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嘶……”东方珺捂着额头坐起身，捂着额头，只觉得脑门阵痛。
随后一抬头，就看见了小阿烨可爱的小脸。
“呀，”小阿烨连忙飞出去：“师父，师伯醒啦~”
姜浮梦走进屋内，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醒啦，来。”
接过汤药，一饮而尽，东方珺才问道：“我晕了多久？”
“整整一个晚上。”姜浮梦说道。
东方珺倒吸一口凉气，回想着昏厥前的时候，忍不住问道：“那大骨棒子什么情况？”
“那可是仙人的腿骨，而且还是以腿法出名的仙人，”姜浮梦解释道：“疯痴娘说你让她全力以赴，她就用了全力。”
“那一棒子下去，灵魂都得震荡，你只是晕一晚已经算你体魄灵魂强横了。”
东方珺一愣，随后脸蛋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姜浮梦嘿嘿一笑，在一旁补刀：“还让人家全力以赴呢，疯痴娘现在都以为你身子骨弱，跑去抓了只山鸡，说要给你炖汤补身体呢。”
“别说了别说了……”东方珺捂着额头，只觉得脸都丢光了。
算上先天阶段，疯痴娘和她足足差了三个大境界还多，她竟然……被放倒了……
而且还那么快……
就在这时候，疯痴娘进来了，还抱着一口砂锅，啪嗒啪嗒地跑到东方珺面前。
“娘给你煲了汤，快快喝~”疯痴娘一边说着，一边给东方珺打了一碗汤，还很贴心地给吹了吹，才递到东方珺面前。
东方珺愣愣地接过，而后疯痴娘又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坐到了东方珺身边：“别动，娘给你敷敷，很快就好啦~”
说着，就将鸡蛋贴在了东方珺额头的大包上。
东方珺眼角一抽。
疼啊！
但好歹是山海境，她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耳边传来疯痴娘温柔却天真的声音：“都山海境了身子骨还这么弱，不许再这么逞强了昂~”
“等娘给你找一株补身骨的仙株，给你改善改善~”
那一句句“身子骨弱”传入耳中，东方珺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一声不吭地喝着鸡汤，任由疯痴娘给她鸡蛋敷额头。
甚至连疯痴娘自称“娘”占的便宜都不去理会了。
你还别说，在疯痴娘的蛋敷手法下，那原本能坚挺好几个月的大包竟然真的迅速消下去了，很快东方珺的额头就恢复的光洁，就是有点微红，但很快就会消失了。
疯痴娘满意地点点头。
毕竟是自家儿媳妇，可不能因为自己破相了。
“师伯，还疼吗？”小阿烨在一旁关心道。
东方珺喝完了鸡汤，摇了摇头，随后呼出一口气，可算将那受伤的心平复了下来。
“好了，走吧，别耽搁了历练。”她说道。
至于检验疯痴娘和小阿烨的实战能力？
她个山海境练体大修都躺了，还检验啥？
而且因为那疯痴娘那一声声“身子骨弱”，东方珺现在是备受打击，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有了。
就这样，众人踏上了前往滚云山脉的路。
坐在那变大的酒葫芦上，东方珺不断怀疑着人生。
后边，疯痴娘和小阿烨正在那宽敞的葫芦身上蹦蹦跳跳地玩踩格子呢。
“还在想呢？”姜浮梦来到东方珺身边坐下。
东方珺苦笑一声：“我要是能再强些，也不用丢这脸了……”
姜浮梦却摇摇头，笑道：“你再强也没用呀，就是渡劫老怪挨了这一下，都得躺，何况是你啊。”
“而且……这是机缘啊。”
“机缘？”东方珺有些疑惑：“什么机缘？”
但姜浮梦却只是神秘一笑，这让东方珺眉头一挑，捏住了她的腮帮子：“知道你脑子比师姐好使，别卖关子，快说什么机缘？”
“嘶，放手放手，你别自己被敲了拿我撒气呀！”
揉了揉脸蛋，姜浮梦才说道：“疯痴娘的那一棒，让你心境动摇了。”
东方珺一怔，低头陷入沉思。
“说明，你心性还有需补漏的地方。”姜浮梦继续说道。
“还好是今天疯痴娘给你一棒子，只是晕一个晚上，就敲出了你心境的缺口，让你怀疑人生。”
“这要是在对敌的时候，或者在修炼的时候，你因这心境缺漏而失利或走火入魔，那才是真的糟呢。”
“所以，疯痴娘敲了你一下，反倒是能让你提前发现自己心境上的不足，加以练心。”
“这是第一个机缘。”
东方珺闻言，点了点头。
姜浮梦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而后她又问道：“那还有第二个机缘？”
“有呀，这可是大机缘！”姜浮梦嘿嘿一笑。
“疯痴娘之前跟我说，以后请我吃仙草，我那时候只是当玩笑，可没想到真吃到了，为此我不仅修为和资质得以提升，就连元婴所化的元神还添了一抹仙株道韵，远超一般化神！”
“而刚刚疯痴娘说要给你找一株补身子骨的仙株。”
“我想疯痴娘会这么说，她就一定会做到。”
“你呀，赚大发了！”
东方珺忍不住瞪大眼睛：“听你这么一说……我那一棒没白挨？”
“那可不！”姜浮梦哈哈一笑，这下连东方珺都笑了起来。
两人笑着笑着，便不约而同地平静了下来，看着前方广阔的天地，一阵无言。
好半晌，姜浮梦的声音才传来。
“知道吗，疯痴娘和小阿烨，不是属于这方天地的存在。”
“他们应该在仙域，甚至在大仙域，在那些我们连听都没听过的强大世界。”
“她们是天才，是真正的妖孽，和她们比起来，我们就像是凡夫俗子。”
“她们的行为在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看来，也是难以理解，难以接受，甚至难以想象的。”
“她们会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但那是在我们看来，而在她们眼里，可能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她们身边，我们的心境，我们的精神，会时不时地就受到巨大的冲击。”
“师姐，你还记得当年我还在圣地，竞争圣女之位的时候，那些弟子当时看我们的眼神吗？”
“凡夫俗子在天才面前，是会自卑的，会自我怀疑的。”
“我们当惯了天才，习惯了那种天资过人带来的优越感。”
“但当真正的天才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当我们的身份变成凡夫俗子的时候，那种冲击，可能会来得更加猛烈。”
“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但师姐，你呢？”
“你能习惯吗？”
“你能承受吗？”
“想要留在她们身边，成为她们的护道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东方珺沉默着点了点头，片刻才道：“是啊……难以承受啊……”
话音刚落，她抬起头，眼中迸发出灼目的精芒。
“但若不难，我东方珺还不屑呢！”
“我本就是从凡夫俗子修炼而来，还能怕这个？”
说到这，她朝姜浮梦咧嘴一笑：“咱们两个凡夫俗子就来试试，能陪真正的天才走多远吧！”
姜浮梦闻言，顿时大笑起来。
“好！”
这一刻，她们都感觉到了久违的悸动。
就好像是当初，刚刚踏入修仙之路时，那种对未来的向往和憧憬。
那种热情，回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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