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车，宋哲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目瞪口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苏念主动对另一个男人这么亲昵。
也不知道这小红先生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苏念这种一向小心谨慎的人对他那么不设防。
“多安排点人看守香江庭。”
后座传来女人冷静的安排。
“还有他手表的定位，必须时时监控。”
宋哲没有太意外，“是。”
这才是苏念的作风。
只不过需要这么警惕看守一个傻子吗？
-
苏念离开后，顾岑泽又回了二楼阳台角落坐着。
这是整个香江庭除了洗手间以外没有监控的地方。
足以可见，苏念就算是整个苏氏的掌权人，这日子也不好过，在自己家还需要过的如此警觉。
看着手上被绑上的电话手表，顾岑泽边思索着就上手想扯松些，藏着表盘背后，隐隐闪着红点。
他想拆开研究，背后玻璃门里传来脚步声，几乎是一秒不到，刚刚还深沉严肃的面庞一下又变得空洞无神。
“这小红先生怎么总是待在阳台上啊，现在天凉，也真不怕冻着。”
“唉，你说这小姐怎么好好就找了个这样的男人呢。我跟了小姐十五年，可从没发现她还有这样的癖好。”
几乎是话声落下的同时，玻璃门从里被打开，两个佣人分别拿了毯子和暖风炉来。
顾岑泽看着盖到身上的毯子，脑海里不断翻涌着她们刚刚说过的话。
跟了苏念十五年，那对她的事应该是无所不知。
“福……来……福啊……呀……唔……来……”
陈婶和芳婶惊讶的对视一眼，这是顾岑泽被带回来之后第一次出声。
“小红先生还会说话呢。”
“他说什么你听清了吗？这咿咿呀呀的，跟小孩闹似的。”
“好像说什么来啊福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清啊。”
顾岑泽被接回来后一直都是副呆呆傻傻的样子，香江庭负责伺候他的人也都下意识的把他当傻子看待。
所以现在也能十分放心的在他面前说话。
“来福？”那个伺候苏念十五年的佣人芳婶反应过来，“来福不是四小姐初中的时候养的那只狗吗？”
顾岑泽：“……？”
狗？
来福……是条狗？
陈婶反应过来，“对啊，小姐初中养的那只狗就是叫来福啊。养了没几年就死了的那只。你这么一说，这俩还真像啊。单边的红眼圈，白皮肤，这傻愣愣的样子。”
陈婶手比划着，好像真能对着顾岑泽那张脸凭空画出那只狗的样子。
难怪苏念对他如此偏宠，也格外有耐心，原来是因为这个。
佣人们恍然大悟，看着顾岑泽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爱。
和苏念摸他脸还有头的时候样子如出一撤。
顾岑泽眼神不动，可藏在毛毯下的手已经不自觉握紧。
难怪苏念给他的感觉那么奇怪。
抚摸他的动作，还有昨晚强制他那样顶着床板睡的姿势……
真的跟狗一样……
别人的替身文学怎么说也是个人，到他这里，直接就跨物种了。
真是……
算了，狗就狗吧。
起码现在知道该怎么掌握住苏念的心，不用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会成为她发脾气后的牺牲品。
现在，能在她身边平稳度日才是最要紧的。
——
苏氏大厦。
“这份策划书我出国前就说了有问题，现在就给我改了个预算就交上来，你们一组是不想干了是吗！”
苏念看完文件，脸色阴寒直接摔桌，“啪”的一声巨响，桌前四个人颤抖的不像话。
“拿回去，明天我要看到一份全新的放在我办公桌上。”
“是。”
四个人缩着脖子捡起文件夹，敛住眼底的异色，应了声赶紧逃也似的从总裁办公室离开了。
出了秘书办，几人才呼出一口气，“苏总今天心情很好啊。”
“是啊，这要是放在从前，这文件夹肯定当头就砸下来要我们滚蛋了，今天居然还给了我们机会。”
几人劫后余生般感慨着快步走着，注意到身边经过的人，低头问好：“弈总监好。”
苏弈点头，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几秒收回，又若有所思朝苏念办公室走去。
“叩叩叩。”
“进。”
苏弈推门进去，看到正在办公的苏念，眼底寒意散去，走近，自然拉开会客椅坐下，“念念。”
苏念斜眼撇去。
苏弈唇角笑意顿凝，悻悻改口：“苏总。”
苏念没看他，滑阅邮件的动作没变，“宣传部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弈总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弈是苏念的表哥，苏家老二苏明慎的儿子，也是苏氏的宣传总监。
苏弈看着她，脑海里刚刚那几个策划组负责人说的话在他脑海里不停翻涌着，柔意一下沉底，带着些试探问她。
“听说你跟你男朋友最近感情还挺不错的，最近国外那个服饰的合作也为他没亲自去监督？”
苏念滑着鼠标滚轮一停，冷眼扫向他。
苏弈没由来的心颤一下，僵笑往门口指了指，“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刚刚听到他们几个说了几句才好奇问你一下。”
苏念收回视线，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按下电脑边的座机，直接吩咐：“苏弈总监实名举报策划一组负责人上班时间说闲话，发出通告，四个人直接开除。”
“是。”
苏弈脸色一僵，嘴角尴尬的抿着，完全没想到苏念会如此直接。
“我和男朋友感情是很好，如胶似漆的那种。不过我也会公司分明，不会因为恋爱而放松公司的事。”
苏念眉一挑。
“所以还请舅舅放心，最近公司没什么空子可以给他钻的。”
苏念话一说完，就按下了手边的按钮，办公室的玻璃自动打开，逐客的意思已然明显。
“你以为我来你办公室就是为了给我爸他们刺探消息的？”苏弈愤怒起身，猛的拍桌，手撑着桌，眼含失望。
似乎心被伤的不轻。
苏念仰头，不屑看他，朱红的唇轻启：“不然？除此之外，我们好像也没别的事好聊了。表哥。”
最后那个语气逐渐加重的称呼，如同压低海面的风暴一样吗，掀起苏弈暴走边缘的骇浪。
“苏念，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我只需要知道我跟我男朋友的感情。”苏念抽出抽屉里的文件，往苏弈手边丢去。
“你要是真有那么闲就把苏文上次亏空的三十亿补上。”
苏弈一顿，打开文件，脸白了又绿。
“我一次不计较不代表可以次次不计较。准备去吧，表哥。”
苏念话音刚落，藏在暗处的保镖直接出动，把苏弈押出了办公室。
看着逐渐下降的电梯楼层，苏弈眉头越锁越紧，强烈的纠结下，他摸出口袋的手机，拨通了在刚刚来电好几通的未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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