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氏看了眼洛璃。
“洛丫头，你说。”
洛璃忙着解释。
“回曾祖母，这是洛儿的师傅。”
“如此最好。”姬氏若有所思地在北冥夜身上打量了一下。
“怎么，看见了吧！臭丫头对你根本就没那个心思。”轩辕尘白了北冥夜一眼，也不知道在瞎得意个什么劲。
北冥夜也不恼，只将圣女令从怀中小心地取了出来。
“曾祖母，女王生前叮嘱在下务必小心保管此令牌找到祭天城。”北冥夜恭敬地将令牌交给了姬氏。
“她可还有何话带给老身？”姬氏看着令牌想到上一次也就是唯一一次见到玉清璃还是她刚刚出生的时候，没想到竟也是最后一面。
“女王陛下吩咐洛儿无论如何要守住璃国守住璃国百姓。”北冥夜只将玉清璃的话悉数带到。
“哼！又是什么家国大义，跟她的母亲一个样，若是当初因儿她肯听老身的话，何苦客死他乡，如今还想着将洛丫头也搭进去，有老身在一日，绝不答应。”姬氏一气之下旧疾复发，轩辕尘忙着上前扶姬氏坐在软榻上歇息。
“表妹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劳烦你再为她费心了。”轩辕尘很明显这是在下逐客令。
“你可有问过洛儿她的意思？”走可以，也是要两个人一起走，或是要洛儿她心甘情愿地离开。
“我们一家人的事哪里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轩辕尘示意身旁之人，既然好言相劝他不肯，就莫怪本少主先礼后兵了。
洛璃猛地跪地。
“还请曾祖母助我为母亲报仇。”
姬氏一怒之下。
“我祭天城早已不问世事，若是你执意如此，便是与我祭天城再无干系。”姬氏示意婢女扶她回房。
“曾祖母。”洛璃眼看着姬氏从她身旁走过，头亦未回一下。
“曾祖母难道忍心臭丫头就这么跪着？”轩辕尘也不知道他跟着起什么劲。
“她愿意跪就让她跪吧！”姬氏又岂是铁石心肠，只是即便她心软却不能置祭天城数万人的生死于不顾。
“洛儿起来，再跪下去身子怕会吃不消。”北冥夜劝了半会，洛璃还是不肯起来。
“师傅心里其实比徒儿更清楚，母亲既然要我们来找祭天城，这祭天城自然不简单。”洛璃再傻也该猜到玉清璃的用意。
“洛儿当真是想好了？”比起要洛璃走上那辛苦艰难地复仇之路，北冥夜更想让她做个寻常人，平凡地过完简单而快乐的一生。
“徒儿不仅是师傅的洛儿，还是母亲的女儿，璃国的公主，母亲临终前将璃国社稷天下百姓交给徒儿，徒儿就必须完成她的遗愿。”
“好，既然如此，洛儿要跪为师陪你一起。”师徒二人一跪就是三天三夜，一动未动，水米未进。
“怎么，人还在外面跪着？”姬氏派人送过去的饭菜都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还真是个执拗性子。
“嗯。”轩辕尘也没想到，那个臭流氓对臭丫头倒还真有几分真心。
“这都三天三夜了，若是再跪下去，表妹的身子怕是撑不住。”轩辕尘一边半帮姬氏按着肩膀一边旁敲侧击着。
“又不是我让她们跪的。”姬氏又何尝不心疼。
“不好了少主老夫人。”侍女匆忙来报。
“怎么了？”
“表小姐她，她晕过去了。”
轩辕尘忙着扶着姬氏出门查看。
“洛儿，洛儿你醒醒。”北冥夜将洛璃揽在了怀里，探了下她的脉象，本就忧思成疾，又在地上跪了这么久着了寒，要她如何承受得住。
“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人抱进屋来。”
轩辕尘刚想上前将洛璃抱起却被北冥夜抢了先。
如今洛璃还病着，轩辕尘也不好与北冥夜相争，暂且让他这回便是。
见洛璃用了药脉象稳定，姬氏将北冥夜一个人叫了出来。
“曾祖母不妨直言。”北冥夜早看出姬氏对她有敌意。
“既然先生如此爽快，老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老身要你离开洛丫头。”姬氏直截了当，不留半点转圜的余地。
“恕在下难以从命。”北冥夜恭敬地施了个礼。
“你该知道，老身不是在与你商量。”任他孤身一人有千万般本事又如何？在我祭天城就要守我祭天城的规矩。
“曾祖母可否给在下一个理由？”北冥夜虽然与姬氏不过是一面之缘，但是可以看得出她对洛璃的关心是真的。
“理由？老身怕是担不起阁下的一声曾祖母。”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姬氏便没必要再给北冥夜留有余地。
北冥我心头一紧，难不成被姬氏看穿了他的身份。
“阁下可能还不知道这祭天城名字的由来。”姬氏可没有心思与北冥夜在这说故事。
“魔君活了这么久，也该清楚自古以来人魔相恋便是禁忌。”
北冥夜又岂会不知。
“本君自然清楚。”既然已经被看穿身份，北冥夜也不必隐瞒。
“不，你不清楚。”姬氏随手旋开机关，成千上万个兵俑一般之人列队浮现在北冥夜眼前。
“这些是？”这些人毫无表情，一动不动，就好像被钉在了原地。
“这些都是禁忌之恋被仙界降罚之人。”生生世世不老不死，不移不动，不哭不笑，不入轮回。
“不，怎么会，他们又怎会出现在这？”北冥夜怔然地退后了几步。
“魔君不是已经猜到了，这祭天城便是仙界掌罚之地，而我轩辕氏，世世代代的使命便是这掌刑之人。”
北冥夜不信，他一个字都不信，不信姬氏的话，不信这天罚之说，更不信若是有那么一日，洛璃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怎么，魔君这是怕了？”姬氏自然看得出，北冥夜对洛璃是动了真心，可是世上之事偏偏这真心最会害人。
爱人与杀人不过是一念之间。
“还请曾祖母信我，本君和洛儿断然不会如此。”北冥夜刚想上前解释，姬氏却一挥手将机关合上。
“曾经也有人与你说过同样的话。”
北冥夜忽然满心希望想要知道那人与心爱之人最终是否圆满。
“他死了。”只有他死，才能了却心爱之人的执念，换她活着。
“魔君若是当真爱洛丫头，便离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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