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件事么？”
华清池畔，段流亲至，质问段云帆。
段云帆摇头，算神空间已经认主的事情，她不知道。
“如果认主的是他，那您准备怎么处理？”
段云帆反问道。
“启动备选方案，联姻。”
段流说话简洁，短促有力。
“联姻是我，还是我姐，亦或者家族的其他母龙？”
段云帆进一步问道。
“你是最佳选择，你姐次选，其他母龙暂时不考虑。”
段流继续说道。
“这么看重他？”
段云帆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确认，那他就是下任算神，是能辅佐你成为神龙的。”
段流如实回答。
段云帆点点头，默默转身离开。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又不是神龙九大身份之一，我不想当神龙！
可她清楚，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和能力，她承载了家族的培养，就要接受家族的安排。
她是家族一份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浅显的道理，她很清楚。
可当需要为家族奉献的时候，这个任务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难免还是会产生逆反心理。
段云帆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她会将这股情绪缓缓消除，为了家族，她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念头。
即便没有他，也有可能是别的公龙。
只是，他那么讨厌，失去了杀死他的机会，段云帆有点失落。
在没有确定之前，段云帆暗暗决定，继续以亲手杀了他为目标。
将目光转回风起云涌的九华城，安双城派出的调查组，连夜抽组。
最快调整传送时刻表，天还没亮，一行数十个部门上百条龙族组成的调查组，最先到达。
他们随身携带的，还有紧急征调的1亿方龙气砖，通过成千上百个规模龙储和数十个管制龙储运送过来的。
这是州主战天雄能力范围内，能调动最多的龙气砖了。
州主担心，丢失4亿方龙气砖的消息，终究还会被对面百威城知道。
若是这个时候有动作，倒不至于失守，也是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
1亿方龙气砖交接后，不顾城主思罗芬摆下的宴席，调查组要求立即去现场。
城主思罗芬非常感动，泪花涌动，这是什么样的精神，才让他们如此忘我工作。
他们不顾时差头疼带来的难受，第一时间赶往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太多了，九个华氏小堡均有一百个仓库被盗。
即便有几个案发现场被破坏了，还是有800多个备用案发现场。
而且盗走的还是过期龙气砖，这就很奇怪。
州调查组第一怀疑的对象，就是某高手“顺手牵羊”的事情。
若是囊中羞涩，那取走也该是没有过期的龙气砖呀。
这第一个怀疑对象，在调查了几个案发现场后，就被排除了。
摒除先入为主的观念后，他们认真调查了一番，只讲证据不讲私龙感情。
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任何外力暴力破坏的痕迹。
仓库中的龙气砖种类繁多，并不是单一存放，想要通过特定龙气来锁定“窃贼”，这条路也完全行不通。
华氏小堡中有严密的监控系统，查看监控，除了九号华氏小堡有一些小动作，其他八个华氏小堡没有任何龙族出入。
有调查组成员认为这是烟雾弹，将他们都喊过来，一番询问之后，他们不是烟雾弹，是发现者，是上报者。
又一个线索断了，确切来说，这就不能称之为线索。
对着龙气砖的监控画面，一片空白，就像一张完全静止的油画。
眨眼间，监控画面随之一切，满仓库的过期龙气砖就消失不见了。
监控拍摄的画面是一秒二十四帧的，这也是目前主流视频监控的帧数。
相关专业的龙族一帧一帧分析，也没有任何发现。
别说他们设想中的高手身影，就连龙气砖是怎么消失的，他们都陷入了茫然。
本以为一帧一帧分析，就能手到擒来。
通过这个手段，得出的唯一结论，“窃贼”速度非常快，快到监控拍不到。
按照行动学相关知识推断，要想达到这种速度，其最小分时能达到飞秒级别。
如果真的是龙族出手，那么他的级别至少是火龙级别。
若是其他物种，也应该是相应级别。
这种级别的高手，在高手检测网中，即便隐匿气息，也会被发现，直接通知窗主，前来应对。
还有一个可笑的推断，那就是一条至少火龙级别的高手，为何要对4亿方过期龙气砖出手？
在九华城这个小池塘，4亿方正常的龙气砖，按照市价，价值是4万玉。
看似很高，在火龙眼中，这就和路边的一枚实币相当。
尚未起势的马云可能会缺四万块钱，建立商业帝国的马云会缺四万块钱？
就很可笑，也很不符合逻辑。
唯一查到了的痕迹，是非常快速且微弱的空间波动。
空间波动？
难道真的是高手因为囊中羞涩所为？
