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板的第一反应，是狂怒！
无能的狂怒。
胖老板却坐在原地，不停的摇头，说：“来不及了。”
单老板问他：“什么瘠薄意思？怎么就来不及了？”
胖老板重重的坐在沙发上，说：“靠啊，老单，这次我们可能真的打眼了。那个摊主，是故意卖给我们假货的。就在卖给我们之后，他说因为他毁约了之前的买家所以要离开瑞丽。
我的人就准备送他去广州那边，毕竟广州的圈子也大，而且也很活跃。
没想到，我的人刚送他上火车，没盯一会儿，这人就消失了。”
单老板的脸色，也颓然。
他眉头紧锁，露出一个‘川’。
“我们真的走眼了？”单老板的眼里，满是不甘。
这时候，胖老板似乎想起来什么。
他突然看向角落，正在和十万姐喝酒的我。
单老板也看过来。
“对了，陈叶，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单老板忙说：“陈叶，待会泡妞了，你过来仔细看看这块血沁，是假的吗？”
我搂着十万姐，不得不说，国内的导演选演员的水准，还真不是盖的。
十万姐的身材，简直一流。
“这不用看。”我都没有回头，喝了一口酒，说：“这是假的，板上定钉的假货。”
两人目光，猛的一颤。
“你说什么？”
“你怎么不早说。”
“你真看出来这是假的？”
我一脸云淡风轻，说：“我说了……啊。”
我故意拖长声音，来宣泄我心中的愤怒。
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愤怒。
当时的情况，如果我极力死谏。
单老板和胖老板，或许会注意到这块是假的。
但我就是不是说。
看他们亏钱，我更高兴。
“怎么回事？”单老板忙过来问我。
单老板也端着脸，像是在思考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我……
竟然能看出来这块血沁是假的。
“你怎么判定的？”胖老板也问我。
看他们的样子，我今天不说是从这里走不出去了。
我问了一句：“那个摊主，是新来的吧？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还真不假，难道胖老板就没怀疑过？”
我这一句话，直接把矛盾转移到单老板和胖老板身上。
胖老板咬着牙，知道我明显是在针对他。
单老板迟疑片刻，估计心底也怀疑上了，但还是眼神很坚定的对我说：“陈叶，你别瞎说，我你和胖叔叔关系很要好，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你直接说， 你怎么判定这是造假的。这可是血沁啊，又是古玉，上面痕迹从古董上来说，不应该是假的。”
单老板这明显是外行在说内行的话，他还要在我面前装做很专业的样子，毕竟他还想当我师傅。
胖老板也说：“我收回去之前的话，你给我说说，你怎么判断的。”
我这才说：“翡翠界一直流行一句话，好玉挂红。挂红的玉，价值能涨好几倍。就冲着你们这个龙佩，本身的价值就不菲。
不过，造假的人也很专业。”
胖老板厉声问我：“这血沁，也能造假？说道说道。”
我又说：“做血沁，并不难。一般会做旧的人，都懂这个原理。上次我之所以说这个是‘狗玉’，是因为作假这个玉石的手段。一般来说，把选好的玉石烧热，然后在狗身上刚流下来的血沁上，再立马埋进去吐里。一年两年的时间，取出来，就能行成血沁。
当然，取出来的时间越久，血沁越保真。
还有一种方法，不需要埋进土里，不过这种只用做体积比较小的玉。
那就是在活牛羊的腿上，隔开一道口子，把玉塞进去。腿上是肌肉最发达的地方，也是用得最多的地方，血液的循环快。
等牛羊死后，或者时间够了就取出来，这样的血沁叫‘羊沁’。”
我说完。
整个包间里。
鸦雀无声。
要知道。
单老板和胖老板对卖出去这块血沁，那是胸有成竹，当天在摊位上淘来的血沁，如果以五千万甚至往上的价格卖出去。
那对他们的名声，是有巨大的帮助。
别以为有钱人不在乎名声。有钱人，比任何人都在乎名声。
不然豪车名表美女，这些买来不是装逼的，是做什么的？
单老板深吸一口气，脸色很不对劲。
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
浑身一软，竟然瘫坐在了沙发上。
而胖老板，眉峰一簇。
他看我的眼神，满是不爽。
因为我破了规矩，看破说破。
而这两个老板，显然都很爱面子。
包间里，其他人也看着胖老板。
胖老板面子挂不住，他反问我：“妈的，陈叶你这样说起来好像是头头是道，不过这并没有什么道理吧。不行的话，我们把这块血玉难道翡翠协会去，找京城的专家鉴定一下。”
胖老板显然是在指责我，瞎说。
“你闻闻，你仔细闻闻。”我却不给他留任何的面子，说：“上面，是不是有尿骚味。刚才史密斯应该就是发现了这个尿骚味，所以才断定这就是一块狗玉。”
胖老板不屑一顾，对我说：“什么尿骚味，我他妈又没有闻过狗尿。”
会所里其他人，也纷纷说道：“对啊，现在城里的人，哪里闻过狗尿。你这不是故意在羞辱胖子吗。”
“胖子，依我看，那是外面的洋人不懂咱们的行货，所以才会这样。”
“胖子，找个鉴定中心看一下。实在不行，你到时候可以上节目，一千来万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算了。”
其他的几个人，纷纷在说道。
这是给了胖老板一个台阶下。
毕竟，他们都是老板。
其实心底，都跟明镜似的。表面上是在给胖老板留面子，实际上是看不起他。连一块狗玉都看不出来，还在瑞丽最繁华的地方开店呢。
胖老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死死咬着牙，很不甘心。
别人惯着胖老板，我没有惯着他，我轻声带着试探说：“其实没必要去鉴定。鉴定的方法很简单，做的血沁和天然的血沁是有差别的。
做的血沁，因为年份短，不入古玉。
只要摔开看一看，里面血沁的深度，立马就明朗了。明朝的血沁，至少能入两三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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