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灵魂监控系统，自然知道霍老大很多事情了。”
两人回到平价旅馆中图灵灵的房间，童影看到了显示器里，霍老大正在看到的画面。
“你看，王姐又去了。刘总还站在边上呢。有好戏看了。”图灵灵指着屏幕说。
“看别人吵架有什么，还不如直接打起来。”童影已经厌倦了没完没了的掐架。
“不是，童影姐姐你快看！她们真打起来了。”
童影也来了兴致，凑到显示屏前面看。果不其然，两个胖女人扭打在了一起，霍老大的薯片和零食撒了整整一床。
“两位，你们就别打了，求求了。”是霍老大的声音。
“你听，霍老大在那里哀嚎呢。”图灵灵笑了。
两个胖女人势均力敌，她们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难分胜负。童影看得出了神，忘了自己还要收拾东西去熹微酒店照顾霍老大。
“你快别在那里傻乐了，我们不是要回熹微酒店嘛，赶紧收拾东西吧！”童影匆匆忙忙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那些护肤品化妆品都摆放在洗手间里，连衣服都乱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连鞋子都丢了一只，袜子也找不齐了。
童影站在自己的一堆东西中间，不知道怎么收拾。
“算了，全部一股脑放进行李箱吧，不管了没时间了！”童影翻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把所有的自己的东西通通塞进了行李箱。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童影差一点就扶不起这个姑姑的行李箱了。
“童影姐姐，你弄完了吗？”图灵灵在她房间外面叫着。
童影急匆匆地回复道：“马上，这就好了。”童影只是收拾完了她的化妆品护肤品和衣服首饰鞋子，她的办公用品和电子产品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等我把这些文件电脑什么的装进书包就行了！”
童影带着大包小包出了房门，看到图灵灵坐在她的小行李箱上，悠闲地翘着腿。
“你就这么点东西？”童影吃了一惊。
“是啊，我东西少，十分钟就收拾完了。我不护肤也不化妆，也不喜欢打扮。我去哪里带的东西都很少。再说了，我们每天去片场，打扮那么好看真的没必要。”
童影表示不赞成：“剧组里每个人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可不能落下。”
图灵灵说：“你这么在意别人干什么，她们每天没有咱们这么忙，当然有时间打扮自己，演员什么的都是有随身的装造团队。咱们真的没有必要什么都学别人，做好自己就好。”
童影问图零零：“你的电脑呢，平板呢，你没背书包嘛？”
图灵灵用脚碰了一下行李箱，说：“放心，我都带上了。”童影这时才注意到，图灵灵的手机是挂在脖子上的，方便她随时查看。
“要我说，我们就是工作的。你带这些东西，不是太累赘了。”图灵灵问。
“没办法，我护肤化妆是大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我现在感觉，我已经没有勇气素颜见人了。”
“你们文科生，是不是都这样。”图灵灵问。
“是啊，尤其是我们这些学习艺术相关专业的女生，各个都是美妆大神。没办法，环境决定人，我们必须要打扮，这叫职业需要。”童影一边拖着这些东西走，一边跟图灵灵解释。
“嗯嗯。”图灵灵点点头，去到前台拿了自己寄存的那一大塑料袋罐装咖啡。和童影走着去熹微酒店。
“这么点路，打车太可惜了。”图灵灵提议，可以帮童影背着她的书包。童影连连道谢，把书包给了图灵灵。
“哇，童影姐，这里面都是什么啊，这么沉！”
“就是我的电脑，文件，充电线，充电宝，ipad，我还带了一本解闷的言情小说。”
“言情小说，大部头。用手机看不行吗，非要带着纸质书。”图灵灵提议。
“不行，我看电子书没有感觉，我喜欢看纸质书，那种文字在指尖流动。”童影解释。
