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们守在村子里，基本没什么事情。
如果山上真的出了问题，他们就有义务去解决麻烦。
到时候，村子对他们的禁锢就会消失。
这就是当初定下契约时的条件。
兰应直接说出了钱梅的计划，让钱梅大惊失色。
“可是，为什么要出去啊？”
兰应还是坐在原地，非常平静地问她。
钱梅一时觉得奇怪，看它，它好像并没有生气。
兰应生气可不是这样冷静的。
生活在一起久了，是会了解对方一点特性的。
不过这十年，钱梅也总共昂见过两次兰应生气。
第一次是她匆匆忙忙从宁市回来，第一次见面，兰应就是生气的状态。
浑身冒着黑气，精神时刻紧绷着。
它每天，从早到晚，盯着远方的山看。
整个村庄都为发现了矿山而开心，只有兰应，随时准备好，等他们触及秘密的边缘，冲上去就灭口。
后来，是她买通了杨韩，让他避开那座山，兰应才逐渐放松。
第二次，就是两年前，杨大海不知怎么了，大概是迷路了，或许是其他原因，闯进了山中。
那座山，对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就是一座天然的坟墓。
只差那么一点点，可惜，他自己就死了。
他被山给吞掉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当时钱梅自己是觉得很可惜的，兰应发了好大的火，差点吃了杨韩。
吓得杨韩好久没敢回村子里。
一共就这两次，还是很可怕的。
钱梅仔细观察着兰应，没有发怒的预兆。
“为什么你一定要出去？”兰应又问。
钱梅反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兰应摇头：“不知道，就想问了。”
钱梅：？
果然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钱梅已经习惯了。
既然摊开了说了，那钱梅也没再隐瞒。
“自由，我要自由。”
“自由？”
兰应好像不太懂。
“自由？自由很重要吗？你待在这里也很自由，又没人绑架你。而且你要什么，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你就可以拥有，这不是很自由吗？”
在兰应看来，这已经很好了。
以前那些小姐，想吃什么都吃不到。
钱梅想要什么，杨韩都可以帮她找到。
钱梅闭了闭眼睛。
“不是这样的，这个地方太小了。我要的自由可不止这些啊。这地方，看个电影都不能看。”
兰应不解：“你让杨韩找电影给你放不就行了，如果想要，还可以造个电影院。”
钱梅：...
这沟通起来，怎么就这么困难。
生下来就在牢笼里的人，被潜移默化，根本不知道自由是什么，又怎么知道自由的珍贵呢。
“然后上新闻，吸引一大堆人跑过来，突然有个人不小心跑山上去了。”
兰应：...
“那不行。”
钱梅心里忍不住笑。
“兰应，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吗？”
兰应缓慢地摇摇头。
没有。
它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出去，守山，是我的责任。”
钱梅忍不住摇了摇头，放弃了。
“我都说了你不懂吧？”
“我确实不懂。”
不得不承认，兰应好像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
“算了。”
它甩了甩头，不想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得阻止对面查到山上。”
“钱梅，你得和我一起，这也是你的任务。”
钱梅：...
搞不明白这怪物的脑回路，很喜欢这种表面和气的扮家家游戏吗？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钱梅这地方，除了杨韩人，这个村子里没有别的人会主动过来。
不问，也大概能猜到他来这里为的什么事情。
“梅姨，你可得为我想想办法啊！”
杨韩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倒在钱梅的身前。
钱梅对杨韩的态度习以为常，杨韩能成为首富，少不得她在一边帮衬。
“想什么？你还要我怎么做？当时不是早就解决了不是吗？”
杨韩擦了擦头上的汗：“梅姨，那个宁宁，真的太邪门了，我怕她查到些什么。”
听到宁宁的名字，钱梅哼了一声。
“能查到什么？那两人是你亲手处理的，现在魂都没了。就算阎王来，也查不到。”
杨韩快吓死了：“您可别说阎王了。”
前段时间，阎王显灵的事情沸沸扬扬的。
就算杨韩不信，可现在鬼魂日益减少的情况下，也不得不信了。
他们之前做的事情，算不算瞒天过海，欺君的大事情。
“这要是让阎王听见了，可不太妙啊。”杨韩紧张兮兮。
“你干都干了，怕什么，比起阎王，你还是更加注意点现实的警察吧。”
“所以才来求您，一定要帮帮我。”杨韩哀求。
钱梅烦了：“哎呀，我都说了，当时就解决了的事情，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你在怕什么？”
“真的吗？”杨韩再次确定。
“这事情不光牵扯到你，更多的侵害了我的利益，我骗你干什么。”
得到了保证，杨韩才稍微放下心。
千恩万谢地走了。
“蠢货。”钱梅翻了个白眼，当时怎么就选了他。
一夜没睡，钱梅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去睡一觉。
兰应突然说：“那两个人真的都死了吗？你不会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吧？”
钱梅下意识地赔笑：“是死了啊，怎么了？尸体你不是都见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对视片刻。
“算了。”
兰应直接转身走了。
钱梅擦了擦汗，总算松了口气。
她能做到已经都做了，就不知道那群人能走到哪里了。
*
天一亮，村子里的人就准备好了。
村长带着一群人，正准备去城里。
杨韩也在，他现在在大家的眼里，可以说是十足的恶人。
可他还是一副毫无愧疚的神色，看得别人快要气死了。
“来呀，不是说要查查吗，赶紧走啊。”
他竟然还敢催促。
他今天特地开了辆宝马，一点都不掩饰。
更加气人了。
要不是村长提前吩咐过，打人了可能要进去，他早就被打了。
节目组的人抓紧了热度，知道网上对这件事情非常地关心，也准备跟着去直播。
这会直播开着，观众看见他这样，气的在弹幕上脱口大骂。
他们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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