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跟你说的话都当耳边风是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不？你长脑子没？！长脑子了就给我滚去洗漱！”
路娜娜对着余皖耳朵就是一阵吼，余皖干呕了几下，最后实在是没忍住直接吐了她一身。
余皖：“……”完了，天亡我也。
几秒钟后，房子里传来了母老虎的怒吼和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场面极其恢弘壮观，还有些少儿不宜。半个小时后，余皖洗漱完，换了身还算干净的衣裳，顶着一张带淤青的脸被路娜娜连拉带拖地拽到了一家餐厅。
“唉？这餐厅一看就很高级啊，大姐，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错怪你了，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竟然要请我……”吃饭两个字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因为余皖看到他们对面坐下了一个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
穿着西服，头上还上了发胶，那张脸虽然比起他老得很，但在那个年纪也算是一名帅大叔了。
余皖看了看身旁的包租婆，又看了看对面的中年男人，眼珠子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没等他张嘴，包租婆路娜娜率先拉着他胳膊介绍道：“你好，这是我儿子。”
余皖：“……”儿子？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一个每天催他交房租的妈？
余皖一脸懵逼，瞄了眼对面的人，回头朝路娜娜挤眉弄眼，想说自己什么时候成他儿子了。路娜娜直接揪着他胳膊狠狠一拧，动了动眉，示意他闭嘴别说话。余皖看不见自己胳膊现在是个什么样，但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肯定已经青了。
TM的，他要是有这么个妈早就被气死了好吗？！
不过碍于包租婆的淫.威，余皖嘴巴鼓了鼓，最终什么也没说。
路娜娜朝对面男人歉意地笑了笑，道：“你多担待点啊，我这儿子从小到大就没个正行，特别爱胡说八道。”
“没事。”男人脸上挂着谦逊温和的笑，看了眼余皖，道：“我看挺好的，不过这脸上是……？”
余皖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被我妈打的。”
路娜娜：“……”
包租婆放在桌子下的手逮住余皖胳膊，狠狠地掐了一下，余皖疼的龇牙咧嘴，她就跟没看见一样，朝男人笑道：“你看这孩子又胡说呢，妈对你多好啊，怎么会狠下心把你打成这副鬼模样呢，你说是不是啊好~儿~子？”
“……是。”你狠，余皖在心里咬牙，让自己装儿子也就算了，居然连掐带拧的，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路娜娜道：“他就是昨天出去跟人打了一架，结果被群殴，让人家看准脸去打。幸亏抹了点药，要不然还真是没法见人呢。”
余皖心里怒吼，我特么已经见不得人了好吗！短短几分钟内，服务员已经看了老子好几眼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余皖抽着嘴角，心中暗想没想到你个包租婆屁本事没有，谎话倒是编的够遛的，一套一套的。这男人是钓她的的还是她钓的？以包租婆的尿性，是后者的可能性大点。但她钓凯子干嘛还拉着自己？难不成这大妈口味重想来个老嫩齐上？？
“我艹……”余皖被自己匪夷所思的想法吓了一跳。
在他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那两人已经点好了菜，余皖抓起筷子尝了几口，发现味道还不错，立马把心思都放到了吃上面。就连路娜娜给他使眼色也没看见。
路娜娜故技重施，又上去拧了一下，弄得余皖又惊又吓，嘴里的一块肉直接喷出去砸到了对面男人的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
余皖：“……”
路娜娜：“……”
男人：“……”
“……我先走了。”沉默半响，余皖低着脑袋离开座位就想溜。
“站住！”身后传来路娜娜严厉的声音：“不给杨叔叔道个歉就想走？”
杨叔叔？他哪来的叔叔！拜托大姐你别再给我乱认亲戚了行不？！
心里这么想着，余皖还是“乖乖”转过身来，对姓杨的男人鞠了一躬，嘴里念着对不起，然后转身就走，路娜娜这次没拦他，跟男人说了句孩子不懂事去管教一下之后也跟着走了。
余皖没走远，路娜娜出来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等着。见人走过来。他率先道：“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一大早叫我起床就干这事儿？平白无故给您当一免费儿子，我亏死了我。”
“呸，你给老娘当儿子那是你的福气！要不是临时找不到人还轮不到你呢！”
余皖翻了个白眼，朝包租婆伸出一只手。
“干嘛？”
“劳务费啊。人家当爹的都有钱，我当儿子当的这么憋屈，总得多少有点补偿吧？”
