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钱坐在床边，吃着烟糖。
王雪淼躺在床上，少女的睡姿一如既往地不太好。
她穿着连衣裙睡衣，一整个人像一个大字一样，刘有钱把被踢翻的被子又给她盖回去。
本来今天是比试前一天，约好说也不训练了，去看熊猫。
但是王雪淼没能起来。
她的眼睛闭着，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少女的胸口微微起伏着。
不是刘有钱不叫醒她，也不是王雪淼睡过了。
昨晚两个人早早就睡了，王雪淼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倒头就睡。
倒是刘有钱，昨晚又失眠了一会，听着少女平顺的呼吸声才睡着。
刘有钱没能喊醒王雪淼，心情有些沉重。
其实这不算第一次了。
自从他们出行以来，王雪淼也有睡过头，怎么也喊不醒的情况，刘有钱一开始也以为是这家伙睡眠好，但是后面他逐渐发现了不对劲。
在这种状态下，王雪淼与其说是在睡觉，不如说是陷入了昏迷。
无法醒过来。
但是之前几次也是过不久就醒来了，只是今天，一直到十一点左右，她才醒来。
少女扑闪着睫毛，轻轻呻吟一声，从床上起来了。
她看着阳光照进来，猛得一惊，将被子掀开。
“现在几点了？！”
刘有钱看了一眼手机。
“十一点零二分。”
少女挠挠头。
“怎么会这样，昨天操劳过度了，要懂得怜香惜玉啊。”
刘有钱差点被烟糖呛住。
“根本就没做这种事啊！”
王雪淼捂着被子，眼泪汪汪。
“你居然，玩夜袭，趁着人家睡觉，对人家的身体肆意玩弄。”
刘有钱回过头来。
“我根本没做过啊！”
“你要真的想你可以给咱说嘛，啊，难道你有那种癖好，这种奇怪的玩法咱也不是不能考虑。”少女语不惊人死不休。
但刘有钱已经没有心思再像往常一样装傻充愣、插科打诨了。
他觉得王雪淼的身体状况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糟糕。
他刚回过头，却见王雪淼却扑了上来，把他抱在怀里，少女轻声问：“担心了？”
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传来，刘有钱埋着头。
“多少有一点吧。”
王雪淼却是蛮横地说：“不许问。”
不许问。
她不想他担心。
如果刘有钱一问她的身体状况，她也不会骗他，自己昏睡的时间逐渐变长，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
一年只是一个虚数，谁都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时候。
而且夏天过去，秋天来临。
时针已经走了四分之一了。
一旦有了倒计时，人就会不自觉地担心。
倒计时就是这种东西，它不快也不慢，但是就一直在那里，无时无刻的提醒自己。
就像定了早上九点半的闹钟，凌晨六点醒了就会想还有三个半小时，之后九点醒了就会想还有半个小时，九点二十醒了就会想只剩十分钟了。
时间永远向前走。
但是比起担心这些，王雪淼更想两个人享受现在。
所以她不要他问。
“嗯。”刘有钱应了一声。
他站起身来，抱着她。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静静的。
少女的腰很细，一只手就可以环绕，身体很轻盈，像是一片羽毛一般。
王雪淼眨着眼，用睫毛挠着他的脸。
刘有钱感觉脸痒痒的，有些无奈，松开她。
只见少女露出狡黠的笑容，像一只野猫一般。
“走吧，下午也能看熊猫。”
于是两个人吃了午饭，慢慢悠悠底去了熊猫基地。
在玻璃馆前。
王雪淼两眼发光：“好萌！！”
刘有钱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像是被击中了一般，念叨起来：什么都没有你萌好么。
他看着大熊猫，躺在那里睡觉，完全不营业的状态，再看向王雪淼，果然自己家老婆是世界第一可爱。
王雪淼拉着他的手，一脸激动。
“咱要去看小熊猫。”
小熊猫并不是熊猫宝宝，也不是缩小一号的熊猫，也不是刚出生的熊猫幼崽。
而是另一种生物。
有着黄黄的皮毛，圆圆的脑袋，毛茸茸的尾巴。
王雪淼看见好几只小熊猫围在一起，两眼像星星一样。
“好萌！”
都说了你最萌了！刘有钱在心中呐喊。
两人牵着手，在养殖基地的竹林小道里面散步。
王雪淼红唇轻启。
“没想到下午也能看到，满足了。”
“毛茸茸的家伙还真是招人喜欢。”刘有钱附和着，不过他一整天都看王雪淼去了。
“要不养一只宠物吧。”
“养什么？”
“熊猫。”
“根本养不了吧！”
“什么，真是可惜，可是小乔说她家里有熊猫，每天骑着熊猫上学。”
“那都是本地人骗你的罢了。”刘有钱疯狂摆手。
“这样啊。”王雪淼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是真的以为能养熊猫还是怎么样，“那只有养别的了。”
“你想养什么。”
“狗狗？”
刘有钱不自觉想起了陈诚，那只傻不拉几的狗子，感觉有些心累：“养一点聪明的？”
“边牧？”
“这个倒是挺好，不过太聪明了，我怕我家庭地位不保就是了。”
“哈哈哈。”少女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等我们安定下来就养一只吧。”
“好啊。”刘有钱紧紧抓着她的手。
两人靠在栏杆上，感受着阳光，竹林间的清香。
刘有钱想起上回和人一起旅游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应该是高中的时候学校安排的春游秋游之类的。
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地，充满青春活力，上树抓鸟，下水捉鱼。
记忆都变得遥远起来。
只是此情此景，难免有些恍惚。
王雪淼突然开口。
“其实死在一起也算happy end。”
刘有钱捏紧了她的手。
王雪淼意外地，第一次，感觉他有点生气。
王雪淼看着刘有钱的眼睛，他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眼底隐隐约约有着无数的话想说。
最后他想了想。
“死在一起确实算happy end，但绝不是一年以内。”
他的眼神坚定着。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刘有钱趴在栏杆上，看起来有点委屈。
王雪淼拍着他的脑袋。
“好的好的，是咱的不好，咱不该说丧气话。”
“安啦安啦，咱反省，咱道歉。”
“咱肯定是相信你的嘛。”
“别生气，傻宝。”
刘有钱猛地回头，有点惊喜又有点惊恐。
“你从哪学的？”
王雪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叶小乔教的，怎么，大家谈恋爱不都这么说吗？”
刘有钱万万没想到王雪淼会这么喊，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喊他“傻宝”，有点怪怪的，他只在手机上看别人看到这么喊过。
王雪淼眨眨眼。
“要不你也试试这么喊。”
他嘴张了半天，还是没能喊出口。
逗得王雪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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