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了，上下牙齿紧紧的咬着。
“咔嚓！”
自夜长歌的右臂发出来很清脆的响声。
是的，他折断了自己的右臂。忍着剧痛，他挣脱了一名壮汉的束缚，一个膝顶，解决了另一名壮汉。
他没有回头看，他如同疯狗一样朝着刀下的小鱼儿飞奔而去。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小鱼儿转过头，看向朝自己奔来的夜长歌，夜长歌已经朝她伸出了手来，近在咫尺。只要她稍微迈一下步子，伸出手，就可以碰到了。
但她没有这样做，她对着夜长歌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一如既往的微笑。
她笑的很开心，在跟夜长歌做着最后的道别。
“不要！握住我的手！”夜长歌焦急地喊着。
但胡明的白刃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亦或是阎罗王的生死簿，无一例外，都在宣判着小鱼儿的生命的终结。
随着刀芒从夜长歌的眼睛闪过。
下一刻，殷红的血线划过天际，溅了夜长歌一脸。
小鱼儿如凋落的花朵，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血液染红了她的衣服，染红了她身下的木台。
夜长歌一脚踢开胡明。
胡明被他这一脚踢的几米远。
夜长歌没有鸟他，他跪倒在地上，右手无力的垂落着，左手扶起小鱼儿。
一条比她身体还大的伤口映入眼帘，夜长歌想要止住血，可是不论怎么做都没有用。血还是止不住的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夜长歌不断的呢喃着同一句话，他此刻就像一个精神病人。一头凌乱的白发遮住半身，脸上布满了血迹，他始终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紧紧的抱住小鱼儿那还有余温的身体。
“夜...夜大哥！”小鱼儿吐着血，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鱼....鱼儿？”夜长歌哽咽的喊着。
“夜大哥。”小鱼儿声音轻轻的说着，“不，不要哭，鱼儿这次总算是帮到了夜大哥了。”
小鱼露出了一抹笑容，显得惨淡。
夜长歌的手始终捂住小鱼儿的伤口，可是小鱼儿的生命的流逝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的迹象。
夜长歌的内心其实很清楚，小鱼儿早就无力回天了，只是他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不断的否定这个残酷的事实。
“够了，够了，休息会，别再说了。”夜长歌哀求着。眼眶湿润着，这是他第一次流泪。
小鱼儿摇了摇头，缓缓的抬起手来，想要触碰夜长歌的脸庞，但她伸的很艰难，随时都要垂下的样子，夜长歌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把脸庞凑到她的手上。
小鱼儿笑了笑，替夜长歌拂去那眼角的泪珠，“夜大哥，别哭，鱼儿终于帮到了你了，真的，真的很开心。”
“没有了鱼儿的夜大哥，一定，一定....”小鱼儿的声音变的更小了，说话也更加艰难了。
“一定可以脱困的，虽然，虽然很不舍得，但，但也没有办法啊。”小鱼儿说到这里时，笑容已经不在了，眼角滑落一道泪。
“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我，小鱼儿，我们一定会，一定会逃出去的。”夜长歌眼泪纵横的说道。
小鱼儿没有在意夜长歌的这句话，她最后的恳求道：“夜，夜大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夜长歌应道。
“你能笑一个给我看吗？鱼…鱼儿想看看夜大哥笑的样子。”小鱼儿慢慢的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吐字清晰一些。
“好……好，夜大哥笑给你看。”夜长歌应允着。
小鱼儿笑了笑
夜长歌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看起来滑稽又可怕，旁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哭还是笑。
他已经很尽力，他想笑的好看些，但真的没有办法，他内心的痛苦和伤心根本不允许他这样做。
小鱼儿无力的看了眼夜长歌的笑容，最后，放在夜长歌脸庞上的细手无力滑落。眼眸失去了光泽，一对猫耳拉拢下来。
她的生命在此刻终于走到了终点。
夜长歌的眼眸急剧的收缩着，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终于还是来了。
“哈哈哈！夜长歌！恨吧！恨自己的无能吧！”胡明在一旁大笑着，一只手捂着刚刚被夜长歌踢的部位。他神情得意而愉悦，即使事情发展的过程有点曲折，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十分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样，摧毁夜长歌所珍视的一切，看见他那副绝望的样子。
“哈哈哈哈！”胡明笑的更加张狂。
“夜长歌带着你的怨恨，对你自己无能的怨恨葬送在这里，这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来，都给笑他，都老子笑！今天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都给老子笑，谁笑的最大声，今晚加肉！”
胡明此话一出，
所有人一阵喧哗，接着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声浪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夜长歌垂下头，扯下自己的衣服轻轻的披在小鱼儿的身上，慢慢的将她放下，生怕将她弄疼了。
他笑了笑，“小鱼儿真是不听话，怎么就这样睡了呢？着凉了怎么办？”
“先等夜大哥一下，等夜大哥把垃圾扫走了，再来陪你。”
.........
说完，夜长歌缓缓起身，他全身的气质也在起身的过程中慢慢的变化着。变成一把锐利的刀，一只蓄势以待的猛兽。
全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他如寒芒般的眼眸环视起周围的每一个人，把他们的模样记入骨子里。
左手拉着右手，又是一声轻响，夜长歌把自己错位的右臂掰了回来。
胡明眯着眼睛打量着夜长歌，摊了摊手，“怎么？想要逃？你大可试试！”
夜长歌嗤笑一声。
冰冷的嗓音发出，“逃？为什么要逃？”
他用手指了指四周的所有人，“今天！在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留下！”
他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几个字，“你！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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