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把被子盖上吧！”
拍了照片的老警察，让小护士给人盖好被子，监护仪啥的继续接上。
看着还在啧啧称奇的徒弟，刚放下平板的老警察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赵爱国的后脑勺上。
“赶紧的，这都快中午了，别耽误人家护士下班。”
赵爱国摸了摸后脑勺，终于开始正经起来。
“师傅，救援队那边确认了，人挖出来的时候就是光着的，周围也找过，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这下就难办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确认身份，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老警察感觉有点头大，多年办案经验，最怕的就是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了。
别说找线头抽丝剥茧了，现在是连茧都没见着！
“师傅，这个人的档案该起个什么名填上去？”
赵爱国拿起平板电脑，翻了翻还没提交的档案，看着空白的姓名栏。
按照惯例，像这种三无人员要登记档案，姓名是肯定不能少的。
但是以前遇到的三无人员，就算叫二狗铁蛋啥的那起码都算是有名字的。
再不济也可以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字录入档案。非合法出生的婴儿，那也有父母或监护人给取名。
现在情况就有点麻烦，人没醒，也没亲属朋友，还无法确定身份。
那就只能由他们取名了，或者叫代号。
“你年轻，头脑灵活，你看着办吧！”
老警察摆摆手，随口说道。
“要不叫他赵日天吧！”
赵爱国脑子里不知怎地冒出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在一旁快要打瞌睡的小护士田心雨听到这个名字，噗嗤一声。
连忙捂住嘴，不过看着田心雨不停抖动的双肩，就知道她忍得多辛苦。
老警察听了脸色一黑，忍不住又给了赵爱国后脑勺一巴掌，笑骂道：
“赵日天？我还叶良辰呢！你小子以后少看那些网文，有空就多看点案例资料！。”
“哟！师傅您还知道叶良辰呢？这可了不得！”
赵爱国一脸夸张到变形的惊讶表情。
老警察看了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又抬起了巴掌。
赵爱国却是反应极快，躲到了田心雨后面，瞬间换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天使妹妹，你们应该做了病例档案吧，给他取了什么代号？说出来让我参考下呀。”
“十一号”
田心雨侧身躲到一边，然后开口道：
“我们这里对三无人员入院建档是按照挂号来代称的，姓名并不重要。”
“十一号？那要不就这样，直接叫石毅吧，嘿嘿”
脑子不知道活跃到哪去的赵爱国，想也不想就嘿嘿笑道。
老警察闻言脸色一黑，怒道：
“你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就这样了呢！哪有用数字的，还十一，你怎么不叫十三呢？”
赵爱国知道师傅误会了，眼看师傅的巴掌又要抬起来，急忙说道：
“师傅误会了，我说的是姓石名毅，石头的石，毅力的毅呀。”
“哦，这还行，那就先这样吧，别整天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一旁的小护士田心雨有点疑惑地问道：
“他这么大个人了，一定有自己的名字吧？等他醒了之后不就交代了？”
“现在只是给他取个代名，在系统建立登记档案，等他醒了之后可以去户政科申请改名。”
老警察开口解释道：
“如果没有名字代号，很多事情都会有麻烦，就跟你们医院建档立卡一样，就算没有名字也要有号码。”
“原来是这样啊，懂了。”
田心雨小脸恍然，一副受教的样子，旁边的赵爱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了，既然事情办完，我们该回去了。”
老警察对田心雨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拖到现在还没下班，谢谢你的配合！”
赵爱国很适时地给田心雨奉上一张名片，说道：
“他如果醒了请及时联系我们，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了，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工作，两位请慢走！”
田心雨接过名片，客气地将两位警察送出了病房。
回到护士台，带教老师蓝凤早已经交班走了。
强打精神跟白班的同事交接后，田心雨又跑到田主任的办公室。
“爸，你怎么还在这呢？”
看着满脸倦意的父亲还在电脑前忙着敲键盘，田心雨心疼坏了。
“在写总结报告呢，马上就忙完了，这个事儿总算告一段落了。”
田主任忙着敲键盘打字头也不抬，田心雨惊讶道：
“那边的救援结束了？”
“还没结束，不过也差不多了，毕竟现在已经第七天了，除了昨晚那个，这两天都没找到其他人，希望非常渺茫。”
“而且三班倒的救援人员也快撑不住了。所以工作组的大领导发话了，先总体告一段落，留下小部分人继续搜救，向社会有个交代。”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璃龙雪山景区雪崩事故逐渐平息，社会归于平静，升斗小民依旧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忙碌。
“那个石毅还没醒过来吗？”
医院附近的一间咖啡馆内，年轻的小赵警官今天没有穿制服，坐在对面的是小护士田心雨。
“还是老样子，没醒呢！”
田心雨轻轻搅动这面前的咖啡，有些无奈地说道：
“院里已经组织过好几次专家会诊了，各项数据正常，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
“不会是成植物人了吧？”
“拜托！不是没有人提出植物人的说法，但是从各项数据上看都跟植物人表征不符。”
“里里外外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中毒，没有丝毫内外伤，身体完美得像是水晶。”
这个石毅，就像是一团迷雾，充满了未知。
“难不成是睡美人一样？”
赵爱国的脑洞又开始了，嘿嘿笑道：
“该不会要一个美女去亲一口才能唤醒吧？睡美男，啧啧啧……”
“你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田心雨无奈地扶额，开口说道：
“不过你这想法还真有人试过，我听说有个其他科室的护士姐姐去偷偷亲了一口，但是结果嘛，你知道的。不说这些了，你那边查到什么了？”
说到调查情况，轮到赵爱国无奈了。
“一样毫无线索！现在师傅已经把这任务丢给我了。”
赵爱国抱怨道：
“这一个多月来，dNA匹配数据库，没有结果，同城发公告寻人，电话倒是挺多的，但都是假线索，网上也发起寻人活动，线索铺天盖地，但是没一条符合的，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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