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凶煞的老者,穿着黑杀军的服饰,提出了代它父王匡正于他,自此……刑罚不断。
第一次挨打就是这人亲自动的手,也是打的最重的一次。
10岁那年他刚刚练了一年的炼骨,内力很低微,还不会用内力护体。
带着金属的尖锐棍棒砸下,他忍不住的哭嚎出声,凶煞的老者不断击打,问他会不会再犯错?
即便他不断说自己不会再犯,依旧被砸断了很多骨骼,如果不是炼骨可以让骨骼再生,他早已经被打死。
那天他骨骼碎裂的瘫在地上,亦如前世弱小时的无可奈何,那种无力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黑杀军里,他最怕这人……没错,就是怕。
可能是被打出来的恐惧,也可能是自己过不去心底阴霾。
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父王手伸的远比他想的要长远很多。
厚重的压力压在心头,让他呼吸失了平缓。
老者走过夏笙身边,似身体不适,停顿一下轻咳几声。
面对父王和老者,产生的压力与恐惧,这一刻到了巅峰,竟让他开始窒息。
不想丢人,但身体不受控制的微晃,向着身边倒去……
身边就是夏礼,不想搭理但到底是兄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想了一下还是蹙眉伸手……
两道身影却都比他快,一左一右拉住了夏笙的手臂。
谢涟冷着脸色打掉了宗无玥的手,把人搂在怀里。
看向上首道:“陛下,郡主身体不适,可否容臣带郡主先回府邸。”
帝皇此刻哪还有心情关注夏笙,直接挥挥手,示意谢涟带人离开。
谢涟搂紧夏笙转身向外走,鲲立却突然拐杖敲击地面:“淮笙郡主,何为身正?”
谢涟停住脚步,蹙眉看了过去,这人何意?
夏笙深呼吸,推开谢涟站稳有些摇晃的身体,恭敬对着上首帝皇施礼。
“陛下,臣女身体不适殿前失仪,回府定当抄写《礼书》自省,臣女告退。”
即便脚步虚浮,夏笙也没再用谢涟扶着,挺直身体走出大殿。
帝皇都被这一出弄得有些懵,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般有礼?
疑惑的看着鲲立道:“大学士可是见过那丫头?”
老者恭敬施礼后才道:“回陛下,不曾见过,想来是郡主听雍亲王说起过老臣。“
“郡主性顽劣,有如此污名都是放纵而来,陛下当严加管教。”
“本相儿媳轮不到你管教,教人教的上瘾是吧,那就去开学堂,别在这说三道四犹如妇人长舌。”
“郡主爱怎样就怎样,那叫真性情不虚伪,本相这个公爹都没说话,你还管上了,你哪来的老脸?”右相满脸讥讽道。
众臣嘴角抽搐,这护犊子护的……
鲲立面无表情,来了一句:“汝为右相,吾亦无面也。”
右相一听,这个王八糕子,以为他听不懂这文绉绉是吧?
他怎么说也是文臣之首,看不起谁?
撸起袖子走到鲲立跟前,张嘴就开始文臣之间骂人不带脏字的辱骂。
通篇几百字不带重复,唾沫横飞不歇气,直到气不够用才停下,喘了一口气还要继续。
帝皇忍无可忍道:“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力斗嘴?”
“右相管好自己,不要再出乱子,左相之位由殿阁大学士上任。”
“即刻重整吏部,重新举办科考,涉及作弊的学子,朝堂一样永不录用。”
“朕知老师已年长,但也是迫不得已,还望老师再为朝廷尽心。”
鲲立躬身道:“不论何时,只要老臣不死,必会尽心竭力效忠大夏,陛下不必如此,此乃理所应当。”
帝皇总算露出一丝丝舒心,面色比上朝时更加疲惫,带着总管孙级和督公宗无玥,下了朝堂。
御书房里,帝皇挥退侍从。
打开宗无玥递过来的楠木盒子,拿出里面的猩红丹药,迫不及待一口吞下。
脸色肉眼可见的染上健康的红晕,这才长出一口气道:“若是没了这个仙丹,朕真得被他们这群混账气的减寿。”
说完话并没有人搭理,帝皇蹙眉看向明显走神的重紫身影。
眸色微闪道:“无玥,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丫头动了心思?”
宗无玥回神,凤眸沉寂一片道:“陛下这话说的您自己信吗?\\\"
\\\"臣不过是怕郡主对谢涟生了情,以至于后续右相彻底站到雍亲王那边罢了。”
帝皇笑道:“朕自然是信你的,只是看你对夏笙过于在意。”
“是在意,且不说夏笙关联黑杀军,就为了膈应谢涟,臣也不得不这么做。”
“有臣插进去搅合,两家才不会融为一体,成为陛下阻碍,毕竟谁也接受不了自己妻子和别人勾缠。”
“哈哈哈,无玥办事果然深得朕心,左相倒了,朕还有些忌惮右相拦权,这才叫了大学士入朝为左相,你能在里面挑拨,那就更好了。”
“陛下放心,臣无论做什么事,都必定是为陛下着想,陛下和臣乃是一体,一损俱损,陛下尽可信任于臣。”
帝皇点头:“下去吧,趁着精神还不错,朕去趟后宫,前朝那些人,你多费心看着点,有异动立刻禀报。”
“臣遵旨。”
夏笙回了相府,谢涟赶忙找来夏悠看了一下,说只是一时气机郁滞,谢涟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问,只是让夏笙好好休息,谢涟总是这样,从来不会逼问她不想说的任何东西。
悠悠守在床边,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夏笙躺在床上,温声道:“没事,压力大很正常,你也不是第一次看见我这样,别紧张,我绝不会倒下。”
悠悠抿着唇瓣,起身在夏笙的眉心亲了一口,小声道:“哥哥加油,妹妹一直都在哥哥身后。”
说完起身,仔细的掖了掖被子,这才离开房间。
夏笙摸了一下眉心被亲的地方,眉眼闪过笑意,这丫头,还挺会安慰人的,心里染上暖意。
睁着眼看着床顶,根本睡不着,脊背没有伤势,但就是痛。
夏笙知道,这和前世妈妈给他留下的阴影一样,是幻觉。
眼前闪过重紫身影,身体被揽进苦涩冷香的胸膛,夏笙眼睛都不眨,早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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