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
明月面无表情的仰头看着站在她凳子旁边儿的商烨，感觉自己旁边儿好像有个顶着十万积分的人形钞票晃荡来晃荡去。
她现在没凑过去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力。
商烨有些尴尬，他想跟明月多待一会儿，却不会找话题，只能干站着。
被她一问，他脑子一转，说：“你看起来不像会做饭的人。”
他说完感觉这话有点歧义，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你包的包子很好吃。”
明月：“……哦。”
又提包子，她要开始不高兴了。
她两条胳膊盘在桌子上，后脑勺对着商烨，把脑袋放在胳膊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商烨低头看着她颤抖的长长睫毛，心口痒痒的。
柳明月的脸看起来好白啊，又白又软的样子。
嘴巴也红红的，跟被水湿润过一样看起来又红又软。
指尖有点发痒。
商烨缓缓抬起手，想要碰一碰，看明月是不是跟看起来一样那么软。
“商同学？”
假装路过的温雁钧忍不住走进来，仿佛好奇一样看着商烨僵住的手，“你这是……打算打明月吗？”
耳根跟脸颊都开始发烫的商烨：“？”
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装睡的明月刷一下睁开眼睛，她看了眼那只手，坐直身体，狐疑的眼神从温雁钧跟商烨身上来回轮转。
“我没想打你。”商烨看明月终于不装睡了，开口就解释，“我刚刚是看你脸好像很软，所以想试试……”
经常被女同学捏脸颊的明月：“……”
她没搭理商烨，看向温雁钧：“温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周可可不在这个班，总不可能是来找她的吧？
“路过。”温雁钧面上一派镇定，暗地里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他这段几乎每天都会‘路过’这个班窗前几次，就为了从窗户前经过的时候看一眼里面的明月。
他小心翼翼的视线，从没得到过对方的回应。
“哦。”明月看他们俩堵在自己旁边儿，“快上课了，你们不回教室？”
实际上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
商烨：“回。”
他表情淡淡的看了眼刚才一过来就给明月上药丸的温雁钧，“你呢？”
温雁钧笑容得体，“我当然也回。”
友好的仿佛商烨跟他是什么好朋友一样。
实际上，他跟商烨并不熟悉。
商家庞大的同时很低调，在新闻板面完全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要不是商烨平时打架逃课次数太多，商家人不得不出面跟学校交谈，温雁钧也不清楚这个看上去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就是商家目前被保护的非常好的唯一嫡系。
他们两个一个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一个是不是打架就是逃课的校霸，几乎没什么交集。
两个人在教室里其他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走到门口，刚出去，教室里就哄的一声炸开了。
有跟明月熟的女生，直接一个‘漂移’加脚刹停在她桌子旁边儿，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八卦两个字。
“明月明月！校霸跟温同学怎么都找你来了？！我靠你不知道，年级群里直接炸了！”
她兴奋的脸颊发红。
明月神色平静中略带困扰，“年级群里说的什么？该不会又是八卦吧？”
“当然啊！！”女生激动的扭啊扭，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年级，不！学校里不相上下的两个校草！长的还都那么好看！都来找你了！我的天，你不知道年级群里本来在说话的唐安宁看到这消息都不吭声了！哈哈哈！！”
明月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年级群里会因为他们加多的试卷套餐多讨论，结果还是八卦……”
“哈……啊？试卷套餐？什么试卷套餐？”女生茫然的问。
明月露出一个淑女的微笑，“昨天我看他们从我进校门到教室的这么点时间就能传这么多东西。看起来精力很充沛的样子，就跟年级主任老师商量，主动帮那些精力充沛的班级赞助了试卷，免费的试卷。”
女生心里感觉不祥，“…明，明月姐，姐姐，你没赞助我们班试卷吧？”
“当然”明月在女生期待的目光中说：“赞助了。”
“要不然就显得我有点公报私仇了。”明月笑眯眯的说：“虽然的确是这样啦。”
女生：“……”
欲哭无泪。
她能理解明月，但是多做卷子真的很痛苦啊！
明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带着几分认真，“这些卷子都是我让人从其他高考高压城市里数一数二的一中收集的试卷，试卷很多都是那些学校的优秀老师自己出的题。那些试卷会被重新复印再送过来的，你们好好做这些试卷，是真的有用。”
