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云虽然不清楚蒋南笙要干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有她的目的。
所以他很自觉地打配合，“太好了，刚好我这两天还想着让你带回来呢。”
病房里有位家属也搭腔道。
“棉纺厂食堂的饭菜不错的啊！我们有个邻居就是那里的工人，我让他帮带过几次。”
嘿，这不就巧了吗？！
围观群众的一句话，比自己说破嘴皮子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蒋南笙趁热打铁道：“那你要不要来一份？”
家属爽快地应道。
“好啊，刚好孩子她爸中午没空来送饭，我正打算一会儿去医院食堂买病号饭呢。”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还有啥菜？你们食堂哪个做得比较好啊？”
“你这一份菜多少钱？不会很贵吧？？”
“这冬瓜炒肉片看起来不错啊，正好孩子要吃得清淡一点，给我来一份吧！”
蒋南笙连忙朝黄德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手里的馒头拿过来。
蒋南笙坦然道。
“我们食堂最近为了创收，开始拓展了外卖的业务，价格也很实惠。荤菜一律5毛钱一份，素菜两毛，馒头4毛钱5个。”
“份量就是保温桶里这么一层的碗，碗口不大，但是挺深的，绝对够吃。”
黄德兰也接过话茬说：“对啊，菜刚出锅，我们就立马打包带过来了，绝对干净卫生又新鲜。”
这两个姑娘一唱一和的，配合得挺好。
价格也很公道，和外面的国营饭店差不多，还不用自己到医院外头去买，真方便。
蒋南笙带来的饭菜，除了给徐牧云留一份，剩下的全都卖光了。
大家的反馈还挺不错，这让她就更有信心了。
“妹子，你晚上还过来吗？”邻床的大姐试探地问。
蒋南笙不笨，听出了话外之音。
“来啊，我儿子还在这呢。姐，你晚上想吃啥？我给你带。”
外卖这个生意，一旦开了个头，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
一眨眼的工夫，蒋南笙就带走了一大堆的保温桶和饭盒，她问护士借了纸和笔，记下大家订的饭菜。
黄德兰也没闲着，用标签和笔在餐具上写名字，免得弄混了。
蒋南笙把自己的口盅留下，叮嘱徐牧云。
“我特地给儿子盛了点粥油，比粥水有营养，一会儿你喂他喝吧！”
末了，又觉得不放心。
“别一下子给他喝太多，怕他咽下去会疼，少量多次好了。”
这碎碎念的模样，把黄德兰给逗笑了。
“行了，人家徐医生可是专业的，他能不懂吗？你看你这操不完的心。”
徐牧云却只是温柔地笑道：“嗯，我都记下了，放心吧！”
蒋南笙正要走，关玉芬和周冰就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发现蒋南笙也在，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一怔，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周冰忐忑地说：“大嫂，熨斗我给你买回来了，刚去百货商店买了新的。”
她故意提这么一嘴，不就是想让蒋南笙感恩戴德吗？
可惜，蒋南笙又不傻，才不做这种缺心眼的事。
看到壮壮正靠在床头半躺着，周冰献宝似的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罐头。
“壮壮，看婶婶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黄桃罐头！”
这个年代，很多孩子只要不舒服，大人就给买罐头，说来也神奇，好像吃了之后就好得挺快的。
徐牧云不冷不热地应道。
“有心了，不过壮壮现在嗓子还很疼，连饭都吃不了，罐头你带回去自己吃吧！”
关玉芬瞧着儿子脸色不太好，也不敢触霉头。
只得讪笑道：“这看着挺精神的，没想到还有别的问题啊！”
蒋南笙似笑非笑地说：“就是啊，不然怎么会担心后遗症呢？有的人还觉得我们大惊小怪。”
听出蒋南笙是在指桑骂槐，那婆媳二人也没吭声。
论战斗力，她们俩加起来都不是一个蒋南笙的对手，还是老实点好。
蒋南笙和黄德兰回到厂里，直接把躺在长椅上午睡的主管给叫了起来。
“主管，刚才带出去的饭菜全都卖掉了，这是收回来的钱，你数一数。”
本来被叫醒还心情不好的食堂主管，听了这话，猛的就坐了起来。
其他人听见了，也都围了过来。
蒋南笙打开手帕，里面包着刚收的钱，大大小小的面额都有。
“全都卖完了？？”主管难以置信地求证。
黄德兰乐了。
“对！全卖光了！不但卖光了，还有人跟我们订了晚饭，喏，下午直接把饭菜都装到他们的饭盒里就好了。省事！”
好家伙，这效率够可以的，居然第一次尝试，就来了个开门红！
这下其他人的热情也都被点燃了，也不犯困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蒋南笙，快说说你们是怎么推销的，让大家伙儿也学习学习！”
一下子被当成了英雄一样的存在，蒋南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赧然道。
“那个……刚好我儿子住院，我看很多人都不方便带吃的，医院食堂的饭菜大多数都是针对病人的，太寡淡。”
“我琢磨着，陪床的也是正常人啊，妇幼保健院又是孩子去看病比较多，大人总要吃饭吧？就试着给他们推销一下。”
这时，人群里就有人开始举一反三了。
“那我们也可以跟邻居推销啊！下班的时候给他们把饭菜带回去，我家隔壁那小两口就不太会做饭，这下可方便了！”
“我回去也问问街坊邻居，看他们是不是要订饭。”
“对！就这么干！要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业务量，食堂还愁干不下去吗？”
“大家的工资和食堂的收入挂钩，我们要有主人翁精神，把食堂的事业搞起来！”
“没错！我还可以让我对象问问单位里的其他人，他们那里不少单身汉，每天都发愁吃什么呢！”
蒋南笙看着大家信心百倍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只要齐心协力，别说不会降工资了，他们的收入没准还能提一提呢。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蒋南笙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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