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已经放你走了，你还来做什么。”浮歌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其实很想看见林衡月。
林衡月闻到一股很重的酒气，没说话，只站在门口。
“怎么，该不会是你发现你喜欢上你哥哥了，不知作何感想是吗？”
“还是本座说错了，你不喜欢他，来这里是为了本座？”
林衡月走近浮歌，抬起头看着他，“浮歌，我能看看你的脸吗，你面具一日不摘下，我就一日不能安心。”
“呵呵。”浮歌冷笑，眼神中的神情却很难受，“你还以为本座是林朝恒，还以为他没死吗！真是异想天开！你居然还不死心！”
“你把本座当成他，本座不是不知道，可是你与本座相处了这么多天，还辨不清楚吗！林朝恒该会寒心，本座也很生气！”
林衡月看着浮歌的眼睛，“我知道，但请你让我彻底死心。”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难过。
“要是你看见本座的脸……”
“要是你摘下面具，我就做你的夫人。”林衡月豪不给浮歌拒绝的机会。
“你说什么！”浮歌明显被林衡月的话惊住了，酒劲全然消失了。
“我说，只要你摘了面具，我林衡月就做你浮歌的夫人。虽然不知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一定对你有什么用处。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为了让你自己死心，做出这样的牺牲？值得吗？”浮歌不希望她出卖自己。
“值得。”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要是本座还不答应，倒是不爽快！”
浮歌抬手，准备拿下面具来。
林衡月却道，“我想自己来。”
“好。”
林衡月靠近浮歌，慢慢摘下来面具。
那是一张极其狰狞的面庞，不仅粗糙无比，更有许多疤痕围绕。
那双眼睛跟脸完全不成正比。林衡月不免吓得退后一步。
浮歌见她眼神，也知她被吓到了，“你看，浮歌不是林朝恒，这下你该死心了吧。”浮歌欲意再戴上。
可是林衡月却将面具丢开，让浮歌够不到。
林衡月鼓起勇气，再次靠近浮歌，她伸出手，摸了摸他脸上的疤痕，“这些都是后天而成，你该不是长成这样的。”
“后天先天对本座而言没什么区别，这脸反正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可是……”林衡月欲言又止，“我林衡月说到做到，以后我就是你浮歌的夫人。”
浮歌看林衡月良久，才道，“本座只当你刚才是气话，要是你现在收回，本座不会在意。”
“不，林衡月说得出便做得到。”
林衡月眼神坚定不移，没有半点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浮歌被她的眼神给晃了神，更被她放在脸上的手弄的不知所措。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林衡月乘此机会点了浮歌穴道。
待浮歌反应过来，却已经动弹不得。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微颤，“你做什么？”
林衡月没理会他，一把撕下他脸上的伪装。
惊讶！慌张！
震惊！惊慌失措！
林衡月心中那悬挂着的弦终于崩断，可是她宁愿不相信，不知道。
任何词语不可形容两个人的表情。
林衡月一路退后，直接软在了地上。
“我原本以为，我看见你会很高兴，可是我却想错了。哥哥！”林衡月加重语气念出最后两个字来。
林朝恒一瞬间便用内力冲开穴道，上前扶林衡月，“衡儿你听我说……”
“你放手！”
林朝恒楞了，林衡月从未对他有过这种神情。
林衡月从地上爬起来，“你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你吗？可是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出现，就是不让别人知道，也该让我知道才是，就算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马上来见我。可是为什么你化名浮歌以后，这几天我们一起相处，你还是一直不肯告诉我，还一直戏弄我说了那些话！”
“林朝恒，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林朝恒，你可知我有多难过，时时刻刻念着你，就是梦里也都是你。林朝恒，我的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消失，又这样出现？”
这样消失，这样出现……
“衡……”
“林朝恒，浮歌？是否你还有别的身份。五国大名鼎鼎的天才将领林朝恒，前几日才在五国立下威名的七星阁阁主浮歌！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明白。”
“要不是你借着浮歌的身份对我说，茉沙绿豆糕是你林朝恒亲自下厨，研究多年做出来的，而浮歌又在市面上轻易买到了，味道还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根本不会再次怀疑！林朝恒白衣飘飘，仙气萦绕。浮歌红衣似火，狂妄不羁。我怎么能将你们联想到一起。”
林朝恒一直插不上话，他也不知此刻该说什么，只静静听着。
原来准备了这样久，却因为小小绿豆糕而露出了马脚。
“对了，你还以我为条件，要换长越的青玉白扇和绝命丹。还用说出‘杀害’你林朝恒的凶手为条件让我去千里亭盗秘籍！要是今天我没这样做，你是否真的要让我去涉险？”
林衡月看看手中的人皮面具，“你脸上的疤痕看着狰狞，却过于精细，每条疤痕还乱中有序，还恰巧都遮盖了你面部所有特征。越是这样越是奇怪！我知道你林朝恒会做面具，也知道你做的很精细！”
“衡儿，我将一切告诉你，只希望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林朝恒心很疼，更怕林衡月难受。
“一切？什么一切？我亲爱的哥哥瞒着我，骗了我，利用我，戏弄我，还说什么要娶我！这些就是一切吗？”
林朝恒想要解释，却不知从哪里开始，千言万语只得化为一句话，“对不起。”
林衡月看着他，林朝恒是在对她说对不起吗？但是为什么她会这样难受。
“对不起，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你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才会这样说的是不是？要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你不说。”
心真的很疼。
说不出的难过。
“是，我的确做了。我不该瞒着你，让你痛苦了这样久。我不该骗你，设计让所有人给你的消息都是我已经死了。我不该扮做浮歌，戏弄你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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