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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枝繁如他所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万荆山，面露疑惑。
“你在胡说什么？”
“几年前？但凡你调查的仔细一些，就知道我根本没来过几次海市，何谈去认识沐兮？”
万荆山坐在原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有些人认识，不一定需要身体接触，通过网上，在梦里，或者是虚拟世界……都有可能，对吧？”
裴枝繁面上露出几分讥讽，“想象力这么丰富，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这个人，还真是难缠。
虚拟世界……亏他也想的出来，不过，万荆山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裴枝繁疑惑，连他都不确定的事情，沐兮至今还没有与他承认，万荆山居然跳出来点破他们的关系了。
当真是，可畏，可笑。
“什么叫我说是就是，你是在心虚吗？”万荆山嘴角咧了咧，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他虽然表现的漫不经心，但对于裴枝繁和沐兮之间的事情，也并不是十拿九稳。
更多的，他是在诈。
“裴枝繁，三年前，你经历过一场三个月的昏迷，醒来之后性情大变，逐步接手了裴家，还学会了一些并不属于你们的功法，裴家也由此开始止步衰落，逐步在四大家族里站稳了脚跟，那么那段时间，你去了哪儿呢……”
“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些吗？”
万荆山干脆直接点破。
裴枝繁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仅凭三言两语，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把事实说出来，倒不如直接点破。
“相信不少人应该都对裴家的功法感兴趣，裴少爷在那三个月里，可谓行踪成谜啊。”
奈何，任凭万荆山将好赖话都说遍了，裴枝繁依旧无动于衷。
他甚至表现的十分坦然。
“就这样？”
“万荆山，你大可以去跟所有人说，裴家的裴枝繁在那昏迷的三个月里，实际上是偷偷潜入了你们的家族，学会了许多功法，你看看有没有人来找我对质？”
他冷笑，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万荆山也跟着笑。
当然不会有。
因为，裴家现如今所学会的功法，无论是在任何一个修炼者家族，都整不出来第二本。
这也是让万荆山头疼，或者说是不理解的地方。
难道是他凭空编撰出来了一套功法吗？或者说裴枝繁难道有那么大的天赋？而且他甚至还性情大变？
难不成真如他所说，在梦里学的？
确实可笑。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如果万二少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裴枝繁把桌子上的那杯水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对万荆山微微一笑。
不乏有挑衅之意。
“对了。”
临走，裴枝繁转身，对万荆山微微一笑。
“有空的话，记得还是去看一下脑子，如果没有可靠的医生，我可以给你推荐，不谢。”
话落，这次是彻底走了。
徒留万荆山一人，颇有几分窝囊的坐在原地，他颓唐一笑。
这是让人给笑话了。
他看着那杯水，嘴角却微微勾起了一抹复杂的笑。
这个人怎么就不听劝呢，毕竟他一开始就说过了——
他也略懂玄门之术。
……
因为闻人家跟裴家的关系还算不错，闻人珞跟裴枝繁也约好了，届时四大家族的碰头会，他们一起参加。
不过，闻人珞在酒店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裴枝繁的消息，他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别让这小子自己先去了，最后搞得自己让人笑话，里外不是人……
裴枝繁此刻正在华府金都的楼下，刚准备上去，就收到了来电。
“……还不接？”
刚点的接通，对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裴枝繁大概预想到了，对面刚刚说了些什么。
“我还有约，两个小时后见。”
“你能有什么约，你在海市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闻人珞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要不是怕自己去，会被其他家族那几个人给坑了，他死活也不会跟这个闷葫芦一块去。
“嗯，如果等不及你就先去。”裴枝繁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挂断。
对面的人刚想问问他，结果就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忙音，闻人珞气得一下从酒店的床上蹦起来。
“嘿，你这个家伙，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约，跟哪个狐狸精约会去了……”
他埋头掐指一算，结果不过三秒钟，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不对吧……”
他怀疑自己算错了，又埋头掐指再算，然后又皱起了眉头，“这小子，不是……他去找沐兮干嘛？！”
……
彼时，裴枝繁已经进门了。
沐兮随手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沐兮收起了直播用的电脑。
“别紧张，你随便说说。”
沐兮笑着开口。
裴枝繁看着她显然还是有些紧张，也说不上来是不是紧张，他看着沐兮的时候，下意识就有些在意。
在意自己的穿着和打扮。
他今天的发型，应该打理的还好吧。
“你的发型很好看，人也很帅，你可以开始说了。”
沐兮继续笑着，裴枝繁听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将自己的手从头上拿了下来。
“见笑。”
两个人尴尬地对讲了几句，终于聊到了正事儿上。
“之前你让我查的事情，的确有些眉目。”裴枝繁看着沐兮，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事情来。
沐兮点头，“那就请说吧。”
两个人之间没必要绕弯子，裴枝繁大概是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即便她不承认。
裴枝繁有些犹豫，“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跟闻人一族无亲无故，却要调查闻人璟的事情？”
沐兮：“……”
她就知道，这个人不会那么简单，就把事情告诉她。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也明白了，裴枝繁这个人，对她的确没有恶意。
既然如此，她好像也没有特别的理由，一定要瞒着他，毕竟在那个世界里，她和他可以算唯一的“故人”。
沐兮双手抱着肩膀，微微向后仰躺在了沙发上，眉眼带着温润的笑意。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调查她呢？”
这是把问题抛回给了他？
可是，她似乎……
裴枝繁敏感地觉察到，沐兮似乎没有特别排斥他的意思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并不介意被自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我，你……”
他有些紧张，说出来的话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他顿了顿，缓和了一下心神，重新组织好语言开口。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想窥探你的秘密，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她？”
这话问的比较含蓄了。
沐兮当然知道，裴枝繁没有害她的意思，她勾了勾唇，丝毫不加忌惮地开口：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能无师自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某天醒来，因为做了一个梦就变成了玄术大师吗？”
“……”
所以……
她，她居然承认了？！
没有否认，这是承认的意思！
她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就是闻人璟！
裴枝繁心神再也不能安定下来，虽然从前他已经有所猜测，可实际真的证实了这件事，却让他无从淡然处之。
这个人可是闻人璟，你要他从何淡定？！
他缓了好长一阵儿，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沐兮，眼神清清亮亮，带着几分期待。
“那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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