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面对麦迪逊眼中的凶恶目光。
仍是坦然自若。
麦迪逊不敢在这里动他。
否则他绝对走不了。
姜然大致能明白麦迪逊的心情。
他如此痛恨姜然，不仅仅是前天晚上的事情。
更是眼下这件事的缘故。
姜然点名麦迪逊，他当然清楚麦迪逊现在的状况。
只要露面，应该有很多人想对他动手。
无论是官方部门，还是另外两方势力。
他相信，麦迪逊从天堂酒店离开那一刻，就会是一场关乎生死的猫捉老鼠。
姜然还相信，麦迪逊一定会离开天堂酒店。
而数据芯片的传递，也会发生在天堂酒店。
金先生的人，也在这里。
姜然却一点不慌。
对方不会露面。
如果想要把数据芯片安全送出阿伯罗温。
就得有人调虎离山。
至于谁去，答案毋庸置疑。
姜然笑看着对面的麦迪逊。
这种想打他，却不能打，还要被当靶子的心情。
姜然无法体会。
最起码，无论是厄尔，还是金先生都不会在这个时间动他。
姜然除了寻找安全屋，花费时间外。
之后的24小时，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清楚姜然要干什么。
现在姜然主动拿出数据芯片。
意味着什么？
他们必然猜的到。
麦迪逊看到姜然推到面前的数据芯片。
这哪里是数据芯片。
完全就是催命符。
这份烫手的山芋，麦迪逊不是傻子。
他打心底是拒绝的。
可是他又不敢不来。
即便有被当成靶子，麦迪逊也只能忍了、
麦迪逊看向姜然的眼神，愈发凶恶。
姜然面色如常，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大家都在这场乱局中身不由己。
没有实力，手中还没有保命的硬货。
那就只能挨宰。
麦迪逊拿上数据芯片，起身离开。
姜然则是继续坐在位置上，喝着杯中酒。
耳机中。
红眼巨魔说道：
“麦迪逊没有离开，而是上楼了。”
姜然并不奇怪。
如果他拿上东西，第一时间离开，姜然才疑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这样做只能说正常。
无论是厄尔，还是金先生，都不会把数据芯片留在麦迪逊这么危险的家伙手中。
第一时间转手才是最正确。
姜然不紧不慢，继续喝着酒。
他在等，等麦迪逊离开。
无论别人相不相信，姜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东西给了麦迪逊。
你们谁想要，就去找麦迪逊去。
耳机中。
“约翰，麦迪逊换了衣服退房离开，现在刚走出天堂酒店，乘坐上一辆出租车。”
姜然起身来到吧台，买单离开。
来到前台，退房。
姜然站在天堂酒店的门口。
寒风袭来，夹杂着雪花。
姜然立起风衣领子，好似低语寒风。
走下抬价，坐上一辆出租车。
姜然把初代类星体拿出，放在腋下枪套中。
鼻梁上的方框眼镜，出现麦迪逊所在的那辆车。
其次，红眼巨魔还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位义体改造者。
“约翰，我们的想法行不通了。金先生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
姜然看着照片，倒是没在意。
“我明白，问题不大。毕竟我们的目标还是麦迪逊。”
姜然清楚那位义体改造者的情况。
“‘人偶模式’对吗？”
姜然说出自己的猜测。
眼镜上的红眼巨魔点头道：
“没错，是‘人偶模式’。我们无从查起。”
姜然笑着点了点头。
‘人偶模式’义体改造者的一种独有的，危险的模式。
如字面意思。
照片上的那位义体改造者，已经就是个被远程操控的‘人偶’。
处于‘人偶模式’的义体改造者，丧失身体掌控权。
这无疑是种非常危险的行为。
不过，还是有一些义体改造者，为了获得金钱，甘愿做这种危险的生意。
当然姜然听说还有一些特殊行业，也存在类似‘人偶模式’的玩法。
看到这样的义体改造者，姜然和红眼巨魔都明白。
即便他们查下去，也是一无所获。
不愧是地下世界的老手。
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
但是，麦迪逊还被送出来当靶子。
姜然有些不明白。
稍加思索后，姜然嘴角微微上扬。
姜然笑道：
“巨魔，盯住麦迪逊，今晚的阿伯罗温会很热闹。”
麦迪逊离开天堂酒店时，被许多双眼睛盯着。
此时，像姜然这样希望用麦迪逊钓出对手的人，不在少数。
可以说，所有人各为钓手，又同为鱼儿。
那就看谁忍得住。
过去24小时后，嘉比儿的精神状态恢复。
坐在出租车上的姜然，看着手环的通话提示。
