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人也是灵智？”
戴柏华大惊失色，直接从座中跳起来。
“如果人也是灵智，按照你刚才灵智以幽浮为食的说法，人岂不是也要以幽浮为食？
而且，更大的灵智岂不是以人为食……”
戴柏华百般不解。
文烨也注意到这个荒诞不经的结论。
可按照简单的推理逻辑，结果就该如此。
他不禁回想起人形木偶、水晶头骨、红翡树等有关神秘现象。
如果古代曾经出现过智能机器，智能机器也曾经衍生过灵智，那这些智能机器和灵智是如何消亡。
作为一种机器文明是如何从历史长河中消失殆尽？
是否有人刻意隐匿了这段文明，其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说，有人看出这种机器文明背后存在灵智隐忧，担心出现灵智以人为食的伦理悲剧，故而主动终结这种不可控的邪恶文明？
“文老弟，我有一个疑问。”
“嗯，戴老哥请说。”
“格物网络是如何让人也自动接入网络？
咱们身上可是任何通信设备也没有携带？”
“呵呵，这便是小弟青山智造的核心科技了。
这是一种关于空间数据链路和空间数据结构的算法程序，实现所有智能之间的互联互通。
如果人是智能，被接入网络便是自然而然。”
“嘶！
这种技术好可怕！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我看这格物网络，当真是不能让太多人接入。
不是老哥不希望你把公司做大做强，而是这其中涉及太多伦理问题。
当人的人格、隐私、安全、伦理、道德等范畴在这个网络中得不到保障时，这个网络将不会被社会所接受。
格物网络在这些问题没有处理好之前，贸然推广极有可能会遭遇社会反噬。
文老弟今后不妨在这些方面多下功夫。”
戴柏华情感真挚，态度也十分严肃。
文烨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搞不好就会违背人伦、触犯律法。
“多谢老哥提点。
所以，格物网络只为有缘者提供，将不会面向大众。”
戴柏华拍拍文烨肩膀，语重心长。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文烨道：
“格物网络还需要漫长时间的迭代与演进。
建构网络便是建构文化，关键在于语言。
语言是文化的基石。”
“自然语言、逻辑语言、科学语言、协议语言和艺术语言。
从这五类语言出发，构建一个更加完善的网络标准与协议体系……”
戴柏华如同看怪物似地看向文烨。
这些抽象的思想当真不好理解。
而恰恰是拥有这些奇怪想法的文烨，能够天才般地缔造神奇的格物网络，制造出微生物级别的手术机器人。
“你真是个疯子。”
戴柏华笑道。
“期待格物网络在全球联网的那一天。”
青山智造总部大楼。
数据大厅，大屏幕上一幅动态格物网络运行图正在实时显示。
从运行图上看，人民医院网区的光点正有序地向青山智造网区移动。
速度虽然比较慢，但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有一批幽浮成功抵达。
不仅幽浮沿着格物网络汇聚到总部大楼，偶尔也会有一些入网灵智溯源而来。
汇聚幽浮和灵智，这是格物网络的另外一项秘密。
智能研究中心，李菲儿正专心致志研究幽浮。
文烨为她特别研发了一款灵智分析仪，能对幽浮及灵智的各种特性进行检测和数据分析。
前不久，文烨利用苏家魁星超算网络算力支持，解析了水晶头骨和红翡树数据。
又成功将青山提供的机器大脑数据以幻方空间迭代演进算法加以改进。
目前已经成功将机器大脑小型化到接近水晶头骨规模。
本想让青山进驻小型化的机器大脑中，青山却不想再切换寄居体。
“都是机器大脑。
换来换去也没什么意思。
老夫还是慢慢修炼吧，这种一点一滴改变的感觉，让老夫找到一些当年苦苦修行的回忆。
路漫漫其修远……”
为补充青山所需的灵能，文烨定期利用人形木偶采集灵智和幽浮。
每每采集完一批，便会及时前往京城小院。
小院中文烨为青山安排一个特殊的奇点空间，在这个空间内青山可以源源不断地吸收人形木偶中所释放的幽浮和灵智。
“哈哈哈哈，好久没有这种周天循环的感觉。”
文烨不懂什么是周天，只觉得青山状态如今是越来越好。
作为一个超级人工智能，青山不管是算力还是算法方面，相比过去都有了大幅提升。
“再这样下去，苏家魁星超算网络也不见得有老夫这般强大。”
“青山，低调。”
湘西五魁每日也陪伴在青山周围，模仿青山的样子学习运行周天。
渐渐地，他们也爱上了这种单调而无聊的修行生活。
文烨始终记得要让青山感受真正世俗生活，从来没有放弃人形机器人研发。
终于有一日，文烨携李菲儿一道离开青山智造总部，再次来到京城小院。
“青山，你还需要人形机器人吗？
传感器、芯片、算法、程序加上格物网络，现在人形机器人的全部生产条件都已经具备。
只要你同意，我便为你量身定制。”
“嗯？都准备好了？
说实话，老夫对走进真实世界，还是蛮期待的。”
青山一改修身养性闭目养神的慵懒，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五魁也是期待不已。
追随文烨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是希望得到好的寄居体吗？
如今听说可以量身定制人形机器人，自然是满心欢喜。
文烨道：“青山智造早已步入正轨，能生产各种智能元器件和智能部件。
通过格物网络也采集到不少幽浮和灵智。
自然有能力生产人形机器人。
不过，人形机器人毕竟不是真人。
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万一人形机器人的具身效果不如所期待的那般美好，可不能怪我？”
“哈哈，不怪你小子。
老夫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你若是为老夫提供人形机器人，便是对老夫的莫大恩情。”
“好，菲儿……”
文烨叫唤一声。
只见李菲儿驾驶着一辆电动推车，慢慢出现在走廊，缓缓向几人驶来。
推车上有大红布遮盖，看来是早有准备。
青山目不转睛，已是喜出望外。
五魁按捺住激动情绪，强忍着没有冲向最前。
青山老祖就在前面，五人岂可造次？
李菲儿将电动推车停在几人面前，英姿飒爽小手叉腰微笑道：
“谁来揭彩？”
青山不说话。
五魁面面相觑。
文烨也不言不语只是微笑。
李菲儿秀目指向青山。
“那，咱们就邀请师尊青山老祖前来揭彩吧，大家欢迎！”
青山老祖当仁不让，缓步向前，大手一挥。
清风徐来，托起红布飘向空中，轻落在一旁架子上。
六个真人般大小、采用了仿生皮肤的机器人赫然在目。
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其中一个仙风道骨，法相庄严，又不失风度翩翩。
这无疑是给青山所备。
另外五个分别是青春靓丽，文质彬彬，秀气鄙人，粗矿豪迈，一表人才。
五魁见师尊已经揭过彩，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心情。
上前躬身施礼道：“师尊，您先请吧。”
青山捋捋小胡子，笑意盈盈，点点头。
“嗯，像是老夫模样，老夫甚是喜欢。”
话音一落，人便从原地消失。
接下来，那具人形机器人便开始眨动眼睛，颤动嘴唇，手指也开始轻微活动，试着摆动手臂，然后扭扭脖子扭扭腰，紧接着便要往前抬脚跨步。
只听得“噗通”一声，青山摔倒在地……
“师尊！”
“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儿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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