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爱语，云岱懵了懵，耳根没忍住的红了。
“所以匀匀是真的喜欢我？”仿佛心情彻底得到解放，孟祈撒了欢的紧紧追问，不依不饶。
云岱有点迟疑，才回答：“应该是。”
他不满，“喜欢哪有应该不应该的啊，把应该去掉。”
“是吧。”
“……吧也去掉。”
云岱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得寸进尺。
他这才呐呐的收敛了一点，心里依旧是欢呼雀跃的，就像一个大大的惊喜突然从天上砸了下来，他上一秒还在自哀自怨，下一秒就听到云岱表明心意的话。
惊喜之余，还带了一点不确定。
太过突然，让他一时半会还没能缓过来。
孟祈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到快要碰到的时候，临时改变主意，一边看着她的脸色一边牵着了她的手掌心，还十分得寸进尺的十指相扣。
云岱的目光也落到了他们相握住的双手，记忆中，从来没有跟人十指相扣过。
见她真的一点抗拒和嫌恶的意思都没有，孟祈一颗心顿时更加欢乐，拉紧了人的手，让她在另一旁坐了下来。
“匀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孟祈想了这阵子以来两人的相处情况，实在是猜不透。
“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匀匀就喜欢你了。”
云岱一顿，突然想起了在现代看到了的一句话。
“书上说，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孟祈黑脸，“那本书的作者肯定没被人一见钟情过，才会说出那么嫉妒的话来。”
“可是我觉得讲的挺有道理的。”
“那好，我就是对匀匀见色起意，不可以吗？”
云岱还真没想过，他竟然承认了。
她有点生气，那万一以后遇到比她好看的，他就去起意别人了？
“你肤浅。”她轻哼着指控。
“嗯，我肤浅，被美色收服了。”
“……”
“那你放开我，你去找比我好看的。”她甩着他的手，她的喜欢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孟祈扬着笑，他到现在才知道，逗云岱玩会那么有趣。
完全就是认真的引人发笑。
见他竟然在笑，云岱顿时更恼。
好不容易等孟祈笑完了，他才正色道：“我只对匀匀肤浅，旁人与我而言并不存在美色这种东西。”
“书上说，男人的话不能信。”
“……匀匀你这看得都是些什么书？”孟祈一向不管她手里捧着什么，她喜欢看便看，可这会危及到自己的信誉问题了，不能不管。
“有字的书。”云岱简言意骇。
孟祈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好，要不是知道她不喜欢开玩笑，他真的会以为她在讲冷笑话。
闹归闹，孟祈可不希望云岱心里对这件事产生一点疙瘩，他握着她的手，嗓音温柔：“我是说真的，旁人入不了我的眼。”他的心里全被这个不苟言笑的女子占满了，哪还能空出一点别的心思去瞧旁人。
更何况，还没遇到云岱之前，他也没把心思放在其他女子的身上。
“书上说……”云岱又要开口跟他唱反调。
“好了好了，书上说的哪有你夫君说的话对，夫君的话才是真理。”孟祈调子懒懒的，先截断她的话，免得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
云岱因为他一口一个夫君而噤了声。
其实刚刚看到孟祈一直带笑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男人在开玩笑，可就算开玩笑，她还是有点小郁闷，故意说一些话来反驳他。
回去的路上，孟祈一直牵着她的手，嘴角的笑就没消失过。
“匀匀，新岁平安。”
回到东院的时候，孟祈停下了脚步，朝她温柔的道。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外边一直燃放的烟火和炮竹声也已经停了下来，万物开始寂静下来。
“新年快乐。”云岱也轻声回道。
“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匀匀早些休息。”虽然刚确认彼此的心意，这会很舍不得她，可确实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祠堂祭祀呢。
云岱本来要点头，忽地想到了什么，拉住他的衣袖，目光带了点紧张，“孟祈，那个香料我有在用了，没有骗你。”
他心里一暖，她对人总是淡淡的，现在对他露出了别样的情绪，让他心里很满足。
“那这阵子睡得还好吗？还会不会睡不着？”他问完，伸手揉了一把她的柔顺的头发。
以往做这些亲密的动作，他总是在她反应过来后立马收手，不敢多逗留怕惹她反感。现在这会，他承认，他是有心试探的。
果然，在他手搭上她脑袋的一瞬间，她僵硬了一瞬，却什么也没做，没有挥开他的手，也没有羞恼的表情。
孟祈无声笑了开。
没想到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能有幸听到她的心意。
尽管他心里明白，他对云岱的喜欢是进了骨子里的热烈爱意，而云岱对他，大抵是情窦初开，浅淡的欢喜。
可感情这种东西，哪有公平可以讲。
他不能够太贪心了。
“不会睡不着。”就是偶尔会做梦，醒了之后，对梦境总是模糊不清。
“那就好，进去吧，外头风大。”把手从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挪开，孟祈看她的目光深了几分。
“孟祈，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她不确定的问。
她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谁，见过的感情无非就是唐郁那一段让人窒息的爱，还有高中时那种幼稚无比的虚假喜欢，她以为爱情就是种令人反感的事物，直到真的出现了一个能让她感到欢喜情绪的人。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可也懂得一些，比如男女之间在一起了，要先确认关系，不能不清不楚的开始。
孟祈被她这个问题问的愣了愣，据他所知，他们不仅在一起了，还已经成亲三年多了。
但是他的匀匀总是把这个问题忽略了。
没关系，那就从现在重新开始。
他笑，星眸璀璨。
“嗯，我们在一起了。”
云岱不由跟着浅浅一笑，点点头，十分认真，“好，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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