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上，浮肿、腐烂的淹死鬼，黑压压的一片，正嘶吼着、张牙舞爪的向面包车走来。
终于撕破脸了？方诗牧坐在那巍然不动，白雨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好像一点都没把那些淹死鬼放在心上。
面包车司机哪见过这架势，嗷的一嗓子，直接昏死过去。还好，昏过去之前还靠着肌肉记忆把刹车踩了。
方诗牧心道，昏过去也好，这面包车司机恐怕是这车上唯一的局外人，也是唯一的普通人了。
“你们今天就统统留下吧，你这小子可以做我的保镖，至于你这狐狸精——嘿嘿，我每天都会好好‘疼爱’你的！
人形不错，变回狐狸也不错，哥哥我可是个福瑞控呢！哈哈哈！”
那个被“打生桩”的鬼哥们，得意的大笑，
“等将来我打破这法阵，抓到你那老不死的爷爷。当着他的面干你。说不定，我会善心大发，让他也一起干你，那才叫……”
铮！嗞——
方诗牧抬臀、小腿交叉、半蹲、转身、长刀出鞘，几个动作几乎同时进行，一气呵成。
凛冽的刀气暴起，扫过了面包车整个后半截。
扫过了后排坐着的两个淹死鬼——司机和教师，扫过了左边的“鬼姐姐”，三只鬼霎时魂飞魄散。
可惜那“生桩”鬼倒机灵，竟然早就溜了出去。
“你这小子，怎么不讲武德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动手，多亏老子多了个心眼，不然岂不是被你暗算了？”
“生桩”鬼在车外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特么的，别以为自己练了两天，老子就会怕了你。本来看你还有两把刷子，想着提携你做我的助手。
没想到你这么你不识抬举，既然如此，老子就让你尝遍……”
方诗牧这时呈半蹲姿势，手中的长刀——残阳，闪着诡异的暗红色、发出丝丝铮鸣声，好像在兴奋的舞动着。
那只原本在“鬼姐姐”怀里的鬼婴，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在方诗牧左臂上。这鬼婴的嘴巴？
“哈哈哈！你死定了！被我儿子咬过，不出一刻钟，你就会全身溃烂，在痛苦中死去。”
方诗牧皱了下眉，左臂确实有点疼，鬼婴本不该有牙齿的嘴里，长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尖齿，正咬在自己胳膊上。
啪嗒！
那只鬼婴软绵绵的掉在地上——死了！
“嗯？咋回事？”方诗牧和“生桩”鬼都疑惑不解，不是该方诗牧中毒吗，怎么鬼婴反倒像被毒死了。
“啊——”
“生桩”鬼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孩子啊！啊——我命苦的媳妇啊！想不到你们一生行善，今天竟被这恶人……我草你大爷！”
方诗牧实在是受不了这满嘴喷粪的“生桩”鬼，手中残阳再次挥动，吓得“生桩”鬼屁滚尿流的躲到正在赶来的淹死鬼队伍后面。
方诗牧这一刀只挥出不到一半，便停住了刀势。“生桩”鬼有些尴尬——太没面子了。
“兄弟们，一起上，除了那个小妞，其余两个都给我活撕了！”
“啊！”
正想扶着座椅靠背站起来的方诗牧，发出一声尴尬的叫声。
脑袋撞在了车顶，座椅靠背早已被刀气斩断，方诗牧差点来了个狗吃屎。更尴尬的是——
“牧哥哥，你怎么站那不动了？你中毒了吗？”已经冲出车外的白雨，疑惑的看着方诗牧。
“没有！”
“没有就好！不过，你不会就让我一个小姑娘对付这些恶心的家伙吧！”
“……”方诗牧左手扶着腰，一脸尴尬。
“嘻嘻！我知道了，交给我就是了，牧哥哥你就瞧好吧！”
“……”方诗牧有些无语的揉着腰，太特么尴尬了，开始那一刀用力过猛，竟然把腰扭着了。
是上次和萧楚霜比武，旧伤还没好？或者就是坐车坐太久了。
等方诗牧忍着疼转过身子，发现前面路上的淹死鬼们，已经死的只剩寥寥十多只了。
只见一身雪白的白雨，手中持着一根红色的长鞭，在群鬼之间辗转腾挪。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跳舞。
白色的身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迅疾而又优雅的躲避着淹死鬼的攻击。鲜红色的鞭影，每次扫过，必定会有一只淹死鬼灰飞烟灭。
呃——好厉害！然后，很尴尬！
方诗牧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以自己现在从八品下阶的牛逼修为，在这就是无敌的存在。
这些鬼好办，反正没一个好东西，手上多多少少都沾点人命，通通砍了就是了。
只是纠结该怎么处置白雨这小姑娘，也不知道她是好是坏啊，鸣蛇的章程里也没说只要不是人就必须除掉。
在鸣蛇的档案里，关于九尾狐的记录太过于简单，只有短短三条：
一是，根据考古发现，一些古墓墓碑中刻有九尾狐，该形象大多是在西王母的身边。由此推断，九尾狐可能与西王母传说有关。
二是，根据民间传说，九尾狐是上天派来的使者，负责考察人间的情况，并把人间善恶禀告上帝。
三是，呃——这个有点尴尬了，就是《封神演义》里的妲己，坏蛋一个。
所以，方诗牧之前一直在纠结，白雨这个九尾狐，到底是好呢？还是坏呢？是杀呢？还是放呢？
看着白雨把最后一只鬼——“生桩”鬼，一鞭子抽的魂飞魄散时，方诗牧一点都不纠结了。
有什么好纠结的，现在不是怎么处置白雨的事，而是白雨怎么处置他的事了。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厉害，本以为打发那些淹死鬼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谈笑间，鬼魂灰飞烟灭。
别说现在腰扭着了，就是没扭着腰，他好像也根本打不过白雨这个九尾狐。
“牧哥哥，怎么样，我厉害吧？快夸我！嘻嘻！”
白雨将鲜红的长鞭挂在脖子上，边笑嘻嘻的说着，边来到面包车跟前。
“厉害！”方诗牧实话实说。
“嘻嘻，谢谢牧哥哥夸奖！你也厉害，一刀就杀了三只呢。特别是那只鬼婴，我还真有点怕他呢！”
“那只鬼婴？你这么厉害，竟然还怕他？”
“一物降一物嘛！单独对付鬼婴我自然不怕，可是他们一起就有些麻烦了。对了，你的伤没事吧？”
说着，白雨拉起方诗牧的左臂，挽起袖子，看了看被鬼婴咬过的地方，虽然隔着衣服，但胳膊上还是两排密密麻麻的牙印。
不过好在除了有些许红肿，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牧哥哥，疼吗？”
“还好，小伤罢了！……哎！你干嘛呢？”
方诗牧一脸懵逼的看着白雨，她竟然在伤口处吐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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