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外面发生的所有事，都与郑清无关！移动电话崔奋拿着，房间电话…进屋就被崔奋拔了电话线。
秘书很多时候比领导自己还懂：他此时最需要什么？贴心的好秘书，是从不用领导安排小事的。
是的，郑清吃饭只花十分钟！然后上楼酣然大睡。连续两晚没怎么睡，昨天摆平芳香就很费心力。今天上午那不足半小时，更是让郑清几乎虚脱！自幼练武的他被评脚步虚浮，由此可见疲惫……
能酣然大睡的郑清一是因太累；二是因上午赖为的极满意，也给他极大信心！外人我能全力对付好，自己人有必要如此怕吗？
郑清从赖为办公室出来的路上，他就已想好：大家族只要老人有口气在，他说的全是金科玉律！因此，常老既笑呵呵接受他喊爷爷……
下午他进门就对省长喊爸！
爱咋咋地！他反正把握就一条：态度上挨骂要恭顺！挨打要立正！行为上不能怂，越怂越让人看不起。
一觉醒来的郑清神清气爽！
中午已打定主意的他，吩咐崔奋将那三样礼物拿出来！那可是他在京都知道楚省长是他老丈人时，就托人搞来的三样好东西：
一只瑞士限量款名表；一对珍藏年份红酒；一把小鬼子少将军刀。
为这三样东西他花了百多万不说，有钱人的他也不在乎！就是听说老丈人年轻时当过几年兵，这把小鬼子军刀，可搭去他不小人情！
可他之前一直不敢拿出来！包括上次来省政府，也不敢拿出来：万一被断然拒绝咋办？还要不要脸？
现在他想通了！脸能有老婆重要吗？为讨老婆不要脸…这很光荣！再说脸都是挣来的，可不是别人给的！
郑清就大大方方的提着礼物，直接提前进了接见等待区。
等候的几个厅官里，刚好没哪个认识他！心想谁家孩子这么不懂规矩？长的短的大的小的包装盒，抱大三样过来给从不收礼的省长送礼……
得坐远点！他被雷劈的时候，可别连累到自己！
秘书倒是认识郑清，过来打招呼：“郑书记，你这是？”
“谢主任，没事的！看望长辈！”
谢主任才跟省长不是太久，闻言很是犹疑！“长辈？”
“是的，您与赵市长不常联系？”
谢主任闻言走到一边，快速打个电话匆匆小声讲几句就挂了！再回来时满面春风但没说啥，只是为郑清端了杯好茶……
很快郑清被带进省长办公室！楚陕北看郑清手中抱的一堆东西，眉头一皱道：“这是干嘛？”
郑清瞄一眼谢主任关上的门：“爸！我来看看您！”
楚陕北被突然雷到！停顿三秒后道：“郑清同志！这是工作时间，这里是办公室！成何体统？”
“爸！您批评得对！我这就跟您汇报工作。”
“这里只有楚省长！郑清同志。”
“好的，省长！郑清向您汇报…”
“和赖书记汇报过的就不用了！”楚陕北一挥手马上给打断道。
这话有玄机！表面之意是你同赖为汇报过的事情，我已知晓！另一层意思是：你与赖为的那个交易我也知道！那你又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可郑清毫无准备。再说赖书记可说了他想要什么！您岳父大人…都没告诉我您想要啥！我该说什么？
反正不能怂！“省长，江南实业汇报，他们正聘请一位独立董事，作为他们的投资顾问！就是常崔庚大哥，据说工作开展得很好！他…”
“啪！别跟我说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我对你们的蝇营狗苟也没兴趣！到底还有事没？”
省长桌子拍得很轻，可威势惊人！郑清都被吓到……
不能怂！郑清吸口气定定神，突然想起朱有才之事！倒是可从另外角度汇报，也提醒省里形势的变化！
“有！省长，前天韩书记家孙子生日！韩书记请我过去后说了这么件事，我得向您汇报！……”
简明扼要汇报清楚情况后，郑清快速说出自己对此事的总结：
“我当场拒绝！三个原因：首先林市长正暗暗进行同样的计划，而我不但先答应了人家！且江南实业只有能力修成一条大道；其次，此事需要定力！因企业不能做慈善，官员若没将自己钉在那地方四五年以上决心！企业根本不会开始；最后，以厚家拉扰为要胁，是个没尽头的伪命题！”
楚陕北轻轻颔首：“算你不笨！还有其他事吗？”
特么的，搜肠刮肚就这点事！他又根本没赶人走的架式，为何？
“爸，我想向您道歉！”
“郑清同志！请谈工作！”
可我真没啥要谈的啊！准备要汇报的你不让汇报，说是与书记汇报过的就不必汇报……
等等！他是在怪我帮赖书记之前，没先向他先通气？
“省长！那个…曾经李主任与赵主任指导我的事，我是今天才临时记起来！我要向您检讨！我…”
“好了，这事我知道！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楚陕北这才露出丝微笑。
还真是！
也对，明明有个老丈人就在省里当大佬！省里的大事怎能不先与他商量？眼里还有没有他？
“郑清，中午赖书记跟我一起坐了下！对你评价很高，说你因智而不凡！还主动肯定你推荐的干部；另外承认欠你两个人情；最后，他表示批评指导，可以促进共同进步！对于这些…你怎么看？”
