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金走后，庄羽霏才回过头。
看着枕头旁刻意留下的手机，连锁屏密码也没有了。
她盯着看了许久，在戴生他们回来前，收进了被子里。
副校长带着标准的假笑，和灰头土脸的戴生回来了。
副校长对庄羽霏有些讨好地笑道：“荘雨菲同学，我和你的班主任刚刚商量了一下，你受伤的事该怎么解决。”
说完他向后使了个眼神。
戴生立即走向前来，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镜框对庄羽霏说：“校方觉得这是你们学生打架斗殴闹成的，本来按照校规该对你和其他同学做一个处分，可是我们考虑到你的伤势比较严重，就不对你们予以惩罚了，只要处以一个口头警告即可。”
副校长仁慈一笑。
戴生继续说：“还有我们考虑到你家的条件，这两天你住院的医药费，就由校方先行垫补，等到你的家长过来再补还给校方即可。因为你的妈妈没有手机没办法通知到她，我们会另外想办法通知她来医院看你的。”
“当然如果荘同学你的家里实在困难，也可以现在就向学校申请困难补助，学校经过讨论，一定会给予你帮助的。”
副校长对庄羽霏说：“就是你班主任说的那样。荘同学，你现在先好好养病，有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我们老师一定会帮助你的。”
他们的意思庄羽霏不会听不出来。
她冷眼看着他们说：“老师们当真是会心疼学生们啊。”
满满嘲讽，戴生一下就听出来了。
副校长以为一个学生不会这样还以为是错觉，他又是露出一个职业假笑说：“这都是师生情谊。”
“师生情谊？老师你真是会说笑呢？”
庄羽霏一旦恢复些许力气，说话时就又是往日的模样，她冷笑说：“老师，我的伤到底是打架斗殴出来的，还是被单方面打的，我想医院的医生不会看不出来。”
副校长一呆，没想过这种话还能从学生嘴里听到，他说：“什么？”
戴生却眯着眼睛，看着她有什么要说的。
庄羽霏看戴生，也看副校长，说：“我好端端的一个学生上着课，无辜被同学殴打，被殴打了还被说是打闹闹出来的。这就是本校的作风，任由校园暴力发生？”
副校长急忙说：“同学，你可不能这样胡说八道的啊，学校可是平等对待每一个学生，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戴生是你的班主任，你问问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推上来，戴生眯起的眼睛眯得更小了，余光瞟一眼身旁的副校长，才对庄羽霏说：“学生们都看到了，是你们玩闹之间吵起来才误伤的，也算打架斗殴，只是打你的学生动手得厉害些，才导致你受伤。”
“你也说是同学们看见了，同学们还看见我被摁着打呢。”庄羽霏冷冷道。
说着她对副校长说：“请问是老师你亲眼看到了？”
又看戴生：“还是这位班主任亲眼看到了？”
显然他们都没看见。
庄羽霏学起戴生的语气，做作地说：“现在的学生可是很会撒谎的。”
戴生透过眼睛框看她，她毫不客气地回敬回去。
副校长没想到这一出，荘雨菲他不是没问过，戴生也说过，她是一个胆子极小非常自卑的学生，连看人说话的勇气也没有，今天还会说出这些话来？
庄羽霏对着他们说：“同学们说我们是打架斗殴，但是我觉得我是单方面被打，大家各执一词，我想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还不如老师报个警，让警察带我去检查下伤势，做一份伤势报告出来，我想这样大家就能各自证明清白了。”
副校长迟疑了：“这……”
这叫什么事？
戴生对她说：“如果是这样，那不如连昨天李九同学和刘辉辉同学的伤势也一起检查了，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庄羽霏语气充满了不在意，她说：“那就要看看那两位同学愿不愿意了，毕竟那是人家的事，我可没看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受伤。但是我本人怎么受伤的，我本人最清楚。”
说话时是对戴生说的。
回击得很好，戴生还没说什么，副校长推开他说：“都是孩子，玩玩闹闹的受伤很正常，怎么会需要做伤势鉴定，报什么警。”
戴生一被推开，就没了话语权，在副校长身后瞪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庄羽霏当没看见，她淡定地说：“可是老师我认为我伤得可不正常，要是没有警察看一眼，我不放心。”
副校长赶紧劝慰道：“你的伤势医生都看过了，很快就痊愈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不是让你的母亲担心吗。”
“当然。”
庄羽霏答。
她说：“不过也不是没有让我母亲不担心的方法。不止不让她担心，她也一定会为我感到宽慰。”
副校长连忙说：“同学你说。”
庄羽霏对副校长说：“首先，我的医药费我们家出不了，没那个钱，要花钱我的母亲一定会伤心欲绝。”
副校长又一呆，没急着反驳。
庄羽霏对他继续说：“还有，我听说学校很快就会安排学生去牡丹亭楼参观，我的学习成绩一般，不在名单之列，但是我找过戴老师，他觉得我的家境可怜，秉持本校师生情谊还是同意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今天就反悔了，我真想知道是我做错了什么。”
闻言副校长转过头，在庄羽霏看不见的角度小声质问戴生：“你同意了？学校不是给出通知说只要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吗！穷学生大把，学校到处都有，你怎么会给她？给了为什么又要反悔？你在搞什么？”
戴生眯起的眼睛放大了连连鞠躬道歉，说：“是我的错，我不是同意她了，是名单搞错了。我们班是给了学习最好的学生，是她自己理解错了。”
“废物！这么点小事也能搞错！”副校长指着他鼻子骂，“现在你说该怎么办！”
“对不起副校，我马上解决马上解决。”
“还不快去！”
“是是。”
戴生只能站出来，对庄羽霏假模假样地说：“不好意思荘雨菲同学，是老师搞错了名单，你的学习成绩太差，没有去牡丹亭楼的资格。你放心，老师会替你付了医药费，也会另外补偿你的。”
“我刚才就说过了我的学习成绩很差，你耳聋了吗？”
庄羽霏冷笑一声，说：“还是老师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听不进学生的话？”
“我想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庄羽霏话落，病房外走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最高大的男人说：“我可以提供一个名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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