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他喃喃念着。
“嗯，我在。”她说，始终没有松开过他的手。
夜已经很深了，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困倦的闭上了眼。
被子依旧被他压着，她有些冷，下意识朝他的方向钻了钻，进入睡眠。
向忱到半夜的时候，是被疼醒的。
胃里在翻滚着，他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胃部，疼痛击退了他的酒意，加上睡了大半个觉，他恢复些许意识过来。
几乎是立刻，他就发现自己身边有异常，皱着眉头，他完全忘记发生了什么。
睁开眼，被屋内的灯光刺了一下眼镜，他缓和过来，在明亮的房间内，看到有一团人紧紧地缩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
一瞬间，向忱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她已经不搭理他好久好久了，怎么会主动缩在他的怀里，还睡的那么深。
可胃部的疼痛告诉他，他没有在做梦。
顿时，心里有烟花在绽放。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她脸颊上的几缕碎发挽到后面去，目光几近贪婪地凝视她的睡颜。
有多久了，没有这样子好好看她。
没有在她脸上看到那冰封似的仿佛千年不化的冷意，只有纯粹乖巧的睡容。
“凝凝……”他轻轻喊着她的名字，生怕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现实里，她还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不会这么主动靠近他。
他看了她许久，直到胃部疼的几乎要让他疼晕过去时，他才皱起了眉头，轻轻地拿开她的手，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没有盖被子，怪不得她的手冷冰冰的。
到底是做了什么，连灯也没关，被子也没盖。
他下了床，给她盖好被子，确保她不会被冷到后，才把灯换成了夜间小暖灯，捂着胃部走出了房间。
今天确实喝大了，只记得最后见到的人是苏里，其他全部不记得了。
在客厅的抽屉里吃了一片止疼药，黑暗之中，他靠在沙发上，因为酒精的缘故，脑子仍旧昏昏沉沉，差点就在沙发上再次睡了过去。
幸好，阳台门没关紧，有风透了进来，让他醒了过来。
真要在客厅上睡一晚，估计明天他完全就倒了。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他走回房间，看到床上那隆起的一小团，目光暖了暖。
他太累了，虽然不知道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他知道，当唐凝睡醒过来的时候，一定又会像之前那样，继续对他保持沉默。
而且说不定，会不开心他晚上的行为。
可他现在，只想好好抱一下她。
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洗澡，简单换了身睡衣，他重新回到了床上，拉过被子再次将她拥抱进怀中。
睡梦中的唐凝轻轻哼了一声，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十足的信赖模样。
要真是这样……该多好。
“凝凝，晚安。”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安心地闭上了眼。
唐凝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
*
她在被子里蹭了蹭，慢慢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在光亮下，看到的是男人的喉结，再抬眼，他熟睡的面容映入她的眼眸。
起初，她还没反应过来，慢半拍才想起昨晚的事情，眨了眨眼，她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还有几分朦胧睡意。
没继续睡下去，唐凝揉了揉脑门，挪到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她放轻动作，下了床走出房间。
在她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向忱，睁开了一双黑眸，眼睛里毫无睡意。
他很早就醒了，因为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态度怎样，在她快要醒的时候，他闭上眼装睡，想看看她的反应。
就像他想的一样，她一醒来，立马毫不迟疑就掀开被子走人。
绕是心里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真正看到她这样时，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受伤。
他们之间，可能就是一直这样子下去了。
他不应该抱任何的幻想和希望了，毕竟她也信守承诺，一直待在了他的身边，他不能再贪心的要求更多了。
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他走了出去。
门口玄关处，唐凝正在换鞋，听到有脚步声，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以为他醒不来呢，就算醒了，应该也不会去上班，毕竟昨天夜里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肯定会很不舒服。
询问的话堵在喉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这么长的时间习惯了不回应他，现在要她主动关心她，一时半会她还是做不到。
她承认，听了苏里那些话，和昨晚看到他那副样子，她确实是心软了。
可有些事情，一时半会也难以说接受就接受。
穿好了鞋，她站直起来，像往常那样站在门口等他，这是他们之间因为她的沉默，已经养成的默契。
向忱抿着唇，以为她会直接走出去的，毕竟她这会，本来也没打算等他。
一起出门下了电梯，像平常那样，半路向忱帮她买好早餐，一路沉默到公司。
他应该是心情不大好，像之前那样的话，他一般都是会跟她开口说两句话的，尽管她没回应。
上班的时候，也一如往常。
唐凝刚上完洗手间要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谈论她和向忱的八卦。
“你说，向总和唐凝是不是分手了？”
“我也这么觉得，之前公布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俩浑身充斥着恋爱的酸臭味，现在感觉跟陌生人一样，就算出现在同一个画框里，招呼也不打，向总倒是会看唐凝，就是唐凝一眼都没看向总，跟完全不认识一样，你说全公司都知道他们是情侣了，还有必要这么低调嘛？连手都不牵一个。”
“是吧，我感觉他们已经分手了，但不知道什么缘故，每天一起来公司，下班也一起走，这是反驳不了的事情了吧！所以我就是很迷啊，到底分手了没？”
“害，就算真分了，也跟我们没多大的关系，你才刚结婚，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别肖想了。”
“什么嘛，就不允许八卦一下？”
两人的声音渐传渐远，唐凝才走了出来，洗了手，站在镜子前愣愣地发了好半响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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