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干爹在身后踢我一脚：“快去吧！”
我有些不舒服，没想到自己付出一条命，却只是为了这些大人物擦屁股。
阴间官场就是如此。
其实，哪里不是这样，万般不由人。
官官相护是正道。
最关键，我也是官啊！
我半跪接旨：“八品阳世鬼卒郝在接旨意！”
判官手上黄纸，在桌子上摊开：“郝在，清除猛鬼大厦有功！”
“本应提升品级，封为七品鬼将！”
“念其年幼，且猛鬼事件本就与你息息相关，阴司研究决定封你为八品鬼卒头领！”
“可领鬼差两名！”
我伸出双手，天空中有金光落下：“多谢大人！”
判官点头：“此间事了，我回去了！”
黑影消失在大堂，待黑影完全消失，猛鬼大厦变得名不副实。
不再有阴气汇聚。
城隍干爹走上前：“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但你先别说，别问听我说！”
“阴间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阴间一切跟随地府规则！”
“可，规则是死的人却是活的，鬼就是人，有人就会有争斗！”
“这个事情，就过去了！”
我点头：“过去了！”
“四品判官最大权利就是封赏七品鬼将，判官不是真神前来，能封你八品鬼卒头领就已经是有诚意了！”
我再点头：“这是意外之喜，我很满意！干爹，只是不知道鬼卒头领？”
城隍干爹拉着我的手：“在阴间，鬼卒头领可统领十二鬼差，算是一个小官，我名下就一个鬼卒头领。”
“这已经不小了，你是阳世鬼差，不可能统领阴司内鬼卒，但判官大人给你两个鬼差名额！”
“小子，不要小看了，这两个九品鬼差的名额！”
我点头。
这才是我这一次最大的收获，我本就不指望猛鬼大厦的厉鬼能帮我晋级七品鬼将，能平安度过这一关，活下来，已经是很庆幸的事了！
九品鬼差的任命，可是判官才有的权利。
城隍手下需要鬼差，需要禀报判官，在没有地府阴司审核之前。
只能像古老头那样，被任命为预备役阴差。
有阴差的席位，但没有阴差的一切福利。
我靠近城隍：“那这边的事？”
城隍点头：“结束了！”
“结束了！”我重复干爹的话。
结束了的意思是，谁都不要说，以后也不要再提及。
这个事，以后就是个都市传说，说出来每个人都见过，但其实，没有人知道，他是否真实存在。
我感受猛鬼大厦的一切，阴气在这里慢慢消失，不久之后，这就是一个平常之地。
“咦？”我皱眉：“好像有……”
干爹止住我的话，他消失在原地，又突然出现。
空气中只有流动的风，证明他刚刚的消失，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鬼。
小鬼个子不高，只到我大腿。
我疑惑，鬼的领地感是很足的，猛鬼大厦周围绝对不会有其他的鬼敢来：“这是哪来的小鬼，胆子这么大！”
城隍干爹皱眉：“这不是鬼！是魔！”
我退后一步：“魔？魔鬼的魔？”
城隍干爹抬头看我一眼：“是，尸魔！”
我有些畏惧这些顶着传说名号的怪物，什么鬼王啊！尸魔啊！听见我就头大！
我只想老老实实地执行鬼差任务，升职，找到胡先生，找到带魂还阳的秘诀，为什么总是出现这么多支线任务！
城隍干爹闭上眼睛，把尸魔丢给我：“这小家伙你有用！”
“别看他小，现在战斗力弱！”
“那是因为他是不完全体，他的肉身被打破，四分五裂，这只是肉身里很小的一部分！”
“尸魔形成条件很困难，万人坑，无数的血肉供养，不散的怨念。怨念无处附着，只能依靠尸体！”
我好奇：“那为什么不变成僵尸？”
“僵尸，是人死后不断气，多一口气身体僵化成为僵尸，僵尸有一个很重要的条件，需要一具完整的尸体！”城隍干爹看着一旁细长的尸魔身体。
他随手划开一扇门！
透过这扇门，我看到熟悉的地方，还感觉到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城隍干爹走在前：“但尸魔不一样，怨气来自天地，来自活人，尸魔一般不是完整的尸体，来自被虐杀的残肢，无数残肢紧紧压缩在一切，怨气以线连接孕育百年！”
“时间长了，就是魔！”
“他们是不完整的，看到完整的人，你猜会怎么样？”
我对怨念这东西深有了解，怨气内核就是不希望别人过得好：“会，杀人！”
“不只是杀人！会把人世间所有人，变成他们的一部分，成为他们的养料，这东西没有心的！”
“这是你的职责，阳间不该有这些东西，肯定是阴间来的！郝在，你要负责把他们送回阴司，或者送到西天！”
高台上神像闪烁，城隍干爹消失在我身边。
大殿内回荡着干爹的话：“郝在，切记阴司的规矩，今天的事不可外传！”
我点头，我能为古老头和古暖做的只有这些，毕竟我能为他人无条件付出的圣母。
收回自己的圣母心。
我看见城隍庙里关闭的大门。
王爷坐在大门口的躺椅上，摇着园扇：“里面！”
我走进内堂，瞧见东月：“没事吧？”
东月面有懊恼：“都怪我不该跟小鬼王硬拼，现在阳神总是没办法进入身体！”
“那怎么办？你能坚持多久？”我着急问。
出阳神跟魂魄离体不一样，传说中，铁拐李本是一位俊俏修士，因为七天没回魂，阳神将要消散，只能钻进一个死去的拐子身体，借尸还魂！
阳神不是完全的灵魂，在体外只能存活七天。
七天之后，道消神散。
要是旁人，我也不会着急，可偏偏是东月为了帮我遇见这回事。
他可是我的手足亲朋，我断不能让他道消而死！
我看着他：“没有其他办法？”
“有！”一声高叫，在内堂外传来。
我着急对来人喊：“王爷，别吓人了，有什么办法说出来，我那有好酒，这次就给你带回来！”
王爷吹眉瞪眼，手摇园扇：“你们两个小鬼，真是大胆，修为不到还敢出阳神，要不是城隍大人赶到，怕不死连祭拜你们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还魂，还是有办法的！”
我上前，着急询问：“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你手中的尸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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