“哇，这么挑剔。”图灵灵的语气很奇怪。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和习惯，好吧。”童影抱怨道。
两个人边说边走，终于到了熹微酒店。门卫小哥看到两个小姑娘走过来，便主动上前替他们拿了行李。
“天啊，终于轻松了。我胳膊都要断了！”童影抱怨着。
“请问二位要去哪一层？”门卫小哥问道。
“顶层。”
“好的。”门卫小哥帮她们按了电梯。
熹微酒店的顶层就只有三间房，还都是总统套房。一间霍老大住着，另一间是王姐住着，最后一间还空着。
“1803，这是我们的房间号。”童影告诉门卫小哥。
小哥知道1803已经住着人了，那这两位必定是助理了。不过，小哥知道了两人的身份之后，脸色并没有变化。
“好了二位，到了。”小哥再房间门口，帮着两位姑娘，把行李从行李车上卸了下来。
“等等，有异常。”图灵灵突然对童影说，“咱们先别进去。”
“怎么回事？”童影停住了刚要刷卡的手。
“你再仔细听听。”
童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这么刺激。算了，我们要不要先在公共区域等一等。”童影提议。
“那我们的行李，就放在门口啊。”图灵灵抱怨道。
“挪开，放在门后面。万一待会儿有人冲出来呢。”童影把箱子挪了挪。
“走吧，我知道这里有一个空中花园。那里面有座椅，还有充电的插头。我手机正好没多少电了，去那里给手机充个电吧。”
图灵灵和童影就在空中花园里等着霍老大给她们发微信。图灵灵玩着小游戏，童影则看着自己还没看完的那本言情小说。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的手机又不约而同地响了。
“霍老大又出事了。”图灵灵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信息。
“什么事？”童影看着图灵灵震惊的眼神，觉得自己也很慌张。
“霍老大通知剧组明天开工，新导演找到了。是这一位。”图灵灵把手机展示给童影。
“啊，徐导，没听说过有什么代表作啊。”童影翻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豆瓣社区，查找着这位导演的履历。
这一查可不得了，徐导的作品，几年前因为太烂，被骂上微博热搜。关于徐导的豆瓣论坛，现在全都是“劝退”和“避雷”。
“哇，这位大导演可真了不得，从业这几年，出产的全都是烂剧。豆瓣评分3分的，4分的，这么多。这些剧不光是剧情不好，特效，演技，场景，灯光，就没有一样不被吐槽的。”
童影看着这些“巨作”，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个水平的导演，竟然还能找得到工作，还能在圈里混。
“他的作品都这么烂了，他还敢接手咱们这个项目，真是勇气可嘉。或者说，叫脸皮厚。”童影感叹着。
“在咱们这一行混，首先就是放下自尊心。”图灵灵说，“现在哪位导演没拍过几部烂片烂剧，要是他们一有烂作品就退圈，那全华夏就没有烂片了，也没有娱乐行业了好吧！”
“是啊，这导演晚上就要到横塘了，我们要不要去迎接一下。”童影问。
“这个，只能看刘总安排了。”图灵灵摇了摇头，“不过，刘总这个人你也知道，不太会做人。尤其是这部剧，这么多投资都是霍老大拉到的。霍老大作为这部剧绝对的老大，刘总当然把全剧组的人都当成下属了。哪有领导给下属办欢迎宴会的道理？”
“其实，这部剧最大的人，是王姐吧？毕竟，是王姐直属的公司给了最多的投资，其次是王姐投资的其他公司。”童影补充道。
“你说，王姐到底看上霍老大哪里了？霍老大这几年拍一部扑街一部，王姐还敢给霍老大的剧这么多投资。”图灵灵问。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未来来的人嘛，你不会去查找历史嘛？”童影问。
“我就是因为完全不了解这段历史，才被送到了这里。如果我被传送到我知道的人的身边，那我不是什么都提前知道了。总部为了阻止我们刻意改变历史，只会把我们传送到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人物身边。我对霍老大，也只能监视，不能插手。所以，我对霍老大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图灵灵坦白。