女生愣了愣。
她还以为明月只是随便赞助一些试卷教材，主打的就是一个报复。
没想到明月明着看是报复，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丰富了他们的题海知识，帮助他们呢？
要知道，这种费心费力的事，家长都很难做到去不同城市的顶尖一中收集试卷资料，结果明月做了……
“你怎么这么好啊？”女生忍不住捧着明月的脸轻轻捏了捏。
她手指软，捏起来也不疼，明月笑着躲了躲，并不介意。
这些试卷对于渴望学习渴望知识跟好的未来的学生来说是珍贵宝库，但对于那些游手好闲，已经自我放弃，动不动就抄袭的学生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而那些在高二下学期还有功夫关注八卦，传播谣言的人，很大一部分都不是专注学习的存在。
所以她的报复，还是到位的。
而且这些珍贵的试卷可不是以前便宜的那种，是重要的最新资料，这些人要是乱填或者抄袭……她就让人减少对那个班级的试卷供应。
希望他们不会被自己班主任骂死吧，嘻嘻。
这些试卷资料，确实耗费财力物力，可惜，明月现在还真不缺钱。
大把大把砸下去，让柳父安排人行动，压根不虚。
快上课之前，教室里走进来了很多其他班的学生。
有男有女，还有穿着灰蓝色校服的高一生，他们表情都很不好看。
进教室之后就目标明确的走向明月。
明月：“？”
她眯了眯眼，正思考如果这些人打她，她该怎么脱身的时候，就听他们一个接一个开口，有的人声音还带着哭腔。
“对不起柳同学，我不该传你的谣言，我就是，我就是嫉妒…见不得你好，对不起！”
“呜呜柳同学对不起，我不该跟着别人一起造谣你！我畜生！脑子里都是一堆垃圾！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跟着传谣的，我就是嘴贱！看见什么都想说两句，对不起！”
“柳同学……”
明月：“……？”
这群人，疯了？
“你们已经打扰到我们了。”明月对造谣自己的人可没好脸色，“麻烦你们出去，至于原谅，不好意思，我没有一颗原谅通过我刀子的人的圣母心。”
那八九个学生一听，脸色又臊又害怕，还有藏的深深的怨愤。
“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柳同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传谣言的人那么多，我们也只是比别人稍微多说两句而已！要是真计较，那整个年级的人都别想好过！”
怨愤逐渐盖过了他们的恐惧。
“柳同学，我们已经做到这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要我们跪下磕头道歉吗？”
“被说两句又死不了！再说了，是不是谣言还两说！就算死了又怎么样，不要脸的婊子还敢威胁我们！”
“啪。”
明月拿着书直接抽在最后说话的少年脸上，他瘦弱，脸上有很多痘痘，似乎随时都能爆浆的那种。
她都不想用自己的手碰，只觉得跟这人的任何接触都恶心，所以卷了一本书抽上去。
巨大的力道抽的少年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转了一个圈，晕头转向的趴在讲台上，被抽的那张脸都木了，没有知觉。
见鬼了！
这柳明月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你他妈——”他手软脚软，还要因为被抽而愤怒的骂出声。
“砰！”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的周明吏上去对着少年腹部就是一脚。
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被踹的少年跟虾子一样蜷缩起来，整张脸瞬间惨白。
周明吏脸上带着狠意，他是周家不高兴就要捅破天，让所有人都不高兴的小祖宗。
恣意妄为惯了，这段时间只是人蔫吧了，不是本性改了。
生起气来依旧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教室里的学生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踹了一脚，又一脚。
明月皱起眉，在周明吏要踹第三脚的时候上前把人往后一拉。
周明吏踉跄了一下，下意识甩开抓着他的那只手后才看清楚是谁胆大包天敢在这时候拉他。
看到被他甩开手的是明月之后，周明吏脸上的阴戾瞬间消失。
“姐，姐姐，对不起。”周明吏小心翼翼的想去拉明月那只被他甩开的手，结果那只手躲开了，他眼睛有些红，委屈又生气。
“我又把事情搞砸了，我只是想让那些说话过分的人给你道歉，你不需要原谅他们！”
他近乎仓惶的解释：“我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会对你说这些乱七八糟话，对不起……”
明月看着周明吏小心翼翼又紧张的样子，心情有点复杂。
她怎么感觉……周明吏好像不太正常？
她只是随手救了他一下而已，他竟然会表现的这么依赖重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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