“憋屈？怎么的，给老娘当儿子你还憋屈了？我可告诉你，老娘活这么大把岁数了都没结过婚，你憋屈个毛线啊你？”
“哦~~”余皖嘴角咧了咧，笑的意味深长：“原来是个老剩女啊，我说餐厅里面那位看着长得挺斯文的，好像家里也有点小钱，要不你俩就凑合过了呗。”
路娜娜直接拧上他的脸，故意找有淤青的地方，疼的余皖直告饶：“你看你看，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今儿一天又是被你打被你骂的，给点安慰呗？嘿嘿，不用你暖床，把我上半个月的房租免了就行……”
“暖床？你个处.男也配？”一句话打击了余皖那颗脆弱的心，余皖跨着脸看着她，道：“您就不能不往我伤口上撒盐啊。”
“不能。”路娜娜耸了耸肩，见余皖这模样实在是可怜，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今儿算你小子卖可怜卖到家了，那剩下的那四百块钱就免了吧，我不要了。”
“大姐万岁，大姐你怎么这么好啊，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了。大姐请，我请你吃长寿面啊。”
“……”
路娜娜朝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朝家走去，扔下一句话：“你爱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就行。”
“哎得令！”被免了半个月房租的余皖简直就跟中了奖一样乐的差点找不着北，路娜娜走后，就在周围转悠了起来，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么显眼已经被跟踪了。
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围在一起，躲在不远处的建筑物后面，其中一人道：“老板下了命令，这个人必须尽快弄死，阿晨和原圆两个人去前面截住他，咱们剩下的就跟在他后面，周围一旦没人就把他弄晕带走。”
“可是大哥我听说那小子能耐大着呢，要是截不住他怎么办？”
“截不住？截不住你就等着失业吧，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活到第二天。”他们这类人，一旦失去了上面人的庇护，仇人随时能找上门来。
“可是……”
“可是个屁！快去！要不然老子现在就先宰了你！”
几人迅速分开，按照刚才的计划准备把余皖包圆。余皖对这事毫不知情，打算顺着前面那条路去就业市场找找有没有工作。结果他刚走到公交车站牌前，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一哥们儿，两人平时关系还可以，余皖想也没想就接了电话。
“丸子你在哪儿呢？”
“等公交车，怎么了，给我打电话干嘛？我先跟你说好啊，别跟我借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电话另一头的韩卜遥翻了个白眼，嗤道：“你小子穷的都交不起房租了，我还跟你借钱？废话少说，我们这儿走了一个人，老板临时找不到人，你要是想进来现在就给我过来知道没？”
“真的？！艾玛不要你也太仗义了，哥们儿今儿要是能进你们那儿，肯定请你好好吃一顿，多谢了啊。”
“谢什么，要不是那人走了你也没机会啊，行了别墨迹了，赶紧过来，别坐公交了，耽误时间。你打个车过来吧。”
“知道了。”挂掉电话，余皖喜滋滋地立马拦了辆出租，报上韩卜遥所在工厂的地址就躺在后座上直乐。车子离远后，那几个跟踪的人窜出来，个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妈的！就这么让他跑了？！”
“要不然你还想咋的？！你跑得过车吗你？行了，赶紧上车，继续跟踪。”
“是，老大。”
到达韩卜遥的工厂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余皖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脸蛋，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最后还是在司机的催促下才下了车。而他小跑着进了工厂没多久，另外那辆车也到了，车里坐着的黑衣人一个个瞅着大门，商量道：“要不咱们就在这儿等，这儿看起来没什么人，等他出来了咱们一起抓住他。”
“行，就这么办。”
结果这帮可怜的家伙等到了晚上，别说是余皖了，就连一只苍蝇都没从里面飞出来。
领头老大黑着脸，咬牙切齿道：“人呢？”
“靠，这守株待兔的办法的到底是谁想的？！”
“是大豪。”
“别瞎比比！不是我好吗！”
“谁说的，就是你小子？你说话的时候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大伙给我揍啊！今儿要是让他能爬的起来，我就不信刘！”
其中一人道：“你不是姓白吗？”
“滚蛋，老子连你一起揍！”
于是，几个偶尔过路的人在看到一辆车剧烈振动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想，这里面得激烈成什么样才能让车晃成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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