楚陕北说话居然很和气、很亲切！根本不像从没给郑清好脸的他。但郑清却听得心头巨震！还得是老丈人：自己轻飘飘送出东西，他回头就给自己争来这么大、这么多的利益！
怪不得自己不说这事，不自觉检讨，他就不给好脸！原来他生气是因爱护呢。
心下感动的郑清，语气更真诚：“爸！太谢谢您了！郑清年轻识浅、虑事不周！以后遇事…一定要多向您请示汇报！我…”
楚陕北温和一摆手！止住郑清的想继续煽情……明白错在哪就行！他低头喝口水，抬头便一脸歉意：
“郑清啊！你这老是爸爸的喊着，可喊得我很难受啊！说起这事…我得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们俩啊……”
咋了？楚陕北这轻飘飘的话，可让郑清如遭雷噬！“朱娜怎么了？爸！您快说，究竟是怎么了？”
这臭小子很不要脸！恼怒不已的楚陕北又喝了口水道：“娜娜人倒是没事，就是你一喊爸…我就难受！”
人没事就好！郑清稍稍放心后诚恳道：“爸！我知道，我做错事了，我要向您、向朱娜道歉！”
“别！先别乱叫！我说了，你一喊爸我就难受，就想向你道歉！”楚陕北实在搞不懂，这小子人那么年轻，脸皮咋就能那么厚？
不能怂！管你怎么说，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但这声爸我叫定了！“爸！看您说的，哪有您向我道歉的道理？爸，朱娜什么时候回来？您能将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郑清誓要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楚陕北又有拍桌子的冲动！低头再喝口水道：“郑清啊，你这是想让我向你道歉啊！那好吧，我道歉！我对不起你们……娜娜不会回来了！”
“啊！朱娜怎么不回来了呢？”
“所以，我要向你道歉！是我对不起你们。你看！本来你们好好的，我非让娜娜出国一年！结果……这真不能怪你经不起考验！怪我多事。”
郑清脸皮再厚！闻言也低头不语，这可比骂他还狠呐……
但郑清就是郑清！过会继续厚脸皮道：“我要怎样才能让朱娜回来？爸！您将联系方式给我好吗？”
楚陕北摇摇头！“她不会回来！我也放开了对娜娜的管制，想与你联系她随时都会和你联系！”
“或许我主动联系她会不一样！我会一直联系，一直不停联系……”
“那是搔扰！郑清！问题不在联不联系！你的情况她全知道，懂？”楚陕北加重语气声带威严！这小子就不能给他好脸……
这话果然击中郑清！常老再家长式霸道许下亲事又如何？朱娜不肯回来也不愿联系！那这什么都完了……
所有的伪装此刻坍塌！郑清一直绷紧着…端坐的身躯很快佝偻。低头一阵再抬起头来，已泪流满面！
“我对不起朱娜，我没管好自己！错已铸成，可我回不了头啊……”
楚陕北冷眼旁观：就知道这小子有恃无恐！娜娜不回他才会急。
“可我现在真不知该怎么办！言菁菁苦苦找我三年，还被我拒绝快一年！现在这情况让我抛弃她，我同样没法做到啊……”
郑清任由涕泪横流，茫然无措！如果朱娜接受不了言菁菁的存在，这问题无解！意味着真要失去了……
埋头于膝间苦思一阵，还是茫然无措！那么久没想出解决办法的事，此刻想也白搭。
郑清抽干似的抬头，无力道：“楚伯伯，若朱娜无法接受言菁菁存在！我…怕是真的辜负朱娜了……”
楚陕北一听这臭小子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个屁来！差点又克制不住，轻吐口浊气！才缓缓说道：“你打算如何与言菁菁相处？”
郑清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我早和她说好了，她可以不要名份……”
这还用你说！楚陕北克制着道：“你要理解娜娜！首先，她哪怕再爱你，也不可能容忍她将来的丈夫，公然与别人出双入对！其次，她小时候与两个哥哥就很不对付！直到这些年才好。所以，她容忍不了将来自己的孩子，也出现这种情况。”
条件楚陕北已开出！首先郑清与言菁菁只能是地下情，不被任何人察觉的那种！其次，不能有孩子。
郑清还是做不到！
地下情这点郑清可以去说服，可以去弥补！但让一个无怨无悔跟他一辈子的女人，剥夺她作母亲的权力？郑清不可想象！
看出郑清的纠结，楚陕北真生气了！平淡的语气中似怒似威：“好了郑清，东西拿走！我要开始工作。”
郑清泪珠不停地说道：“楚伯伯，不管如何！我…也永远是您晚辈！这只是点心意……”
楚陕北轻轻点头而摆摆手！于是郑清就这样被赶出来……
楚陕北提完要求后也知郑清做不到！何况那言菁菁还被老爷子认可。
收下礼物就是留有余地……
而出门的郑清，却仿若行尸走肉！连谢主任跟他打招呼，其他人对他行注目礼！他全都视而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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