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安静的吃着餐盒里的虾，每一个都被去了虾线，一定是郝子言做的。
用餐时间，看着办公室外的同事来来往往，忽然觉得今天的饭格外的香。
不出意外，刚才的事已经传遍公司整个角落了吧。
用餐还没结束，郑恬就急匆匆走进来，看到只有她一个人，悄悄说，“怎么回事？”
“呵呵，你啥时候也八卦了？”两个人其实已经很默契了。
“我认识一个姑娘，现在除了做店员，还在做我收集数据的工作，有初级证书，正在考中级，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这么简单？”聪明人果然一点就通。
“尝一下。”说着夹了一个虾直接放她嘴里。
嚼着虾，朝她竖起大拇指，“赶紧生，生完回来我们一起玩。”
“哈哈哈哈哈。”
看着郑恬离开，舒童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确实，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公司应该也会清静很多吧......
五年多，就这样，一起认识的人从此就要从生命里消失......
下午，郝子言提前来接她，因为高强和杨苪瑶也要去医院。
一路上，舒童忍不住和他聊起今天打人的事。
他惊讶到了，“你又打人？”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四仰八翻斜靠着，手里还抓着一个大苹果。
“以前也这样？”
“打过一个女孩子，她这会就在病房。”
“哈哈哈哈。”舒童说完自己都笑了。
“你真的是看着乖，其实一点都不乖。”
又看了一眼后视镜，舒童正在嚼着苹果，咔嚓，咬的嘎巴响，孕肚很大，像一只小乌龟，正想取笑她，谁知冷不丁被一句话堵上。
“你不是也喜欢吗？”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刚好对视。
“哈哈哈哈哈哈。”肚子被她笑的一鼓一鼓的。
“我可不喜欢打人的女人。”还想着为自己狡辩。
“那刚好，我还省心了呢！哼！”
看着她嘴巴都要翘到天上，看来吵架这块，他还真不是她对手。
“你现在胖的像一只小乌龟。”想着这样说总会气到她吧。
“你竟然说我胖？讨厌你！”眉头紧紧皱起，咀嚼的肌肉也一并停止，盯着后视镜里的男人。
舒童是真的生气了，孕晚期愈发的累，想到晚上睡觉更加辛苦，也没人可诉苦，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简直是掰着手指数日子。
现在居然有人说她胖！
沉默，眼泪沿着眼眶就流下来。
忽然意识到说错话的郝子言也慌了神，“丫头，对不起，不哭了好不？”
越想越气，竟然呜呜的哭起来，苹果被她啃得嘎嘎响，“你竟然说我胖......呜呜呜呜......”
他慌了，他慌了。
只能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来不及熄火，推开车门，拉开后门，弯着腰赶紧坐在她旁边，试探性的搂着她的肩。
“别碰我，讨厌。”肩膀一前一后来回闪了一下。
还没搂住就被她挣脱。
看着鼻涕都快要粘在苹果上了，呲呲，抽了两张纸帮她擦着。
看着手里的苹果也被拿走，哭的更凶了，塞满苹果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着：讨厌。
现在他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他哪里会哄女孩子啊？
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任由她捶打，“讨厌，讨厌，呜呜呜呜......”
这几个月的辛苦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只是在每个夜晚独自默默流泪。
终于，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静。
一路上，舒童头枕在车窗玻璃，双眼无神看着外面，偶尔，吃一口手中的苹果。
除了中间接了高强的电话，就再无说话。
停车场，扶着她出来。
小心翼翼的走在她旁边，脸颊还有眼泪流过的痕迹。
“等下。”
拿起纸巾帮她擦擦，怎么办，擦不干净。
“张嘴。”
“啊。”像个机器人一样听话的张大嘴巴。
纸巾沾了沾她的口水，自顾自的擦起来。
等舒童反应过来，泪渍已经被擦干净，只看到男人抖动着肩膀使劲笑。
“你，你干嘛？讨厌！”使劲用手捶打着他的胸口。
......
知道舒童很快就到医院，高强一直忍不住往楼下看着，没曾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两个？难道他们两个真有什么？关系看起来一直都很亲密，他忽然迷茫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推门声把他拉了回来。
“你们来了。”瑶瑶看到舒童急忙跑过去。
“我说来看看震柯，她非要跟着来。”高强拉过来一把椅子，给舒童坐下。
抬眼看了看郝子言，打了招呼。
“没事，随时过来，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阿姨呢？”杨苪瑶还想着可以见一下婆婆，毕竟他们一直都认识。
听到舒童说婆婆下午回去休息，也就作罢。
看着舒童和他俩已经聊上天，郝子言径直走进洗手间，拿着打湿的热毛巾走出来。
“擦把脸。”想起刚才脸上的口水，忍不住说了句“讨厌。”
他接过擦了脸的热毛巾，很自然的在她手心手背擦了两下。
本来和她聊着天的高强和杨苪瑶愣了一下，看到舒童没说什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今天一早就去了公司，还没来得及看看张震柯。
起身走到病床前，摸了摸他的手，暖暖的，只是指甲有点长了，婆婆视力不太好，平时都是舒童在修剪。
“他的指甲怎么长得这么快，两三天就要修一次。”拇指剐蹭着每根手指指尖。
还未来得及转身，郝子言已经递过指甲刀。
他的指甲很软，剪的时候几乎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声。低垂的头快要弯成90度，压在耳根的几根细发掉落下来，刚好挡住她的侧脸。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
每一个手指剪完后，都被细细打磨过，最后还要用手指在他的指甲末端摸一下，看看是否光滑。
脚指甲一定也长起来了，最近忙的都快要忘记。
许久没见太阳，脚被捂得很白，比起手指甲，脚指甲要更难剪一点。
她就这么半弯着腰，一点一点修剪完。
刚要起身，“哎呦，我的腰。”有点尴尬的看着他俩。
好在郝子言就在身后等着，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样子，早就知道该怎么照顾她。
接过他递来的两条热毛巾，分别擦了他的脚和手，最后涂上了护手霜才算结束。
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嫂子，每次都是你做吗？”杨苪瑶看着这些，忽然觉得自己对张震柯的那些事真的不算事，舒童给的才是爱。
“嗯，他一直喜欢我给他做这些。”
一直喜欢，杨苪瑶听着，原来这只是他们日常的样子。
终于，她看到了爱情的样子，和时奕分开，也许是对的。
高强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舒童，想着她为这个男人做的事，可是再看到郝子言，又不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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