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关键不是你俩的事情，是韩宝来的事情。他收不收心的事情？我知道，只有你两个，我还是放得心下。一个在乡下，一个在城里。我估计他绝对不止你两个，宝来说实话，你究竟有多少个情人？”张琪这是拷问他。
韩宝来反应极快，但说话支支吾吾：“周、周小蓓，就她一个，她俩都知道的。但是周小蓓现在名花有主了。没有了。”
“柳语嫣呢？”
“我兄弟韩名浚的女朋友。”韩宝来只是看他俩歌伴舞搞的节目很火爆，是不对一对只有天知道，他反应极快来了一个乱点鸳鸯谱，还是令人信服。
“还有谁？”张琪问陈汝慧和梁晓菁，怕韩宝来老不老实。
“阿姨，算不算？他喜欢好几个阿姨。”梁晓菁知道事情真相。
“你呀，你是恬不知耻，鲜廉寡耻。是不是那个张玉屏？她女儿跟你好，你跟——真是臭不要脸！”张琪很气愤。
“喂，我跟阿姨坐在一起聊聊天，这也算好？这是人家造谣好不好？你哪只眼看见了？跟着别人瞎说，一点脑筋都没有。”韩宝来死不认账。事实上他跟几个阿姨有私，但他自认为无人知晓。
“你说，你能不能改！”气得张琪傲人的胸乱颤。
“狗改不了吃屎。”梁晓菁代他回答了。韩宝来却说：“这没影的事，根本就不用改。没那么一回事怎么去改，不信你去问？”
“你打量我不敢？看你就不老实。算了，还是相信你吧。你说，周小蓓是你老情人，这已经是过气了。现在冒出一个沈园园是你的老情人。对不对？”
“阿姨，她可能算不上。她只是被韩宝来戏耍过，是一个受伤害的对象，跑过来复仇的。”陈汝慧说得很确切。
“我知道，韩宝来还喜欢三个人，是三个有夫之妇。韩宝来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不过，好像还没发生什么。”梁晓菁亲眼看见韩宝来跟她们眉来眼去，打情骂俏。
“谁啊？”
“今天没来。他的好兄弟的老婆秦莉、徐静怡、江梦瑶。你跟这三个人特别亲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很难说。”梁晓菁掌握的情况还挺多的。韩宝来眼睛余光看着陈汝慧，陈汝慧咬着嘴唇偷笑，韩宝来吓得额头冒汗，心中有鬼啊。何止这些，可以开列一个名单出来，七个村委女干部，还包括丁小艳、莫小桃之流，甚至蒋名玉、胡金玉。韩宝来收回目光，很不自然地看着脚尖，他的皮鞋是那种本地产的道州皮鞋，现在蒙了一层灰，有一段时间没擦鞋了。他忙得坐下来擦皮鞋的时间也没有。
“你看你，整天沉缅于女色，现在眼眶开始发黑发暗，再如此下去，你看起来形同枯蒿了，一个人要懂得洁身自爱。好啦，以前没结婚，放荡不羁，没人拘束，现在有两个人管，你应该收心了。再传出什么绯闻。我说了，我要请人打断你的双腿。听明白没有？”张琪大声训斥着，“人嘛，活着要像个人。不要相信这些鬼话：什么游戏人生，什么享乐主义，什么自由放浪，什么逍遥自在，什么风流潇洒？这些都是极端的对人生不负责任，像是世界末日了，过一把瘾就死。什么信仰、节操、道理伦理、社会责任、人生价值都视而不见了。”
“一言以蔽之。就是三观不正。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一定要端正。妈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梁有根让韩宝来叫妈了。
“我们还没拜堂成亲呢？”梁晓菁表示反对。
“你呀。是不可能再跟他到民政局办结婚证了。只能凭这个协议了。协议生效了，我就是岳母了，你爸就是他的泰山大人。以后，不对的地方，我们就要打，就要骂。不跟你讲客气。”
“那起码也要拜一拜。”梁晓菁不依，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我做司仪。”陈汝慧笑道，“我看湖南卫视的天天向上节目，有个女明星说，她昨天结婚，第二天把老公送到另一个女人的洞房里，跟她老公洞房花烛。不过，人家是拍戏。”
“你们啊，就是跟这些电视剧学坏了。来，老梁，我们坐好，你们三个人一起来拜，我们都给红包，你们夫妻三个以后要上下齐心，共建一个和谐美满幸福的家庭。”张琪的话，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喜气。
梁有根虽是俱内的，坐下之前还是问韩宝来：“我先要问清楚。以后，除了她俩还碰不碰其她女人？不是碰，是——总之，那不那个？”
“我要学周小蓓的绝招，小蓓传了我一手绝活。你要是敢欺骗我俩的感情的话，小心你的命根子！”梁晓菁做了一个剪刀的手势，陈汝慧扑哧笑出了声音，幸灾乐祸地看了韩宝来一眼。韩宝来没好气地说：“剪吧。妈只给了我一根。失去了，就永远没有了。”
