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萧做好准备了，卫池还没有。
实在是，这些问题，真的问不出口。
他挑了挑，最后硬着头皮，从里面挑出来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问题，最起码能读书来。
“季萧萧！给季商道歉。”
读完问题，卫池已经汗流浃背了。
所有人都去看季萧萧，季萧萧盯着屏幕，久久不语。
就在大家以为她被吓到了，不敢说话时，她开口了。
“我不道歉。”
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掷地有声。
季萧萧紧紧盯着屏幕，就像透过屏幕，毫不惧怕地，和对面的人四目相对。
【？？？】
【她这什么态度？跟我叫嚣呢？】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脸皮是有多厚啊。】
【怪不得能干出那种自私自利的事情。】
...
弹幕上又是新一轮辱骂。
季萧萧冷静地看着弹幕。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选择自己活下去，有什么错吗？”
【没说你选择自己活下去错了啊，我们只是觉得你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这不是太自私太冷漠了吗？】
【对啊，好歹也有五分钟的犹豫时间，你都不考虑一下吗？】
...
季萧萧很想笑：“姜蓁也没犹豫，你们怎么光说我不说她？”
姜蓁明显一愣，躲在边上看戏，很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cue，更没想到季萧萧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提她。
她完了。
果然，下一秒的弹幕。
【你有病啊？你能和蓁蓁比啊？】
【蓁蓁面对亲弟弟的态度，能和你是一样的吗？】
【蓁蓁可没像你一样，对自己的亲弟弟不管不顾，让弟弟立刻就去死的。】
【真搞笑啊你，你怎么好意思提蓁蓁的，你配吗？】
...
季萧萧看着义愤填膺的弹幕，很冷静地反问：“所以呢，姜蓁那么好，她让姜慈星活了吗？”
弹幕可没管季萧萧说什么，骂上头了，还在继续骂。
季萧萧睨了姜蓁一眼，她真的觉得很好笑。
“到最后，姜蓁还不是抛弃了姜慈星？”
她是自私，她抛弃了季商。
姜蓁最后也抛弃了姜慈星，就是迫不得已。
“这和你们说我的自私，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季萧萧真的十分费解。
姜慈星听罢，自嘲地笑了笑。
确实没什么不同的，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
听见姜慈星的冷笑，本来不在意的姜蓁，突然也有些坐立难安。
搞什么啊，这个季萧萧，是疯了么？
不同的是，一个有权，一个无权。
见滚滚弹幕，不为所动，季萧萧又问：“那梁清欢呢，为什么你们都不提她了？”
已经被刻意遗忘的名字，再一次被提起。
弹幕终于变了趋势，又提起梁清欢。
【关梁清欢什么事情，我们谈的是姐弟，是亲人的关系。】
【梁清欢不过就是一个外人，有什么好说的？】
看出来，提起梁清欢，确实还是有点用处的。
“有什么好说的？为什么说，就因为梁清欢是个外人？”季萧萧的表情很疑惑。
“就因为梁清欢是外人，她被姜蓁毫不犹豫地抛弃就是活该的。姜蓁最后抛弃了姜慈星也没关系，因为她犹豫了，所以她还是善良的。这些都是人性，所以姜蓁无罪，她都是被逼的，是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要不然呢？】
【对啊，就是这样，蓁蓁的所作所为都能理解，你那是反人性知道吗？】
【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忍心的？】
...
不管季萧萧怎么说，弹幕还是用同样的理由反驳她。
“反人性？照你们的意思，姜蓁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梁清欢，就是正确的人性了？”季萧萧继续问。
【对啊，这不是人性是什么？】
“照你们的意思，人性就是在遇到危险时，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人，这不是还不如畜生吗？”
【你也知道自己畜生不如啊。】
【你既然自己已经意识到了，那还不赶紧给季商道歉！】
【还要给蓁蓁道歉，蓁蓁惹你了吗，突然发疯，神经病！】
【等下，怎么有点不对劲。】
【我靠，死丫头，你骂蓁蓁呢！】
观众骂了一半，反应过来季萧萧的话，好像有点歧义。
【神经病啊，都说了蓁蓁和你能一样吗？】
“我抛弃季商，姜蓁抛弃了梁清欢，我们抛弃的都是人命，怎么就我一个人畜生不如了？怎么就不一样了？”季萧萧神色有些激动。
【神经病啊，我们的重点是你们之间的关系，谁又说梁清欢了？】
【梁清欢和现在我们讨论的有什么关系吗？不要转移话题可不可以啊？】
【你是实在没话说了吗，总说梁清欢，梁清欢能给你挡枪吗？】
“我问的就是梁清欢，凭什么梁清欢被抛弃就是正常的，就是人性，她难道不是人吗？姜蓁为什么一点犹豫都没有，明明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那可是个人啊。”
本来义愤填膺的弹幕，夹杂着许多省略号。
【我好像明白季萧萧的意思了，反正不管是季商还是梁清欢，本质上都是人。】
【季萧萧的意思就是觉得大家双标呗，姜蓁抛弃梁清欢就是人性，是正确的，她抛弃季商就是十恶不赦，是这个意思吧。】
【等下，我怎么感觉季萧萧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对啊，本质就是双标呗。】
...
弹幕里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姜蓁有些慌了，这可是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事情，又被提起来了。
她在心里把季萧萧骂了十几遍，季萧萧毫无所觉，她还在继续控诉着。
“凭什么啊，还是说，在你们的眼里，姜慈星的命比梁清欢的命贵？”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告诉你我们这么想的呢？】
【她说的不对吗？在粉丝眼里，梁清欢还真的算不上什么。】
【你们看，要不是今天季萧萧提起来，还有人记得梁清欢也是受害人吗？好像都在关注季商哎。】
【梁清欢已经在互联网消失啦。】
弹幕分歧越来越大。
姜蓁看着屏幕，表情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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