“原来如此，那我告诉你。我两年之前，大四刚开始实习的时候就刚跟着霍老大。那个时候，霍老大也是在拍一部大投资大制作的剧，那部剧大家也都看好，说会火。那部剧拍完之后，其他的剧本也都找上了霍老大，他们认为，霍老大总有一天会爆红，就纷纷押宝。霍老大那个时候可真是风光无限，什么资源都不愁。
“可谁知，那部剧并没有能播出来，但是，其他的剧，合同都签了。没办法，剧集投资降级，这也是霍老大为什么演了这么多糊剧烂剧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王姐不光没有降级投资，还追加了投资。”
“所以，霍老大对王姐感恩戴德，就跟对待自己亲妈一样。”图灵灵明白了。
“是啊，再生父母啊，这可是大大的恩情。所以，霍老大帮着王姐要角色，也就不稀奇了。王姐一直有当影视明星的梦，霍老大帮她实现她的愿望吗，这叫投桃报李。”童影说。
“可是，这位王姐，你看她那么臃肿，这出现在大荧幕上，能好看嘛？”图灵灵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个女二号，没几场戏。主要的看点全在霍老大身上。对了我说，你也别天天玩游戏，你看看原着看看剧本好不好。”童影向图灵灵抱怨着。
“怎么，我们还要当提词器啊？”图灵灵不懈地说。
“你是不是不知道霍老大的台词，打在A4纸上，都有五厘米厚。这么多台词，你不提前熟悉熟悉。老大拍戏的时候肯定会忘词，为了咱们这部戏不再延期，咱么俩要即时在旁边提点！”童影忧心忡忡地说。
“五厘米厚，这么多词！这要拍多长啊！”图灵灵震惊了。
“你还不知道吧，刁大姐给霍老大加了三百多场戏。”
图灵灵听了更震惊了：“原着我看了一半，这前半部分，太子这个角色，就出现了十几次吧，前半段 明明是女主的升级打怪戏份居多，这戏是怎么改的？”
“这戏，改成朝堂戏，宫斗戏了。后面还加了女主为了吸引太子和其他妃子争风吃醋的戏。”童影无奈地说，“照这个速度加戏下去，咱们这个戏铁定是延期了。我只求不像上次那样，延期五个月就好了。上次那部大制作，是收尾阶段的时候我去跟的，就跟了一个月，不过听老前辈们说，他们本来打算三个月拍完。结果，最后变成了八个月。”
“八个月，这剧本不是比刚刚定稿的时候加了一倍还多的量嘛！”图灵灵吓炸了。
“不是，剧本最多就加了50%，但是咱们霍老大精益求精，不管是妆容，服装，还是运镜，他都要求完美。所以，别的剧组一天能拍十场戏，咱们，一天拍五场就算多了。更何况，霍老板总是现场改戏加台词，NG次数就更多了。”
童影回想起了那一次跟组，真是每天从早忙到晚。霍老板为了他的衣服看上去完美飘逸不留褶子，连凳子都不肯坐。哪怕最后累的不行坐了一下，也要童影在他起身之后，把他衣服上的褶子搞得一点都看不出来，才会重新开机。
那段时间，正好赶上霍老大的团队招人，童影当牛做马一个月，加上导师和父母的关系，才换来了霍老大经纪团队的预offer，她也是那一批实习生中，唯一一位拿到霍老大家的offer的人。
“行了，咱们别在这里等着了。估计霍老大房间里的人已经走了吧，咱们去他房间看看。”童影把大部头放回书包，图灵灵这才注意到，童影看的那本书，就是《千秋太监》。
“童影姐姐，你觉得这本小说，究竟如何？”图灵灵问。
“挺烂的，无脑爽。”童影实话实说。
“那你还看，你一个传媒大学的高材生，看这种书。”
“拍电视剧的素材，又不是什么传世经典，看看这种书，研究研究下沉市场的观众偏好，有利于咱们老大的飞升之路啊。”童影说。
毕竟，童影的最高理想，是当经纪人，而不只是一个助理。“研究透粉丝的爽点，观众的心理，对我的事业来说，更加实用一些。”
“你果然是个最合格的打工人。”图灵灵感叹。
突然，两人的手机又响了。原来是王姐要给徐导办接风喜宴，要求剧组所有人都到场。
“天啊，就不能消停消停嘛。既然要办喜宴，是不是要我们跟着酒店的服务人员一起去布置会场啊。”图灵灵要哭了。
“是啊，这徐导来的匆忙，酒店人员能布置好餐桌和餐具，为了整个会场更精致一点，我们去帮忙搞一些气球，彩带和饮料吧。”童影无奈地说。
