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年看着愤愤不平的孟随。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宁年低下头。
孟随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嘴上说着让宁宁赶紧走，宁宁问的问题，他全都答了。
宁宁已经问到自己想要的。
两人走出店铺。
宁年回头。
孟随站在铺子里，望着墙上的一张贴画。
宁年记得，那是孟溪第一张专辑《神女》的专辑封面。
他的眼神里，有自豪，更多的是父亲对女儿的思念。
孟随叹气。
他是不是有点后悔，当时冲动之下，和孟溪吵架。
宁宁：“怎么了，心疼？”
宁年问：“孟溪真的死了么？”
宁宁：“我也不知道，我还在找她的灵魂。”
宁年看着孟随很小心地擦着画报，说：“我觉得，他应该感觉到了什么。”
亲人之间的感应，是很神奇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宁宁突然问：“那你呢？你感受到了什么？”
宁年微微一愣，他低下头。
两双相似的眼睛，视线相接。
宁宁目不转睛，盯着宁年的眼睛：“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不是她，而是我站在这里？”
没想到宁宁突然摊牌，宁年愣住。
过了会，他说：“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消失的那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告诉我么？”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宁宁想了想：“不用我告诉你，你应该很快就能知道。”
既然原身当初被送去陪酒，肯定是公司默许的事情。
这个公司背后应该也不干净，这个严二公子估计也不是好人。
现在又来找她麻烦。
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宁宁：“那当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你要怎么办？”
宁年的目光闪烁着。
他偏头。
“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
宁年逃似的，离开了。
小黑猫从街角跃过来，落在宁宁身边。
“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人类就喜欢自欺欺人。”
宁宁看着铺子里放着孟溪的歌，一边糊风筝的孟随。
“有时候过日子，糊涂些，反而更幸福。”
一人一猫站在街角，佛像看不到的地方。
宁宁：“怎么样，看过庙里长什么样了？”
瓦夏耷拉下耳朵，苦着脸：“我进不去。”
宁宁难得的惊讶。
“进不去？”
瓦夏：“一靠近，我就害怕，我不敢进去。”
它现在想想还是可怕，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宁宁把瓦夏抱起来，轻轻安抚着。
看样子是真的吓得不轻。
这种害怕，就像幽灵见到宁宁，是那种刻在dNA里的恐惧。
能让恶魔下意识害怕的，是天使。
恶魔的对立面，就是天使。
换到这里，魔的对立面就是佛。
也就是说明，庙里面的济原菩萨，确实是真佛。
那为什么，宁宁每次见到这个佛像，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宁宁正思索着，听见背后有脚步声。
她回头。
周承肆站在那。
宁宁：“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走过来：“我还想问，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鬼鬼祟祟。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可和她平时，遇到地球爆炸，都云淡风轻的模样，完全不像。
过于ooc了。
他又想起，宁宁这段时间，过于反常的反应。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问出这话，还有点紧张。
毕竟宁宁都处理不好的事情，换到他们手上，就更棘手了。
宁宁想也没想，如实相告：“我在找孟溪，我怀疑她死了。”
告诉特调处，也可以帮着查一下。
她摸着怀里的瓦夏，久久没听到周承肆的回答。
一抬头。
周承肆正满脸复杂看着她。
宁宁一头问号。
“你在直播时说的那些，偏离人设的话，都是为了逼孟溪出来？”
宁宁：“对啊，怎么了？”
周承肆：....
破案了。
“你的乌鸦天团没找到？”
宁宁：...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事情有点复杂。”
周承肆被逗笑了。
“跟我走。”
宁宁很好奇，跟上去。
周承肆带着宁宁，回到一家客栈。
一进门，宁宁就看到客栈一楼大厅，柜子上和各种瓷器，摆在一起的佛像。
宁宁跟着周承肆来到三楼，停在一间房间前。
他拦住准备推门的周承肆，悄声问：“房间里有佛像么？”
周承肆摇摇头。
他眨眼间，就看见宁宁手上多了支红色的笔。
进门后，宁宁把门一关。
宁宁用笔，在门上飞快地画了个魔法阵。
魔法阵发出红色的光，眨眼间，融入木板里，不见了。
“这是什么？”
身后传来清脆的嗓音。
宁宁回头。
她眼睛一亮。
那是个少女。
她的打扮很特别。
上身黑色的长袖交领上衣，下半身黑色的半身长裙。
衣领口，裙摆处，都有大面积的复杂银色刺绣。
脖子上戴着银色的项圈。
耳朵上银色的流苏耳环，黑发披散着，头顶戴着银色的头饰。
一身银饰，一动，叮叮当当碰撞，声音悦耳。
少女长着一张娃娃脸，脸上稚气未脱。
宁宁认得这种很特别的服装，苗服。
云川边境的少数民族服装。
她在书上看过。
据传族里有个神秘的寨子，叫做巫寨。
这个寨子里，全是女人。
这些女人，被称为巫。
她们生来便带着毒，与蛇，蝎，蜘蛛等毒物共生。
她们擅长巫蛊之术，控制毒虫，善诅咒，善下蛊。
蛊能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
不过，这些女人，大多数都亦正亦邪，救人杀人，全看心情。
她们有一种救人的办法，却有九十九种，杀人的办法。
世人对她们的评价褒贬不一。
不过，她们又很神秘。
世人再好奇，也很少有人见过她们。
她们栖息于山林之间，神出鬼没，被毒虫与毒花层层掩护着。
至今也无外人，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寨子。
倒是关于她们的影视衍生作品，数不胜数。
这点，倒是跟西方女巫有点像。
宁宁观察着少女，既然和周承肆一起出现在这里，她就不是普通的苗族人。
少女主动打招呼。
“你好，我叫江渔，是特调处宁城分处的实习生。”
果然不是普通人。
宁宁：“你是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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