吻哭，夜寒才将刚才，特意从温笙那儿要的蛊虫拿出。
“这是什么啊？你好好吃早饭，别………”
“乖，别怕，只是蛊虫，万一你遇到危险，它可以救你的。”
“我不要！你……你去喝你的咖啡，我才，不要………”
因没见过控蛊，晨曦感觉盒里的虫看起来，就只是一个个干瘪的壳子也不会动。
目睹了顾老爷子去以蛇控人，中毒者双眼都黑洞洞的瘆人模样，晨曦蹙眉咬着唇，心里还是会抵触这些诡谲的东西。
把那杯澳白咖啡递到夜寒手里后，晨曦闷闷的把盒子扔一边儿，都打算要从夜寒怀里钻出去。
有点被她扔盒子的举动气笑，知道他的宝贝第一次见这个，心里肯定会有点发怵。
夜寒唇角勾起一丝苦笑，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让他的宝贝接触到这些阴暗的东西。
可自己是不祥之人，把晨曦亲手推远也意味着，他不能再时刻护在她身旁，他真的好怕小兔子再出事。
“乖，我好怕你有危险时我不在身边，这蛊虫在控蛊后只扑活物，若不控蛊，它不会伤到你的，别把它丢了，好不好？”
仔细给晨曦讲过怎么控噬心蛊后，夜寒摩挲着她被捂到发热的指尖，习惯性的去把玩她的小手。
嘴上不说，他其实真的好珍惜和晨曦在一起的时间，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晨曦，回家后记得好好吃药，我会检查看你乖不乖。在解决所有麻烦前，我不会再靠近你，因为……我会给你带来危险………”
………
胸口有些发烫的泪水让夜寒渐渐回神，意识到他的宝贝在哭着去用小手推开自己。
还以为是自己把晨曦抱得太紧，把她勒的难受了。
慌乱的松开力道后，夜寒透过眼中依稀的水雾看到晨曦右肩处的刀伤。
指尖刚挽起她散在肩膀的长发，想去温柔哄着看看晨曦的伤，一句带了哭腔的话语瞬间把夜寒的心狠狠揉碎。
“你自己都………流了好多血……”
其实是着急要去看夜寒后脊的伤，见奶奶没事后。
晨曦红着眼眶用小手推上夜寒的肩膀，从他怀里钻出后，瞬间就被那狰狞渗血的刀痕刺到一片生疼。
夜寒挽着晨曦长发的指尖一下就僵僵的悬在空中。
没想到他的宝贝会去说这个，意识到自己会把晨曦惹哭。
夜寒一片惨红的眼底满是破碎的泪光，软糯糯的呢喃坠得他心口阵阵发软。
“乖，不哭好不好，晨曦，我……不疼的………”
此时两人完全陷落在绝美的日光里，晨曦凝脂如玉的小脸儿都被泪光浸的莹莹发亮。
看到夜寒后脊处那道长长的刀痕下，皮肉都尽数翻起，血色玉珠浸染雪白的衬衫。
裂口深到就和要刻在骨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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