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许大茂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怒，“你知道，李向东，你现在逼得我有些走投无路了。”
李向东微微笑了笑，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决绝：“我需要你将这份资料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结。”
“你想让我毁掉自己？”许大茂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带着一丝不甘，“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屈服吗？”
李向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你可以选择不做，但那样你就会付出代价。”他说完，冷冷地看了一眼许大茂，“如果你想保全自己，最好能听从我的建议。”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目光在李向东和文件之间来回扫视。他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心中不断挣扎。这一刻，李向东知道，许大茂并不傻，他能看到眼前的局势，明白这次的交易不是单纯的利益交换，而是一场在悬崖边上跳跃的赌局。
片刻后，许大茂终于将文件紧紧握在手中，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他深吸一口气，脸色苍白，却依旧硬挺着脊梁，“好，我答应你。”他的声音沉沉地说道，仿佛是在做出某种重大决定。
李向东并未表现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心底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并不愿意伤害许大茂，甚至有些为他的决断感到遗憾。但在这个棋局里，所有人都只是局外人，任由命运摆布，而他自己，注定要成为棋手。
“记住，许大茂，”李向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若敢出卖我，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他站起身，留下许大茂一个人在桌前，陷入深深的思考与挣扎中。
李向东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灯光投射出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他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街头，仰头看向那片压得低沉的天幕。心底的情绪仿佛翻江倒海，翻腾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明白，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泥潭。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想着解决问题、妥协的人，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同情和退让，只有一片冷漠与决绝。
许大茂不过是一个局中的棋子，他不配得到同情，甚至也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去为他担心。李向东心里冷笑，自己不过是在牺牲一个人来换取更多的利益，而这个利益，终将变成他摆脱困境的唯一钥匙。
“他们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李向东低声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暗沉的寒意。
他不是一个天生喜欢算计的人，但生活给了他太多无可选择的局面，让他不得不变得冷酷无情。在这片混乱不堪的世界里，谁不学会一些手段，谁就会被无情地抛弃。想到这里，李向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依靠过去的任何东西，他要重新定义自己，要从一切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要让所有曾经轻视他的人付出代价。许大茂不过是第一个，要摧毁的目标。为了自己的未来，他不得不让别人付出一些牺牲。
但心底深处，李向东又有一丝迟疑。娄小娥那温柔而坚定的目光，仿佛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去。她那么善良、那么纯粹，她不应该被卷入这一切。而自己，曾经承诺过要好好守护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可是，眼下的局势让他不得不把她放在一边，甚至连心疼她的机会都没有。
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尽力驱赶内心的这些不安与愧疚。自己走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她和自己一个更好的未来吗？即使现在的手段有些肮脏，有些不堪，但为了最终的胜利，一切都值得。
想到这里，李向东迅速收回了心中的摇摆，目光变得冷冽。他低头，拨通了一个电话。
“做了。”李向东简短地说，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明天会有人找许大茂麻烦，想要他低头，提醒他一声，最好别再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李向东说完，挂断了电话。他的心跳却没有因此而加快，反而变得更加平稳。
一切已经开始了，许大茂若不识趣，必然会陷入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那些证据，那些信息，都将成为他彻底毁掉他名声的导火索。而自己，亦能趁机收获更多的资源，打破目前的僵局，向前迈出更坚实的一步。
李向东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片刻，目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他转身走向街角，脑中思绪纷杂，却已经不再为内心的挣扎而动摇。
……
第二天，李向东去了一趟许大茂的店铺，心情平静，脚步轻盈，仿佛昨晚的对话与交易与他毫无关系。然而，内心的冷静和控制，已让他变得异常坚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显得无比从容。
他走进店铺时，许大茂正站在柜台后面，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满脸的疲惫让他看上去比昨天更加憔悴。见到李向东，他没有立即开口，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那种微妙的变化，李向东清晰地捕捉到。
“昨晚，你的决定，似乎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李向东缓缓说道，语气平淡，却有种难以忽视的威胁。
许大茂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看着李向东，目光复杂，却掩饰不住那股悔意：“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向东轻轻一笑，毫不掩饰内心的冷漠：“想要什么？很简单，你做过的事，迟早会有人知道。你当初以为你能通过那个交易隐瞒一切，但那些东西，早晚会被揭穿。你以为自己能继续享受这种不劳而获的好日子，但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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