两个人来到了熹微酒店最豪华的大厅，里面已经开始布置了。童影和图灵灵问酒店要了一些气球和彩带，粘在了大厅的各处。不到一小时，整个会场就布置好了。
这时，童影看到微信接收了好几条消息。打开手机一看，竟然是霍老大的大粉钟丹丹。钟丹丹说，她不光知道了霍老大崴脚的事，还知道了剧组换导演的事。
经过剧组的辟谣和霍老大的公关微博，粉丝们已经不再追究霍老大受伤的事，但是她们怀疑，中途换导演，会影响《千秋太监》这部剧的质量。
“钟丹丹要联合其他粉丝，来片场监督霍老大拍戏。戏份少于80%的话，她们会大闹片场，到时候，谁都不好过。”童影跟图灵灵说。
“那怎么办，叫霍老大去安抚粉丝嘛？”
“怎么可能，老大要拍戏，从早到晚，哪有时间管粉丝的心情。”
“那我们怎么办，只能放她们进来片场啊？”
“不然呢，霍老大的热度，全是这些粉丝撑着的。有粉丝，就有热度，就有商务，就有往后的好资源。”童影摊了摊手。
“那刘总不管这事啊。刘总是经纪人，我们是助理。”
“刘总不是传媒专业毕业的，她当时说，雇佣我，就是为了弥补她专业上面的不足。她还说，如果我表现得好，就把我提拔为正式经纪人。”童影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图灵灵转过身去，翻了个白眼。
童影吹完这么多气球，又马不停蹄地把这些装饰物粘到墙上，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她头晕了一下，立马趴在圆桌上休息了几分钟，她觉得自己又恢复了一点。
“童影姐姐，咖啡喝不喝。要不我去楼上的塑料袋里拿一罐给你？”
“好，你拿几罐过来，估计我们一会儿还要喝酒呢。我昨晚就没怎么睡，今天也没好好休息。”童影睡眼惺忪地抬起了头。
图灵灵上楼去，看到霍老大正准备出门。霍老大让图灵灵把她和童影的这堆行李搬进去之后，就立马下楼。
图灵灵这才发现，童影的大行李箱有多重。她几乎是整个身体一起发力，才把童影的行李箱摆平，推到她的床下。她们住的房间，都像过道，很细窄，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就什么都没了。不过好处就是，她们俩一人一间房。
“我的天啊，累死了。来不及收拾了，就这样吧。”图灵灵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回房间，拿了两瓶罐装咖啡就下了楼，找到了强打着精神的童影。
“给你，樱桃味的咖啡。”
童影迷迷糊糊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就尝出来这咖啡的味道特别奇怪。她差点吐出来，不过，这一口咖啡那个冲脑的味道，倒是让她彻底清醒了。
“什么时候徐导到这里，我们要去门口迎接他。”童影问道。
刘总这时正好在她身边，于是说：“不着急，这个导演是王锵锵找的，我不太满意，不过，也没有别的导演愿意接手了。王锵锵的人发邮件给他，没过五分钟，这个徐导就同意来了。哈哈。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徐导相比陈导到底高明在了哪里。”
“陈导是着名导演，代表作一堆，这个徐导，作品跟陈导差一点。”
刘总来了兴趣，问童影：“这俩人，水平差多少？”
“(⊙﹏⊙)，就差一点点，一点点。”
童影说谎了，她害怕她说出真实的情况，刘总会当场发飙，不给王姐和徐导好脸色看。
刘总说，童影现在还只是个助理，不用在大门口等着徐导来。刘总让童影呆在大厅，自己和王锵锵去了楼下。
童影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确实接待不了导演这种级别的人，自己现在，就是给别人擦屁股的纸。但是，她希望自己可以不用一直当纸。
图灵灵把咖啡给了童影之后，就在一旁玩着手机。童影知道，霍老大只有让她干事她才干，而且干得很好。不过，霍老大不吩咐她干活的时候，她就像静止了一样，什么都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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