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念来的比想象中要快，一来便哭着闹着要直播。
林婉柔安抚了好一会儿，让她先陪自己去劳动人才市场找助理，晚上再一直播。
她勉强答应，随后问道：“柔姐，你招助理干嘛？”
“开个做视频的新媒体公司”
“哇，听上去很酷”
“就是个拍视频的，和我们昨天差不多”
“你这样一说，瞬间档次掉了一大截。”
“你帮我问问你爹妈，有没有三五百平的办公室出租。”
“有呀，我妈之前买了一栋写字楼，现在挂在公司出租，好像是三十块钱一平方。”
好家伙，出手就是一栋楼，不愧是真千金，林婉柔当即献媚道：“沈姐，我不想努力了，之前小的不太懂规矩，有眼不识泰山，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生的姐姐，只要你一声令下，不管上刀塔下火锅，小的在所不辞。”
沈念念笑的人仰马翻：“柔姐说话太好玩了，怪不得直播能这么火”
林婉柔笑了笑，暗道这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当初自己公司火了的时候，不同平台共计上千万的人观看直播，现在才哪到哪。
来到停车场，看见沈念念的小mINI，林婉柔不解的问道：“念念，你为什么不开好点的车？”
“这个不可爱吗？”
“可爱是可爱，但保时捷敞篷跑车，小扁嘴，青蛙眼不更可爱吗？”
“不行，每次我开保时捷，一下车好多人指指点点，有些胆子贼大，跑来要和我拍照合影，有些问我要联系方式，烦都烦死了。”
“请个保镖，西装革履带着墨镜，手放上衣内侧口袋，装作随时掏家伙，就没人敢来打扰了”
“不要，那些保镖臭都臭死了，不想他们挨着。”
“……”
两人聊着天，来到人才市场，申请了个工作台，拿了个牌子，写上招助理，要求女，22—35岁，吃苦耐劳，聪明灵活，学历不限，工资2500—8000。
往上一放，就等着鱼儿上钩。
但没一会儿就后悔了，一些连学都没上过的大妈跑来问包不包吃住，有些男的看都不看性别要求，跑来问是什么公司，自己有过相关助理经验，可以加班，还有学生问可不可以兼职。
各种各样的傻子奇葩，多不胜数。
这就是人才市场逐渐没落的原因，没有经过筛选，没有明确的规范，两边都无比的混乱。
林婉柔想着坚持坚持，万一有人中龙凤遇上也说不准，她以前就是在人才市场找的第一个主播，几年过去也非常不错，年收入达到五十多万。
一对母女在自己面前坐下，女儿二十出头，相当含蓄，所有问题都是她母亲帮她回答，
“我女儿以前在一家服装店实习过，有工作经验，虽然性格腼腆但是很善良，人也聪明，又能吃苦，就是没念过大学，你们是做什么的？新媒体？听都没听过，有没有正规执照，不会是骗子吧？算了算了，看着也不像什么大公司，我们不来这家公司……”
这样的面试可把林婉柔气坏了，到底是自己面试还是女儿面试啊，你能帮女儿面试，难道还能帮她工作不成？大公司谁会要一个没上过大学的小姑娘？你可以怀疑我，没有问题，但是有些机遇往往就是这种不靠谱的草台班子创造的，你孤陋寡闻替女儿擅自做主，是想让她活的像你一样吗？
这些蠢货的思维逻辑，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之后又跑来一个211大学毕业的姑娘，自身不是什么好专业，态度拽的不行，好像在场的都是垃圾一样。
“就凭我的学历，怎么样也得月薪上万，现在不都这个行情吗？你们公司太抠了，什么？我认为的助理工作职责？不就是端茶倒水，给客户登记一下姓名之类的吗？为什么聘用我？我是大学生啊，你们招我多有面子啊”
这种奇葩是怎么考上211的？不会是学历作假吧？
最后一个面试者刚坐下来，一句话没说就把林婉柔吓跑了，这妞画着烟熏妆，两眼圈黑乎乎一片，打着耳环、鼻环、嘴环、舌环，还整了个非主流发型，胖的和猪似的。
林婉柔纳闷她为什么不在眼睛上也打个环，刚好五官上五环！多有面子啊，谁看了不得称赞一声牛皮。
这里面试实在不是人干的活，或许还是校招好一点，那些刚毕业的小姑娘，有能力又好骗，长得漂亮不说，素质还特别高，被欺负也不会顶嘴。
就是学校里的姑娘都偏瘦弱，没有力量感，而且校招还要注册公司，递交申请，有些麻烦。
在门口正犹豫着该不该去智联招聘花钱找个猎头公司时。
一个身形看着壮硕的姑娘，身前捧着茫茫多的餐盒，身后背着一大袋子的饮料，路过她身边，嗓门出奇的嘹亮。
“十块一份，快餐饮料大鸡腿，应有尽有，自家手艺，干净美味，美女帅哥来尝尝”
那妹子看年纪也就十八九岁，长的有点黑，但眼睛明亮，笑容淳朴，吐字清晰，而且不在意面子，胆子很大，看到林婉柔在瞧她，立马屁颠屁颠扛着东西跑来问道：
“两位美女，饿不饿，要不要先对付一口，吃饱了才有力气进去找工作，再苦也不能苦着肚子，你说对不对。”
眼缘这种东西说不准，可能是见了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家伙，再次看到正常姑娘，林婉柔一阵眼热。
“你一个月想要多少钱？”
这姑娘扛着这么多东西，走路四平八稳，体力绝对oK，然后就是很有眼力见，自己稍微瞥了她一眼，她就感觉到，并立刻做出回应，热情的跑来询问。
热情是工作第一要素，一个热情的人不一定会对工作热情，但一个不热情的人，更加不会对工作热情。
搞了一上午，终于有个像样的姑娘，她当即表示，价钱随便开，再贵也要把人带走。
“什么多少钱？你是说俺一个月卖多少？”
“嗯？嗯！”
“嗐，干这行的，风吹日晒，就挣个辛苦钱，哪有什么赚头”
林婉柔一听，更加喜欢了，嘴巴能藏东西，说话让人舒服，就算欠缺点社会经验也不打紧。
“你这一个月不少赚吧，看你出摊的量，约有三十份，也就是三百块钱，不算水，一天就中晚两趟出餐，也就是六百，餐饮利润大部分在40%，一天最少也有240，这还不算水，不算多出摊一两次，加上你没有车子没有工具，城管就算撵你，也最多只把你盒饭收了，他们收了你的盒饭大概率也是自己吃，但凡要有点良心，多多少少也不会让你亏本，一天保底两百左右，一个月至少六千，对吧？”
少女见她说的头头是道，没有丝毫被人戳穿的尴尬，反而一脸惊奇的问道：“你咋知道这么清楚？难道你是俺同行？”
“别管我是不是同行，你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还要买菜洗菜做饭，年纪轻轻做这个一点前途都没有”林婉柔循循诱导：“要不要跟着我混？一个月给你8000，每天就做做饭，帮我打打杂，说不定还能认识些土豪，怎么样？”
“我妈给人当保姆，一个月还一万多嘞，你这明显是欺负俺不懂行情，又要做饭，又要干活，最少一万二。”
“一万，我懒得啰嗦，就问这一次”
少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半天，喜道：“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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