犹豫一下，还是接通。
“约翰，你身后有尾巴。”
嘉比儿此时从教堂出发。
高空上，教会中的侦察无人机，检测地面上的情况。
随即，一张车辆照片出现。
姜然看着嘉比儿发来的信息，轻声道：
“不用动他们，让鱼儿多游一会。”
姜然说完，继续问道：
“你们不要着急，抢戏可就不好了。”
嘉比儿开着那辆武装越野，车上的人不多。
安东尼，布蒂斯，以及一支紧急调来的巡夜人。
姜然说的轻松，可是嘉比儿露出很担心他。
麦迪逊是鱼饵，难道他就不是吗？
姜然很清楚，自己也是鱼饵。
可是不下场，怎么钓鱼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约翰，你小心点，别把自己坑进去了。”
姜然没说什么，而是问道：
“管制局和调查委员会是有什么动作？”
姜然相信，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是只有教会在行动。
嘉比儿说道：
“调查委员会那边的人你熟悉，是德雷瑟他们。”
“至于管制局，他们调动一支武装小队。高空中有一架小型浮空飞艇，他们都在上面。”
姜然哑然失笑道：
“真是花了大力气啊。”
嘉比儿气愤道：
“你还有心思笑，想想怎么收场吧。”
姜然手指轻敲怀表，问道：
“他们打算在什么地方动手？”
嘉比儿说道：
“他们的计划，我并不清楚。”
“不过，我已经得到消息，因为临时交通管制，4号桥暂时关闭。”
“内城之中，我们都不想在这里动手。”
“外城也不想把事情严重化，我猜测管制局有意把麦迪逊驱赶到第六区之外的荒废区域。”
“如果可以，这样必定是最好的。”
姜然面前出现一副全息地图，看到那处荒废区。
确实那里会是一个很好的屠宰场。
顶多有些扰民。
姜然想了想提醒道：
“你们尽可能不要下场，我担心会有教会也难处理的势力。”
姜然的这句提醒，让嘉比儿怔了下。
嘉比儿立即问道：
“会是什么人？”
姜然看着在已经进入第三区的麦迪逊，说道：
“可能会有麦迪逊老板的老板的人。”
姜然说的有些绕。
嘉比儿听得懂。
嘉比儿追问道：
“你确定？”
她很清楚，如果是厄尔的老板都下场。
事情超出她的掌控，地方教会也很难处理。
“不确定，但是不乏有这种可能，”
嘉比儿那边陷入沉默。
姜然也不再说什么，了解到管制局和调查委员会的动向就已经足够。
至于已知的另外两方势力。
姜然觉得自己身后的尾巴，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金先生安排的。
另一种则是芬奇的雇主。
无论是哪一种，姜然都很感兴趣。
至于那个让姜然最痛恨的的狗东西。
姜然想过，不过他的可能性不大。
他那么狗，怎么会这么早暴露。
黑暗流浪者孤家寡人一个。
除非他操控一具尸体。
姜然认为可能性不大。
以姜然对神赐特性的认知，那位黑暗流浪者操控尸体的上限，和距离都会有极限。
在姜然手中损失三具尸体。
对于任何一位近神侍者，这都是极大的损耗。
特别是还有那具铠甲人。
还有，在这种移动状态下。
姜然自认为不现实。
看着距离3号桥仅剩5公里。
姜然很清楚，3号桥会是一个筛子。
可能会筛出来很多大鱼。
姜然开始期待，之后会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下饺子似的，所有人的大混战？
还是说比耐心，钓大鱼。
无论是哪一种，姜然的目的很简单，浑水找鱼。
被他弄色的芬奇的雇主是谁？
如果可以，黑暗流浪者那狗东西一起弄死。
姜然想想就觉得恶心。
同时，姜然心中顾虑。
德雷瑟那几人如何处理？
就像嘉比儿说的，搞不好就把自己坑进去。
德雷瑟几人，跟他可是有着深仇大恨。
很棘手。
姜然手指轻敲怀表表壳，片刻后，忽然改变方向。
嘉比儿见此，立即向他问道：
“约翰，你要干什么去？”
姜然轻声道：
“嘘，我该消失了。”
挂断嘉比儿的通话。
红眼巨魔问道：
“约翰，你要怎么处理？”
姜然打开出租车天窗，一时间，大量风雪灌进车内。
姜然淡声道：
“处理一下尾巴，那场大戏，我们又不是主角，不着急，等他热闹起来的。”
随着姜然忽然调转方向，一时间许多人的部署，都跟着动。
半分钟后。
姜然所在的出租车，进入繁华的闹市区。
从出租车上下来。
下一秒。
姜然便隐没在人群中，和光同尘。
此时，无论姜然身后的尾巴，来自哪方势力。
其负责人看到这一幕，皆是面露急色。
“找到他，不能让他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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