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军师说得是。”
粥铺老板又从怀里取出所有银票，在男人的注视下从上面抽走一张。
“军师，这一百两我留作它用，这些全孝敬您老人家。”
男人露出满意笑容，放下酒杯与筷子。
“都是自家兄弟，来，快起来。”
男人转过身，双手托起跪在地上的人。
“坐。”军师招呼道。
“不敢不敢，小的哪敢坐。”
“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谈，坐下来说。”
粥铺老板才悻悻坐到男人对面，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男人握住酒壶，倒上满满一杯酒。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
“是是是，军师说的是。”
粥铺老板起身将银票叠在另一沓银票一起。
“军师，这里共有一万二千两银票。”
易老板俯身，在男人耳边轻声道：“我已让手下挑选十位佳人送至您府上，军师回府便能享受。”
男人喜笑颜开。
“好，好。”男人举起酒杯，“干一杯。”
易老板拿出酒杯倒满，与男人一干而净。
“我会在易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以后在墙破镇上，易大人是天，我是云，你呢，就是地了。”
男人跪下磕头拜谢。
“多谢军师，多谢易大人。”
“来，快起来。”
粥铺老板站起，坐到男人对面。
男人拿起筷子，扫视桌子上的菜，又喝掉一杯酒。
酒喝完，左手捏着银票，将银票分成两份。
“这一份是给易大人的，另外一份，我还得打点上下人手，到我手里也没多少了！”
“军师，外面的那些乞丐里面，有不少精壮男子，这几日，我便让他们去挖晶石。”
男人正要生气，看到手中银票，火气散去大半。
“明日动身，我还有多少粮食养着他们。”
“军师说的是。明日，明日我便召集人手，将这些吃粮食之人遣往祥和山林。”
男人笑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举杯共饮。
“记住，人越多越好。祥和山林中不知有何妖物，所去之人无一而返。”
“军师。”
男人酒杯正要送至嘴边。
“讲。”
说完喝上一口。
“前些时日，有七人从祥和山林回来，每人并且分到二两银子。”
“哦~有这等事。”
“小的不敢欺瞒军师。我此生誓死追随军师。”
男人轻言：“七人，每人分到二两银子！细细说来。”
“自那七人安全回来，我便抓到其中一人，日夜严刑拷打，他才说出事情原委。”
男人边吃菜边听。
“他说，当时去往祥和山林共有百余号人，先遇狼群，与其他人跑散。只剩下七人之时，本想趁着黑夜挖取晶石，没想到一只兔子送与七人共有十四两银子。”
男人道：“你确定只有七人回来？”
“千真万确，连上次派过去的衙役都，”男人顿住。
男人闻言，倒上一杯酒，横向洒在地上。
“他们也是为了易大人的宏图壮志。”
易老板打量男人的眼色，笑道：“敢问军师，易大人现收集到哪些晶石？”
男人冷眼相对，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属下多言，掌嘴，掌嘴！”
话毕，粥铺老板猛地扇自己嘴巴，直到满脸通红。
“好了。”
粥铺老板对男人行礼。
“谢军师。”
“告诉你也无妨。易大人已集齐五彩晶石，只差橙色晶石和红色晶石。”
老板笑道：“若易大人收集到七彩晶石，军师便能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男人招手，老板蹲在男人脚下。
“易玉算哪根葱，等哪天我集齐七彩晶石，还用得着听他的。”
“对对对。”易老板替男人捏腿，“军师所言极是。”
“你得听话，替我找人去祥和山林，把晶石都给我带回来。”
“小的一定照办。”
“坐到你的位置上去，跟我说说，其他的六个人怎么样了？”
粥铺老板回到位置上坐好。
“军师请放心，我一定尽力找到其余六人，哪怕是撬开他们的嘴，也会得到些许有用的信息。”
男人笑道：“你办事，我自然放心。”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府衙候命。
“恭送军师。”
粥铺老板快步上前打开房门，伸手护送男人上轿。
男人坐上轿子，伸手掀开布帘。
“别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
“军师请放心，小的一定照办。”
男人放下布帘，轿夫蹲下准备。
“起轿。”
粥铺老板送走男人，在两位伙计的陪同下，回到房间坐下。
老板倒上酒，喝下一杯又一杯。
“他算个什么东西，把老子当狗一样使唤。”
伙计走了过来。
“老板，既然晶石能许愿，为何您不亲自监督，等晶石到手，您先留好。其余的，再送给军师。”
“只是那个叫易玉的人，神通广大，若让他知道，性命不保啊！”
“此事仅有兄弟们和您知道，兄弟们都不说，即使是易大人，他也未必知道。”
“好。没枉费我照顾你们多年。”
老板笑道：“今日起，那些身强体壮者多施粥，其他人一概没有。”
“是。”
伙计们收到命令，五六个男人各持木棍驱赶队伍中的人。
“滚。你们吃得再多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给这些强壮的人。”
看上去面色较好，体格壮硕的人得到充足食物。
……
有个男人饿急眼，冲到包子摊位上，两手抓着包子就往嘴里塞。
腰挎刀的衙役见状，四个人先将抢包子的男人暴打一顿。
随后，当中两人将男人拖到小巷子里。
待他们出来之时，各拿出麻布擦掉刀上的血迹，擦干之后随手一丢。
两人走远后，附近数条恶犬冲进巷子，传来的是阵阵撕咬声。
女孩亲眼见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
所有乞丐被召集在一起。
“你们有一个机会，只要去到祥和山林，挖到晶石带回，我向你们保证，此后的生活里，全家无忧。”
女孩身处其中，面露担忧。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不行啊！去到祥和山林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可是，在这里也是等死，倒不如去试试，运气好带来晶石，一家人都有希望了！”
……
“听闻山上有吃人的妖怪，去不得，去不得啊！”
“各位听说了没有，前些日子，我可是听说有七人从祥和山林安全回到镇上。而且，每个人还分了二两银子呢。听说是神仙所送。”
“此话当真？”
“我还能骗你们。”
……
女孩听着周围人的声音，默默低下头，看到自己这般模样，主动请缨。
“我去。”
身前身后的人扯住女孩衣服。
“你一个女孩子家去什么？”
“对啊，那里十分凶险，还是待在镇子上安全。”
“我没有亲人了，去碰碰运气吧！”女孩笑道。
“唉~”
无数叹息声响声。
“好。这位姑娘要去，还有谁去？”
沉静片刻。
一个又一个的右手举向空中。
“我。”
……
粥铺老板笑道：“给他们准备一些干粮，再记好人数与名字，即刻启程。”
“是，老板。”
等伙计统计好人数与姓名，其他伙计发放好三日的干粮，人群便朝祥和山林出发。
沿途有衙役守护，中途时有人找理由逃跑。
有人轻扯女孩衣服。
“你也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一位二十来岁的男人好心劝道。
女孩减缓脚步，笑道：“谢谢，我还是得去。”
“快点，都给我走快点。”衙役高喊。
“哥，那些人真能逃得掉吗？”
男人摇了摇头。
男人俯下身子，在女孩耳边轻声说道：“那些走掉的是他们自己的人。”
女孩瞬间明白过来，在人群中说好话的人是和外面手持武器的人同吃一锅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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