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威就下马威吧，有你们在，我很安心。”
刘海笑了下。
五年前就他和他师傅两个人并肩战斗，到最后被一路蹂躏，螳臂当车的既视感。
但这一世，有薛静他们四个人在，有局长季金灿昨夜长谈的内容，他终于还是揭开了黑暗的一角。
迟早有一天，他会抓着这个角，狠狠的往上一掀，把这张黑心棉被下的所有蟑螂，老鼠拿到太阳下暴晒至死。
薛静也大大方方的笑着:“对，怕个球，反正我们跟着刘队，到哪儿都不怕。”
其他人几人在院子里爽朗的笑着。
刘海大手一挥，直接走进了派出所里头。
金辉酒店的餐厅内。
东城路派出所，楼上一处包厢内，东城派出所原所长王明波，副所长万海军，以及其他几个民警都在。
墙上挂了一个横幅:时光守护者，警察无悔人生，祝老所长王明波晚年福禄齐来。
场面非常欢快，王明波脸上堆满了笑容。
但目光中却有淡淡的不甘，官场一辈子，副科都没混上，他认为自己是失败的。
但岁月不饶人，谁也改变不了体制内的规则。
一群人吵吵闹闹后，副所长万海军拿出了个矿泉水瓶，给王明波倒了一杯:“师傅，哪怕退休了，以后口渴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水。”
王明波心知肚明这矿泉水瓶里装的是什么酒。
平常他们不敢露出茅台两个字，一般就是在家里把茅台酒灌在矿泉水瓶子里带出来喝。
王明波叹了口气:“还是你有心了，就是师傅白混了，位置没有传到你屁股上坐着。”
桌子上其他人突然沉默。
王明波和万海军是东城路正副所长，同样他们也是师徒关系。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认为王明波退休后，万海军百分之一百的是所长。
谁也没想到，刑侦队长突然空降过来了，心里都有些不太爽快。
万海军还是虚伪的端起了杯子:“呃！师傅，开心的日子，不提这个，喝酒喝酒。”
王明波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下。
放下后，桌子上有一人不吐不快:“这个刘海不是有局长在背后撑腰吗，而且在县局刑侦队连破大案。”
“连李明辉都被他整垮了，怎么反而还跑到我们派出所来了，你一和高人斗法的老法师，跑我们这里来捣什么浆糊。”
“就是，听说还带了四个手下过来，关键还一下占了四个编，我们东城路派出所估计往后几年都分不到编制名额了。”
几人一谈起这个就忍不住的抱怨。
每年县里每个部门的编制都是有限定名额的。
整个县局每年都只有几个，下边还有八个乡镇，两个街道派出所的人，每年为了这几个编抢的头破血流。
现在好了，刘海他们四个队员的编制，全部都被算到了东城路派出所这边。
平常一两年都不一定能抢到一个局里编制的名额，现在一下被占用了四个，可想而知，往后几年时间内，东城路别想有一个编制名额下来。
这里没编的几个人，谁心里会舒服得了。
一个个满腹埋怨。
砰。
万海军看他们说话越来越没谱，拍了下桌子:“干什么你们，别忘记了今天是王所光荣退休的日子。”
“别提这些没用的。”
其他人一看万海军脸色有些不太好，一个个赶紧闭上了嘴巴。
镇住了其他人后，万海军开始了各种教育，一顿就这么磕磕碰碰的吃完了。
在其他人走了后，包厢里就剩下了王明波和万海军两个人。
没有外人在，师徒两人说话也直白了很多。
王明波端着酒杯说:“你见过县局刑侦队老陈头他们三个？”
万海军心里惊了下，但他没隐瞒:“所以师傅，这就是我该向你请教的地方。”
“这个刘海，我以后该如何和他相处？”
王明波虽然级别不高，但是肖山基层干部当中几十年的老泥鳅，对肖山的状况特别清楚。
“你先告诉我，老陈头他们让你怎么做？”
万海军皱眉:“让我和刘海对立，给我的承诺是半年之内成为所长，一年之内调到县局。”
“我就奇怪，这三个老头哪儿来的自信和我讲这话，他们如果真有这个本事，怎么自己还是个普通的……”
“这三人，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王明波打断。
“不简单？师傅，讲讲看。”万海军说。
王明波端着酒杯喝了口:“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是在官场几十年，总归而言会见到一些让人奇奇怪怪的场面。”
“比如说，90年的时候，我就见到过李明辉在这三个人面前低头。”
“李明辉在他们三人面前低头？”万海军很是惊讶。
谁不知道李明辉那霸道，阴恻恻的性格。
他会在三个普通的刑侦对面低头 ？
王明波说:“千真万确，后来我特别注意了下这三人在县局的状态。”
“我行我素，感觉局领导根本干涉不了他们任何事。”
“刘海这个人不懂得变通，你和他搞不好关系。”
想到这里，王明波突然变得紧张:“我让你处理的那些数据，处理了？”
“别我刚退休，一个月的退休工资没领，就被整进去了！”
万海军赶紧呸呸了两声:“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放心，已经处理掉了。”
“那师傅你意思是，我们没必要和他客套什么了？”
王明波点了点头:“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客套，老陈头那边你多替他们想事，我估计他们不会亏待你。”
“来，我们师徒两再喝一杯。”
万海军举起了杯子，和王明波碰了下，酒杯凑向嘴巴的时候，目光也越来越沉，似乎已经有了什么决定。
杯子碰到嘴皮的时候，面露坚决之色，一口闷了。
这一天，他们都没有回所里。
新官上任没有三把火，那你就在新单位领导岗位上呆不长久，因为威立不起来，别人就会把你当成是猫。
刘海也没有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打电话，一直在查看一些资料。
最主要都是一些报案记录。
这是季金灿交待的，说东城路这边情况比较的复杂，一直有人在报案说这边有一个放高利贷的团伙经常伤人。
可古怪的是每次受害者报案后，案子都不了了之。
这是季金灿递给刘海立威的第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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