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女孩露出了惊喜之色，随后又开始变得纠结，有期盼，也有担忧。
“可以的，不过要等到子时，子时你可以进入他们的梦中，跟他们在梦中见最后一面告别。”
“我……”女孩犹豫了，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们会不会对我很失望？见他们的话，会不会让他们很伤心？要不还是不见了吧？”
“还是见一面吧，人生有那么多的遗憾，有些话你也总该跟他们说清楚的。”现在反倒成了我来劝说她。
“那好吧，等到子时我就去见见他们。”
我顿觉无语：这姑娘的性格真的很有问题，她在什么事情上都没有主见，全都靠别人来推动。
别说小甜这样的人精能看出她性格有问题，就这短暂的接触时间，我都能感觉到她性格上的缺陷。
因为要等到子时，我就和这姑娘闲聊起来，闲聊的过程中，我更加感受到了这姑娘是那种没什么主见，更没有什么心机，关注的都是一些很流于表面的事情。
比如说圈子里谁跟谁恋爱，谁跟谁劈腿了，这些八卦她倒是知道的不少，通过她的讲述，我也算是吃了不少娱乐圈的瓜。
只是这些瓜没有一点营养，顶多就是当作消磨时间的闲话。
时间终于来到了子时，我轻轻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这姑娘正在讲的八卦，笑着开口道：“姑娘，你该去见见父母，跟他们告别了。”
这姑娘却再次露出了犹豫之色：“我……我有点怕。”
“去吧，告别之后，也该上路去了。”我不给她犹豫的机会，摆手示意她赶紧前去告别。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之中，我才长长叹了口气，盯着引魂灯出神。
这姑娘的一生结束的太快，根本就不够她完成什么任务，来世怕是又要经历磨难了。
玄学上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是带着各自的功课的，有些人是为了渡情劫而来，就很容易成为恋爱脑；
有些人是为了还债而来，所以一辈子就会照顾他人，把自己折腾的痛苦不堪；
甚至前来讨债的都有，就比如那些生下来就傻乎乎的，要父母照顾一辈子的，那就是来向父母讨债的。
不管各自的功课如何，这一生经历下来，就是要补足自己的短板，把自己尽量修行到圆满的地步。
当然，想要做到圆满是相当困难的，这却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努力的方向。
据说，人在临死前会在眼前回闪一生所经历的画面，也就是这个原因，是让人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做对了什么，来世还需要去修什么。
像眼前这女孩，她的性格那么绵软，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一世她就是要跳很多坑，需要被坑很多次，才幡然醒悟，或者到了临死时眼前画面闪回，明白自己的问题所在。
可如今的她，完全没有领悟这些，更没有这个意识，这一世基本上算是白活了。
等到来世，她的任务也许会更重，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才能补上。
……
在我替这女孩无比惋惜的过程中，女孩的身影重新出现了，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明显是刚刚哭过。
生离死别，又有几个人能够淡然处之。
“说完了？”
女孩点了点头：“说完了。”
“那就上路去吧。”
女孩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大槐树下走去，走入树下的阴影之后，立刻消失不见了。
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姑娘其实并不算是我的客户，她原本就是可以直接上路的，她只需要在黄泉河畔等到大雾散去，河上的摆渡人前来迎接，就可以前去报到了。
毕竟她的死法特殊，并没有产生多少怨气和执念，是可以直接上路的，只是小甜跟我说起她，我答应了下来，就算是达成了约定。
于是她的灵魂在因果的作用之下，就来到了我这里，由我送她回去跟父母进行了一场告别，
这一场因果，就是帮她在临走前见父母一面，弥补这一点遗憾。
而这一次的引路，其实是我和小甜之间的约定，这女孩就算来了，也并不知道引路人的规则，更不会向我支付报酬。
只是，一张功德冥币和八万八千元，究竟哪个更划算，我也搞不清楚。
也许，八万八捐出去，能得到的功德要更多一些？
又或者，冥币属于阴德，现实中捐款属于人间功德？
没有得到引路人完整传承的弊端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我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
我坐在原地愣了片刻，这才起身熄灭了引魂灯，把桌椅搬了进去，锁了店门，上楼洗漱睡觉去了。
说是睡觉，其实是换个地方搬砖，还是字面意义上的搬砖，梦境空间茅草屋里的那些散落的土坯砖还在等着我一点点搬上去垒起来。
不过，我现在也算是有经验了，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直接把自己弄到崩溃，一边搬，一边调整休息，也算是有张有弛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被闹钟叫醒，虽然有些精神疲惫，却在骨子里有种十分愉悦的感觉，世界像是更通透了一般。
上午照常给客人算命，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李欢欢又打来了电话：“季藏，说好的约饭，你什么时候兑现？”
“欢姐，我这几天不是正闹心呢吗？哪还有心思约饭。”
“就是心情不好才要约饭，一起吃美食，一起吐槽，心情才会好起来。刚好我今天没事，你赶紧给我过来，我在火锅店等你，今天我们从中午吃到晚上。”
说完，李欢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接着，就是微信上一个位置定位发了过来，那是县城那家很好吃的火锅店。
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去车站坐了车，饿着肚子朝县城赶去。
等我赶到火锅店，已经一点半了，真的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找到座位，就看到李欢欢正在把食材往刚滚开的锅里丢。
“我算着时间呢，你来的正好，刚好吃新鲜的。”
我也顾不上跟她客气了，把锅里的食材干下肚，觉得没那么饿了，这才开口道：“欢姐，叫我来什么事情？总不会真的只是为了约饭吧？”
如果真的是约饭，她就不会这么强硬了，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说。
“你个臭小子，我关心你一下不行吗？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用到人才会喊着一起吃饭的人吗？”
“没，就是直觉，感觉欢姐你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我实话实说道。
“的确有事情跟你说，不过对你来说是好事。”
“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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