落难的马云要吃过期的面包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州调查组陷入僵局的时候，几乎同时出发，却晚了一旬才姗姗来迟的窗调查组到来了。
一旬的时间，足够州调查组适应了。
时差头疼，缓解了很多。
顶着一路时差头疼，来到偏僻的九华城，窗调查组没有立即投入工作。
了解到还有800多个案发现场，他们第一时间进行了状态调整。
和州调查组一样，窗调查组也带来了紧急征调的10亿方龙气砖，窗主权限比州主大多了。
修整完毕，城主思罗芬再次邀请，两个调查组一起宴请，活干得怎么样先不说，关系要处理好。
这些龙族，随便拎出来一条，都是和城主思罗芬蟠龙同级别的，领队必然更高。
《三体》中史强说过，邪乎到家必有鬼。
除了一个空间波动，修整完毕的窗调查组和州调查组调查的结果如出一辙。
这是，窗调查组的经验更丰富，他们选择将空间波动的监测范围放大，并不局限于案发现场。
在九华城全部铺开，那不现实，按照空间监测龙器覆盖的范围，即便集中远望州所有的相关龙器，那也不够。
于是他们选择了守株待兔，只是选择的“株”不是已经被光顾过的华氏小堡，而是随机选定的区域。
等了不到一旬，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空间波动被侦测到了。
高手这个纠结、困扰很久的选项，可以排除了。
如果真的是火龙级别的高手，那么调查组中的掌握特殊手段的明龙级高手是能察觉到，即便对方隐藏了气息和痕迹。
在那之后，间隔时间毫无规律，出现频次毫无规律。
它就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甚至无法追踪。
直到大家意识到一个真相：这是传说中的算神空间！
沉寂许久的算神遗迹传说再次泛起沉渣，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段时间，全力配合调查的思罗芬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值守好岗位。
自己毁了就毁了，时运不济，怨天尤龙，那不是他的风格。
每天三次向调查组打听消息，成了他的新的习惯。
当他得到消息，排除高手所为的时候，思罗芬感觉自己还有抢救一下的可能。
当听说，可能是算神空间所为，他心里突然燃起希望。
如果真的是算神空间所为，那自己不仅能完全摆脱罪责，还要成为所有试图对此染指的势力座上宾、香饽饽。
同样，九华城本土势力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是弹冠相庆，这可是一件让九华城倍儿长脸的事情。
这条消息，严防死守，在小范围内传播，最终还是泄露到了对面的百威城。
百威城城主威廉布尔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没有在意。
一起盗窃事件而已，只能说爬虫就是道德败坏，连过期的龙气砖都要偷。
当这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出现后，两个调查组各自上报，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支持。
来自远望州各处的空间监测龙器运过来了，来自体窗各地征调来的空间监测龙器也被运过来了。
一州铺不满，那就一窗！
自信看着街口相隔50米安装一个的空间波动监测龙器，他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
一个龙器师，没有认出一个龙器是什么玩意儿，是用来干什么的，那很正常呀。
就像一个博物学家，不可能认识所有的物种一样。
但是，自信没有忽略这个细节，而是有意地查了一下，很快便知晓，这玩意儿，是用来监测空间波动。
空间波动，自信心算一会儿，他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算神空间不能出现在九华城中了。
算神空间的移动会留下空间波动，不管这个监测和它有没有关系，那她都不适宜继续待在九华城范围之内了。
“小云。”
自信心里喊道。
“主营，小云随时待命。”
小云正在消化那批过期龙气砖，不明白自信为何召唤她。
“不准出现在九华城范围，算神山脉、阳漠都可以，这里已经布满空间监测龙器了。”
自信命令道。
“主营，遵命。”
小云回答，然后从窗调查组布下的空间波动监测网中消失了。
“它消失了，它主动消失了，它确实认主了！”
窗调查组组长看着最后一个出现的点，笃定道。
对于这个断言，大家深信不疑。
算神空间已经认主，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神龙界，然后朝着仙凤界、麒麟界、百国传去。
就像超级海啸，波及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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