这话让张琪和梁有根笑了：“你别乱来不就行了。”
“是。不乱来。做一个遵纪守法的道德公民。”韩宝来肃然起直立，面无表情。
“用血，用生命来悍卫我们的爱情果实，韩宝来，我不跟你开玩笑。”梁晓菁的话让韩宝来汗毛孔堵塞，汗不敢出。
陈汝慧伸出大拇指，梁晓菁抓住她的手，两人准备搞同盟军，两人还耳语一阵。梁晓菁说：“韩宝来，看你坏，还是我们坏。咱们谁也不是傻瓜。你欺骗我们的下场，你应该心里很清楚。”
“是，是，是，非常清楚。签字，画押吧。”梁晓菁接过她妈妈写的《有关梁晓菁和韩宝来婚姻书》，韩宝来看格式跟合同差不多，不过是一式一份，绝无仅有，应该是给张琪永久保存的。
“哟，还读得那么过细，还怕卖了你？”梁晓菁推搡了他一下。韩宝来郑重其事签名，按手模。然后依次签名、按手模，陈汝慧写签了字，按了手模。
三人便跪下向张琪和梁有根行大礼。张琪给了三个红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说：“谢爸爸、妈妈！”
张琪说：“好话丑话都说了。过得好，我和你爸也认了。过得不好，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我们已经无路可退。韩宝来，你已经把我们逼到了悬崖边上。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再逼，我们都没法活了。这个家，都看你成不成正果。你还是这样无法无天，晓菁之恨，也是我们作父母之恨。你再转念想想，做一个正派人，你吃亏了吗？不该答应你的，我们答应你了；不该满足你的，我们满足你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知道了。妈。”韩宝来叫得还很甜。
“和气生财。宝来，家和万事兴。现在，你可是一个特殊家庭，你马
“我懂。你是说，现在她们和解了，不代表矛盾不存在了；过一段时间，新的矛盾产生上就有两个孩子出生，听说汝慧已经有两个孩子，那就是四个。你要担当起抚育四个孩子的责任。不是给他们吃好，还要培育好，让他们长大，能做一个有用之才。”梁有根是从未来着眼，从文化传承的角度思考，想得更长远。
“知道了。爸。”韩宝来叫得嘎嘣脆响
“行了。现在办好你们没办完的婚礼吧。我们还有事要忙，也没脸参加你们的婚礼。去吧，别再给我整这些无聊透顶的事。”张琪挥手让她们三个人快点从她眼前消失。韩宝来带头说了一声：“谢谢爸爸妈妈的成全。”
“去吧。我察其行，观其言，以观后效。”张琪像赶苍蝇把他们三个人赶走了。
韩宝来堂而皇之地带着陈汝慧、梁晓菁出现在宴会厅。三个人已经满面春风了。此时，凌烟阁正唱《八百里洞庭美如画》，她是存心要展示湖大的实力。气一气农大的沉闷气息。如此沉闷，学生怎么不跳楼？
韩宝来悄无声息地在一张空桌处坐了下来，为人要低调。陈汝慧、梁晓菁跟着坐了下来，表演结束跟着嘉宾一起鼓掌。但韩名浚看到了，他学着宝来哥的神态举止，鬼笑着说：“园园姐，你是不是要等着看一幕大戏？主演已经来了。我们掌声有请，大戏的男一号：韩宝来先生，女一号：陈汝慧嫂子，二号：梁晓菁，叫什么呢？姐姐。梁晓菁姐姐。园园姐，你愿不愿意当女三号？”
沈园园其实看到了三个人款款走了进来，不过，没再走中心的红地毯，也没勾肩搭背，而是从侧边步入，三人有次序地走进来，依次坐下，静静地观赏节目。
沈园园还想挑事，她高跟鞋嗒嗒地走上舞台，接过麦克风说：“婚礼还没完呢？我是伴娘，你是伴郎，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是不是该继续？”
“哟。沈姐姐，你当伴娘也有瘾啊，跟当新娘的感觉不一样的哦。”韩名浚嘲笑她。
沈园园再不是当年的气昏了头，虽然这句话对她的刺激，足以让她气炸了肺，但毕竟现在经历了这么多，老于世故，淡淡地笑了笑：“你还少，你不懂哲学。矛盾啊，不是绝对的，是相对的。有时候它就可以互相转化。这一刻，可能是主要矛盾，下一刻可能转化为次要矛盾。甚至矛盾的要素不存在，连矛盾也解体了；相反，另一矛盾的要素要重新构建，新的矛盾产生了。我说的，你懂吗？”了，那就有戏剧冲突了，又有好戏看了。”韩名浚嘿嘿地笑着说。
“拭目以待吧。奏婚礼进行曲啊，婚礼继续进行。否则就成了一场没有完的婚礼。”
“宝来哥，你看，园园姐比你和汝慧嫂子还急。是不是遂她的意？”韩名浚笑道。
“没问题。”韩宝来回答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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